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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是小孩子吗?好幼稚。”我想把头绳扯下来,用头发遮住后颈,却被太宰治一把抓住手腕。 “不可以——就当作是鸽掉和我约会的惩罚。”太宰治在我的手心上吻了一下,我被痒得蜷紧手指,错过了反驳他的最好时机。 太宰治是真的很会顺杆往上爬,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该怎样让我心软拿他没办法,最后我略显麻木地拿着公文包出门,觉得暴露在空气中的后颈被阳光灼痛。 ……算了,反正是去我的地盘,没人敢多嘴问些不该问的。 “玛格丽特~”我推开一间沿海的房间,“你还好吗?有没有看到我给你买的新裙子呀?” “已经康复了。”玛格丽特正坐在床上翻开一本杂志,没好气地看我一眼,“我不懂,粉红泡泡裙和黄色蛋糕裙是你的癖好吗?怎么没见你自己穿过。” “我穿过的鸭,”怎么可以污蔑我的高雅品味,我昂首挺胸,“淡黄的长裙不是刚好陪你蓬松的头发吗?多么合适!” 顺带一提,我的品味是JK,但玛格丽特和JK感觉不是很衬,于是我采用了森鸥外的品味,效果拔群。 你以为你得到的是谁的裙子?这可是爱丽丝专属洋服店出品的新款!超绝赞。 成熟女性玛格丽特不懂我,她对一柜子糖果色的洋裙十动然拒,“比起这些我宁愿去穿修女服。”她如是说。 “你早说嘛,我们拜青花鱼教有修女服。”我毫不气馁,打开房门,向外伸出一只手。 短短0.1秒内,守在门口的青花鱼小弟拔腿就跑,在走廊拖出长长一串残影,又极速闪现回城,将一件青蓝相间的衣服恭恭敬敬地放在我手中。 我收回手,对床上的玛格丽特抖了抖手里的制服:以青蓝两色取代普通修女服单调的黑白配,内衬是即使身处黑夜也是人群中最显眼靓仔的荧光绿与柠檬黄配色。后背处绣着一只金光闪闪的青花鱼,正以跳龙门的姿势高高跃起,灵动自信。 “看,是不是很绝?”我眼睛发光,对脸色青灰的玛格丽特展示这件修女服的小小玄机,“你看到青花鱼之神的眼睛了吗?是黑珍珠!很有逼格吧?” 玛格丽特硬扛着辣眼睛的反噬危险,艰难地将视线移到我给她指出的地方。 指尖所指之处,黑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青花鱼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 玛格丽特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掏出一把黄符高呼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菠萝菠萝蜜嘛咪嘛咪轰”,降住这只妖孽。 ……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玛格丽特应该是西方猎魔人风格,把黄符换成银十字架和圣水我们再来一遍。 “你们……在干什么?”敲门进来的霍桑茫然地看着举着一件打满马赛克的衣服逼迫玛格丽特就范的我。 霍桑:有点想报警,哪家精神病医院没看好自家的病患,放她出来为祸人间? 我:不好意思,不才区区在下,正是警察中权力最大的那个头子。 报警无用,就算喊破喉咙我也绝不屈服。 “神父同学,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我遗憾地放下自己亲自设计的修女服,坐在旁边的安乐椅上摇摇晃晃,“如果是情感咨询问题,我非常愿意为你们解答。” 哼哼哼,我可是金牌调解员,就没有我劝分不了的情侣。 “我收到了一份入职邀请。”霍桑简洁地说,“对方给出了非常令人心动的条件……” “什么?!”我大惊失色,“从来只有我挖别人墙脚的份,居然有人敢对我挥锄头?!谁,说出他的名字,不知名的小老弟。他当jiejie吃素的吗!” “冷静,冷静。”霍桑向下压压手,让我不要那么激动,“是那个魔人。” 哦,费佳,迪O尼在逃老鼠,我的塑料姐妹花。 我瞬间就不慌了,甚至悠哉游哉地把右脚搭在了左腿上,一派大佬模样。 “他对你提出了令人心动的条件,呵,谁信他谁是狗,小心被忽悠瘸了。”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神父同学,“不是我不许你跳槽,我们拜青花鱼教很讲道义的,绝对不会学港口黑手党那种万恶的终身工作制,如果你找到了包食宿五险一金年终奖全勤奖的绝世好工作,我会真心实意为你高兴。” “但是,费佳不行,我不能把老实人推进火坑里。”我神情凝重又悲伤,“你知道吗?我曾经在俄罗斯给费佳打过半年的工,就在加入Guild之前。” “你们都知道我是菲茨杰拉德先生的义女,为什么他会认我做干女儿?还不是因为我那时候实在是太惨了。”我假模假样地抹了抹眼泪,继续说: “我当年独身一人前往俄罗斯打工,天杀的,我的老板被费佳搞破产了,为了不沦落到小酒馆刷盘子,我只好忍辱负重给他打起了工。”我从口袋里掏出白手绢点了点眼角,“你可知道,我给他敲了大半年的代码,连头发都熬白了,用光了不知道多少瓶霸王,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他呢?拖欠了大半年工资到现在都没结,在我讨要的时候直白地告诉我他没钱,要我和我的同事去一艘破船赌球补贴家用。” “那艘船是真的破,比撞冰山之后的泰坦尼克号还破,说沉就沉,也不给人一点心理准备。”我咬了咬手绢,“要不是智慧如我灵机一动,我现在早已葬身海底,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