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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蛋玩意上次请皇帝做主,直接让王家一蹶不振,贾母与贾政哪敢再让他请见圣人?对着哭了一痛,才发现现在他们已经拿贾赦毫无办法。 张夫人早知道荣庆堂的动静,却理也没理。能这么顺利的与宁国府分了宗,她的心情正好,不过还是要把其中的利弊说与贾敏听听,免得将来贾敏出嫁之后,宁国府那边再贴上去。 说话之间,三年孝期也就过去了。这两年多的日子,除了忠靖侯去世、贾敬出孝后突然辞官辞爵出家修道、贾珍的媳妇难产而亡外,算是十分平静,让张夫人很希望孝期能再长一点。可是贾赦巴不得早些出孝好重拾自己纨绔生活,更想知道皇帝能让他袭个什么爵位。 只是袭爵还要经过考试,贾赦出孝后面对的头一件事便是这个。好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张夫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听,都不时的在旁边提醒着他读点儿书,练练骑射,贾赦觉得自己有把握应付过考试去。 见贾赦穿戴整齐,已经说话很利索的贾琏,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祝老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贾赦听了就是一乐:“好,老爷一定好生应试,替你袭个大大的爵位回来。” 贾琏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要好好读书,自己考状元。” 粉团似的小脸,唇红齿白的说着如此大志向的话,让贾赦更觉得自己后继有人:“好,你若是考中了状元,老子就把爵位直接让给你。” 张夫人度着天色已经不早,只好打断父子两个无营养的对话:“老爷骑马时一定要当心,宁可跑马慢些,射得偏些,总以平安为要。” 这话贾赦可不爱听:“我袭得高些,将来便可多袭几代,怎么能……” 张夫人怕的就是这个,凑到他耳边悄声道:“老爷只平安为要,别忘了别人并不希望荣国府出一个能干的家主。”没见贾政出了孝后上窜下跳的,现在那个六品主事还没就职吗? 说不定人家就是要看看贾赦的表现呢。 一句话说得贾赦兴致全消,有些垂头丧气的出了门。这一走便是一天,张夫人还撑得住,贾琏便要不时的问问贾赦怎么还不回来。 待到日头西落,贾赦还是不见踪影,张夫人也觉出不对来了——这个时候各衙门都该下衙了,谁还能这个时候考校贾赦? 自是要派人出去找的,可是一拨一拨的人派出去,总没有贾赦的身影,张夫人不由着急起来。陪着她一起等人的贾敏也急,她知道自己的大哥不靠谱,可没想到是这么不靠谱。 见张夫人连话都没了,贾敏只能没话找话:“琏儿今天倒是安静,可是饿得不想说话了?”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把眼去看张夫人。 张夫人不说话,是要用自己的灵魂力查控贾赦的动向。现在她的灵魂力足足可以外放五条街,大半个西城都尽在其中,不料竟还是没发现贾赦的身影。听到贾敏说话,张夫人不得不收回灵魂力,向着贾敏道:“天已经快黑了,meimei还是回院子歇息吧。” 贾敏哪能走,依然陪着张夫人死等。直到快宵禁的时候,大门处才有人来报,说是贾赦喝多了,要在外书房安歇。张夫人的说人好好的回来了,也没在意,打发贾敏回自己院子,才问跟贾赦的人:“大爷是跟谁去喝酒了?” 跟着的人就有些期期艾艾的不敢说。 张夫人灵魂力一个外放到外书房,便知贾赦竟不是一个人在外书房里,人家还有个添香的红袖陪着呢。若是平日她也不觉得意外,可是今日大家都在等着结果呢,贾赦竟来这么一出,就有些膈应人了。 “是谁送老爷的可人?”张夫人盯着那个还不知道如何开口的下人。 那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只当太太在自己来前已经得了信,刚才是有意试探自己,赶紧一五一十的向张夫人交待了贾赦的行踪: “老爷考校完了,觉得挺有把握的,心里高兴便想去琉璃厂看看有没有什么玩意带给二爷,不想正碰到东府,不,是宁国府的贾珍大爷。贾珍大爷死拉着老爷不放,老爷却不过,便同贾珍大爷一起去喝酒。等着酒喝完了,奴才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顶小轿跟着咱们一起回府了。” 张夫人开始考虑让贾琏直接袭爵的可能性了——贾敬自己辞官辞爵之后,“仁慈”的皇帝顾念宁国公开国时的功勋,并没有降等就让贾珍袭了三等将军。要是让贾琏直接袭爵的话,还得看贾赦这次应考的成绩怎么样。 既然越不过贾赦去,张夫人干脆让跟的人下去,自己洗漱一番直接睡去。张常家的几个倒是担了一晚上的心事,生怕太太将事闷在心里,万一郁结于心可就糟了。 不想次日起床后太太如常处置家务,连问都不问老爷一声。几个人更觉得这次太太是气得狠了,听到老爷进内院了,一个个如临大敌,要看看那个被老爷带进府的是个什么样的国色天香。 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看上去有些水秀之意,眉眼间很是灵活,看上去是个机灵的。张夫人心里有了底,眼睛只管看了进屋就讪讪的贾赦。 贾赦默默坐到主位上不肯先开口,那丫头就向着张夫人跪下来:“奴婢芸香,给太太请安。” “哪儿来的?”张夫人问的是贾赦:“老爷出门应考,这考场里头还发美人不成,难怪人人都想着袭爵呢,看来琏儿也该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