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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他关门前,我一股脑将浴巾、睡衣与绷带一起塞过去,无情地阖上门。 在港黑的时候,太宰治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经常低烧咳嗽,办公室里的安眠药空瓶数量看得人胆战心惊。 但最近好像舒缓了许多,我和织田作先生一起没收了他致死量的安眠药,他倒是也能睡着,整个人的气色好了不少。 所以说一切都是森鸥外的错啦,你看看他养孩子的差劲能力,再看看养中也先生的红叶大姐多么靠谱。 万恶之源森鸥外。 洗完澡之后的太宰治坐在沙发上吃他心爱的蟹rou罐头,我站在他背后拿着毛巾乱搓他的头发,感觉自己像是在洗猫。 挑食任性又多事的黑色猫猫吗?除了皮毛好看别无优点,但肤浅的人类就吃这一套,心甘情愿地奉上工资卡为他买单。 ……不,工资卡还是算了,包三餐和住宿已经是我的极限,再闹就过分了啊,就算仗着我宠爱你也不能得寸进尺。 将空空的罐头放到一边,太宰治从沙发缝隙间抽出一张我从未见过的游戏光碟。 “来打游戏吧,千夜。一决胜负!”吃饱喝足的太宰治对我发起挑战。 “来!”我斗志昂扬,和我幼稚的监护人一起盘腿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投影。 决斗的时刻到了!游戏之神的称号是属于我的! 结果一打就是整个通宵,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扒开沙发上沉沉睡去的太宰治,痛苦地拎着书包出门上学。 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睡过了整个早自习,我精神振奋地起床,一边从书包里抽出波洛咖啡厅出品的三明治一边拿出笔记本。 波本哥每天早起上班下班,还时不时外出应付组织的工作。与我同样的社畜之魂让我倍感亲切,难怪他的三明治如此直击灵魂,这就是传说中的知己啊! 与再度复活的我不同,我身边有个奄奄一息的可怜人。 “忍足同学,你还好吗?”我停下记笔记的手,用笔盖戳了戳仿若失去灵魂的同桌。 今天的忍足侑士失去了以往的风流倜傥,整整一个上午,他都趴在桌子上口吐灵魂。 我疑惑地歪歪头,用左手捂住他的额头,又用右手捂住自己的进行对比,没发烧啊,体温正常。 “迹部君,忍足君怎么了?怎么一副颇受打击的样子?”我问,“因为只有三小时那么短被女友骂了吗?可怜可怜,我十分同情。” “不,安和桑,请不要败坏我的名声。”忍足侑士虚弱举手,“我听得见。” 我知道啊,我故意的。 “生病了就去医疗室嘛。”我捡起笔继续记笔记,头也不抬,“难道你是我监护人那样的娇娇,没有人守在床前削兔子苹果就不肯吃药吗?” 别了吧,太宰治那种人间祸害有一个就够呛了。 “……你的监护人,是昨天放学时在樱花树下等你的那个男人吗?”忍足幽幽地问我。 兔子苹果,他居然还有兔子苹果可以吃! “是啊。”我坦然点头,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因为属于你的少女爱慕被他抢走,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吧?” 雄性幼稚的好奇心呐,我在心里直摇头。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我好心安慰他,“多正常啊,你又没有他长的好看。” 你又没有他长的好看——喜欢的女孩子发出暴击,忍足侑士,残血警告。 “别说了,安和桑……”他的hp要归零了。 “呃……”我看忍足君一副被打击得快要死去的样子,本着微弱的良心,试图挽救他,“但是忍足君的心灵美啊!太宰先生是一个除了长相没有半分优点的人,请一定不要因为他失去自信。” 假的,都是假的,在宰厨的心里太宰治没有缺点,但过激宰厨才会如此伤人,理智宰厨可以编织虚假的感情宽慰可怜的青春少男。 振作起来,朋友!人生还很美好! “太宰、先生?”忍足侑士试图打探情报,“你们看起来也没有血缘关系的样子,他真的是你的监护人吗?” “嗯……那倒也不是啦。”我想了想,因为我的身份资料上填写的监护人是异能特务科伪造出的一个身份,实际并不存在,“准确来说是靠我养着的同居人。” 一瞬间,看过诸多狗血恋爱剧本的忍足侑士脑补了一出大戏。 “……你每天辛苦工作,就是为了养他吗?”迹部君也转过头来,看我的眼神陡然变得怒其不争,言语间恐怕把太宰治想成了一个卑鄙的小白脸。 好像、也没问题?卑鄙和小白脸这两个词套在太宰治身上……嘶,没有违和感呢。 可怕,太可怕了。我扔掉脑子里的奇怪联想,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全是。” 主要是为了续命啦,成为富婆养宰是更高一级的目标。 “那就还是有一部分是了?”迹部景吾哼了一声,“没出息。” 你骂谁呢朋友?你知道你口中的小白脸以前是干什么的吗?你以为他现在新找的“工作”是什么普通职业吗? 我劝你不要细查,会死人的。 “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问题。”我盯着指缝间灵巧转动的笔,懒洋洋地说,“我的人生规划非常完美,请不要用这种看小可怜的目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