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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安把那一小块rou捧到要的眼前,要呼吸急促,眼睛较之刚才更红了,颤巍巍地朝rou伸出手。

    “不能吃!”

    炭治郎急声大吼,“绝对不能吃下第一口!会回不了头的!”

    要只犹豫了很短暂的一瞬,很快眼前被血色占满,最后一丝理智沉眠。

    炭治郎只能暂时放开若菜,伸手在腰间抓了个空,恍然记起日轮刀断了。好在要刚变成鬼不久,又没有吃过人,力量很弱,一下子就从他手中抢过了rou。

    到嘴的rou飞了,要长啸一声扑向炭治郎,但很快发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把目标锁定旁边的人。

    若菜身上有鬼舞辻无惨的气味,体内属于鬼的血本能地想要汲取更多鲜血,要扼住若菜的脖子,脸上的表情狰狞如恶鬼。

    “喀喀。”祢豆子一脚踹了个空。

    要抓着若菜闪到一旁,张口就要咬下,但忽然失去了气力,脑袋歪歪扭扭的,颓然靠在若菜肩上。

    要的眼中恢复一丝清明,哑着嗓音虚弱道,“在我不知道的这几年里,若菜真的长大了啊……那个莫名其妙的组织,是叫什么来着,鬼杀队……?还一度担心是个可疑组织,现在看来,至少教会了你一些保命手段……太好了,这样我就能放心闭眼了……”

    要口中含血,若菜并未听清全部,拔/出插在他背上的日轮刀碎片,半哭半笑地说,“什么闭眼,只是比指甲片大一点的武器,你现在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怎么会……死不了啊……”

    要从若菜身上滑下,无力地倒在地上。

    炭治郎放下刚才情急之下从墙上掰下来的铁片,不过要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知道鬼杀队?

    第四十一章

    “咳咳咳咳咳咳!”

    炭治郎拉开若菜护住自己脖子的手, 雪白的脖颈上有五道触目惊心的指印, 只差一点就能将其折断, 不忍地皱了皱眉, “若菜,能说话吗?”

    若菜试着发音, 除了有些痛,声带没有受损, 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炭治郎把若菜扶到床上坐下, 让祢豆子陪在旁边,自己去外面倒了杯热水,看着她喝下并说出话来才放下心中的石头。

    炭治郎看了眼rou块,又看了眼玛丽安,正色道, “这块rou……是哪里来的?”

    玛丽安脸色发白地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若菜瞥了一眼他抓在手里的东西就赶紧挪开, 捂着嘴干呕几声,“……炭治郎, 不是孩子的rou, 应该是成人大腿上的rou。”

    “成人?难道……”炭治郎仔细去闻, 发现这块rou上的气味意外的熟悉,是藤本清郎, 他居然挖了自己的rou。

    “没想到父亲他还是这样做了,我明明说过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的。”

    要从地上撑坐起来,突兀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刚才鬼化发狂的后遗症还在, 脑袋沉甸甸的,像沾了水的麻绳一样死死扭在一起,费了不少神才逐一解开。

    眼前晃动的影像终于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同记忆中有些区别的少女的脸,虽然穿得不伦不类,但五官张开了。

    而这张漂亮的脸这会带了些防备。

    黯然收回视线。

    炭治郎仔细闻了他目前的状况,肯定道,“没关系了,他现在是清醒的。”

    若菜精神一放松,整个背都塌了,疲惫地靠在祢豆子身上。

    祢豆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忽然对她的睫毛起了很大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要伸手往背后摸了一把,发现除了衣服有破损之外皮肤上光洁好像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瞳孔一暗,“嘁,这样让那些稍微擦破点皮就要死要活的女人怎么活。”

    若菜被祢豆子在脸上捣乱的手吵得没法休息,无奈地睁开眼,跟祢豆子对视许久最终败下阵来,转头叫了声,“要哥哥。”

    要把散在额前的头发胡乱往后抓,虽露出眼睛却不敢看她,假装整理领口,微微别过脸,“你这幅打扮是怎么回事?丑死了,这是男装吧,上哪借的?可别在外面被百草迷花了眼,知人知面不知心。”

    若菜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愣愣地回道,“这是月彦的衣服,我自己的衣服都是些不方便活动的裙子,万一和犯人来了个狭路相逢,这也方便随时逃跑不是。”

    要没有在“月彦”这个陌生的名字上停留,多半是若菜新交的朋友,她再也不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meimei了。

    眼中闪过怀念的碎片,要扫向旁边的炭治郎和祢豆子,“他们是你的队友?而且犯人是怎么回事?”

    说是一起追查犯人的队友也没错,若菜虽然觉得这个问法有些怪怪的,但还是点点头,并把最近的儿童失踪事件说了一下。

    “就算我爸再疼我,他也不至于对无辜的小孩下手。”要失笑,看了眼还在散发香味的rou,身体上对rou的渴望被心中涌上来的强烈情感淹没,问玛丽安,“我爸现在在哪?”

    玛丽安似乎刚哭过,眼睛红红的,听到他口齿清楚地询问,忙抹干眼泪回答,“老爷刚动完手术,现在还在医技馆休息。”

    脑海中一段记忆浮上来,腰间插着日本刀的少女坚定地说着“他们危险又可悲”要去“斩断根本”,要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大概明白你那时候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这样的身体简直就是犯规,如果社会上到处是这种怪物,世界迟早迎来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