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秀才搬家
新年刚过,气温就有所上升,但是依旧很冷,河边还有薄薄的冰层,不过确实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若是在避风的地方,晒晒太阳也是不错的。 上午时分,一辆牛车摇摇晃晃的驶进青浦县城,车上载着三个人,还有一些破旧的家具和衣服被子以及锅碗瓢盆什么的,一看就是搬家的车子。 昨天下午回到华亭县城之后,蒋秀才便将事情和父母说了,虽说在华亭县他们过得并不好,但是也不太愿意搬家。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跟着王法混更有前途,蒋父蒋母便点头答应下来,蒋秀才又去沈云鹤的医馆请辞,便回家开始收拾东西。 在回家之前,王法给了蒋秀才二十两银子做为搬家之用,他原本想要推辞,可是王法直接说了这些钱是预支他的工钱,并不是白给他的,正好蒋秀才也确实缺钱,便接了下来。 将家里的破院子便宜一些卖给一个远房亲戚,添在一起,到了城外买了一辆半旧的牛车,又买了一头不太值钱的老牛,然后将欠的外债还了,这点钱也就花光了。 这还主要是因为在这半年来,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外做工,平日里又省吃俭用的还债,不然这二十两加上卖房子的钱根本就不够还债的。 将家里简单的东西都收拾一番,一家三口便赶着牛车,一大早就从华亭县出发,一两个时辰后,来到了青浦县。 在这里,王法已经在城北又买下了一套宅院,院子不大,和尤春水以及老孔的院子差不多,而且都是隔壁,相互之间来往也很便捷。 这几处院子都在城北居住区里,并不靠街,所以价钱也不贵,约莫三十两就可以买下来,像是那些沿街的店铺,最便宜的也要五十两,贵的就更多了。 这个小院虽然简单,大小也与蒋秀才之前的家差不多,但是要新很多,无论是房子还是院子,全都是半新的,与他以前那摇摇欲坠的破房子比起来,要好太多。 院子里除了必备的几间房间之外,还有一个小花园,白里透红的梅花正在怒放,给院子增添了不少生机,蒋家三口一下子就喜欢了这里,对于刚刚搬家的不适也减轻不少。 蒋父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满意的说说道“这里不错啊,看起来比我们之前要好多了。” “是挺好的,只不过不知道住在这里每个月要多少钱租金。”蒋母心细,考虑的事情要更多一些,对于花钱的事情尤为关心。 “这个院子不用租金,是恩公买下来送给我们的。”蒋秀才乐呵呵的说道。 “送给你的?”蒋父蒋母异口同声的说道,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蒋母接着说道“这得不少钱吧?最少也得几十两银子,怎么说送就送,恩公对我们家的恩情实在是太大了,这里我们不能白住啊!” “是啊,半年前为了给你治病,恩公花了那么多钱,咱们还没有报答呢,现在直接给我们一套院子,不行,儿子,你得好好干,等到赚了钱也都攒着,慢慢还给恩公。”蒋父也觉得恩情太大,不能白白接受。 “你们不要担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蒋秀才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他知道王法并不缺这点钱,也不需要他还钱,需要的是自己能将事情做好。 如果事情干得漂亮,这房子白白给他又如何,若是事情做的不行,蒋秀才就算还给王法两套院子,他也不会高兴。 将东西都卸下来之后,蒋父说道“儿啊,恩公家居何处?咱们现在过去拜访一下吧。” “对,咱们确实应该过去一趟,不管怎么说,表示一下谢意也是应该的。”蒋母附和道。 “恩公的家就在马路对过,咱们刚刚看到的那栋大宅院,不过他现在不在家里,咱们去县衙吧。”对于王法的家,蒋秀才昨天就已经知道了方位,同时也知道王法平时都在县衙坐班。 “去县衙干什么?”蒋母疑惑道。 “难道是去办理一下户籍?”蒋父想了想,因为大明朝廷对于户籍的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不要说夸县搬家了,就算是从一个村子搬到隔壁的村子,都需要向官府登记一下。 “办理户籍不着急,咱们先去拜访一下恩公,他就在县衙当差,是本县的县丞。”蒋秀才昨日回家的时候,只说了王法要让他管理消火器材的买卖,再加上王法以前在华亭县就是干这个的,蒋父蒋母还以为王法只是个商人而已。 “县丞?那可是大官啊!”对于县衙中为数不多的朝廷命官,这些百姓都清楚的很,蒋父可是知道,县丞是一个县的二把手,地位高的很。 “恩公之前不是……这么做了县丞?”蒋母在震惊的同时也有些疑惑,王法并非读书人,之前又犯了事请被流放北疆,现在能够恢复自由身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还做上了大官。 “恩公本事大的很,昨日我听说他在军中立了大功,朝廷内阁大臣都对他赞赏有加,所以赏赐了这么个官位给他,不说这么多了,咱们走吧。” 县衙之中,王法又在无聊的闭目养神,忽然有人来报,说是蒋氏一家前来拜见,王法立刻坐正身子,让人请进来,在尤春水等自己人面前,他怎么样都没事,但是在自己手下的家人面前,还是得有些样子,不能太随意了。 第一次进县衙中堂的蒋父蒋母走进二进院落,觉得这里与前院大堂那里威严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反而更像是某一个大户人家的样子,不禁好奇的打量起来。 等到他们走进县丞的签押房后,看到一身官袍的王法,便“噗通”几声相继跪下,开始拜谢起来。 王法叹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将人扶起,他并不喜欢有人下跪,只不过很多人似乎都喜欢下跪,像是蒋氏一家三口,王法对于他们可谓是恩重如山,他们不知道怎么感谢,只能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