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乡下孩子们进城
五(12）班原班主任，师大英语系毕业王老师，半年前响应市教育局优质教育资源下乡的号召。 她来到交通不发达、偏僻的山台小学支教，从这个村里到镇里要翻两座山头，绕三个大弯，起码要一个半小时。 这个农村小学孩子的英语特别薄弱。 山台小学太缺英语老师，有一点基础的其它学科，稍加培训就来教英语，都说是没有办法，也算是赶鸭子上架。 这个乡村小学的孩子学英语，吐着不标准的发音硬背着语法单词，英语成绩也上不去。 王老师来了以后，她标准的吐字发音很标准，生动有趣的讲解，对每一个同学都十分关心，说话亲切，懦雅，立即让乡里的孩子们对英语的兴趣倍增。 为加快山台小学孩子们英语的提升，她带小班，也在学校上大公开课，学生挤爆了教室，她乐此不疲。 她还告诉乡下孩子一个学习英语的重要方法，培训语境。 为了让这些孩子知道语境，她和实验二小对接后，组织山台村小学学生赴省城开展‘你好祖国之旅研学、童眼看世界，同心向未来’的游学活动，要开阔农村孩子们的视野。 这些乡下孩子们绝大部分同学都是第一次来省城。高楼、车流、东拐西弯的道路……他们说，眼晴都看花了。 王老师笑笑，说：你们以后还会看到更大更繁华的城市。她带乡下孩子们去动物园、图书馆、科技馆……用英语讲解着，这些对于农村孩子看一眼就立即嵌入心里的地方，牢牢地记住与之相关的单词和表达。 她告诉她乡下的孩子们，现在国家大开发，我们村里的两座大山之间开始修建了宽敞平坦大公路。以后，从你们村里门口就可以直接上大公路，节省着时间，农村一样能享受着现代化带来的种种好处。 乡里孩子小芳告诉王老师，“我们苗人有一种竹子做的口弦，没有气孔，一个单簧片，全凭口吹。吹奏起来，声音低闷细柔，吱吱呀呀，就想我们穷苦单调的生活。” 小强说，“王老师，我爸爸告诉我，他小时候我们里出门是一条崎岖的山路，村里到镇上赶场的拖拉机走到黄瓜坡那斜坡路段，甭说年轻的，就是老幼也必须下车齐推车。他们常年累月吃着酸菜瓜豆，没有油水，上镇里看见油榨粑就嘴馋得很。” “是啊，王老师，我们这次进城，我们也要买好吃的……”这是乡里孩子心里真实最想要的，进城吃好吃的。 王老师呵呵呵答应他(她）们，带这些乡下来的孩子吃披萨，这群乡下孩子太高兴了，分享着哪种口味的冰淇淋味道最好。 王老师告诉他们，“孩子们，虽然我们在乡下没，但是我们一定要自信自强，相信我们是最棒的。 现在，你们偏僻的家乡也在新农村的建设中，日子会越来越好。 我们农村的山山水水就是城市的绿肺和后花园，城市乡村一体化，让大家都来珍惜每一片土地，农村的土地也会更加欣欣向荣。 王老师来到乡下支教，一直倾听孩子的声音、了解孩子的需求，让他们学会被爱、学会爱人，才能真正爱上学习。 这次她组织的‘你好祖国之旅研学、童眼看世界，同心向未来’的游学活动，还有一项重头戏是这些乡下孩子，要和实验二小五(12)班的孩子们共同分享乡里和城里的生活。 那天分享会的气氛很好，五(12）的政郑金凯、王礼齐分享了自己的学习方法和利用图书馆资源； 朱昊楠和刘雨暄，还有张鹏给他们表演魔术； 王美茵和张智杰男女搭配给大家跳了拉丁舞…… 乡下孩子们激动得直拍掌。 轮到乡下孩子分享了，他们讲故事。 真实的乡下场景的故事 水勇说:“乡里来了养蜂人，我那次好奇，经过蜂箱，把手里的小棍儿，从蜂箱小木屋的门口伸进去，在箱子里轻轻动地了两下，时间哄的一声，蜜蜂成群地从里面飞出来，直向我的头上扑来。 哎的哟!我当时吓一边跑着，一边用手里的书包打着。一群蜜蜂在我头上飞，头上已经被蜇了一下，热辣辣的很疼，我拼命地跑，想快点挥脱蜜蜂，可是办不到。 我跑着，忽然想起mama说，蜂撵人时，只要逆风跑，就撵不上了。 偏巧那天一点风都没有，但尽管没有风，我还是换了个方向。谁知蜜蜂也眼着调转方向。 我跑呀，跑呀;蜜蜂追呀，追呀! 我一边跑，一边想:怎么办呢?只要咬不着就好。我手里拿着书包，就把书包套在头上。 糟糕!眼睛看不见了!我还是听得蜜蜂还在身前身后嗡嗡地飞着。 我像提迷藏似的，两脚七高八低地奔着，根本不知道，奔到一个斜坡边了，踩空，倒了，骨碌碌地滚下坡去，蜜蜂也忽地跟着我从高处俯冲下来。 幸好，坡下放着一只装土豆的细筐子，被我撞翻了，土豆滚了满地，天哪! 蜜蜂还是不肯饶过我，我急了，索性把筐子翻过来，底朝天，我爬在子里面:这回它们可蜇不着了! 过了一会，蜜蜂渐渐散去。 可是，那天，我头上也被蛰了好多大包……” 水勇绘生绘色的说着，城里孩子们听得又紧张又惊呼。 “不过，那些蜜蜂蛰了你，就是死掉，蜜蜂也是挺可怜的！”五(12）班胆小的向帆没有同情被蛰的向勇，同情起小蜜蜂。 城里的孩子们也是一阵阵叹息。 接着，乡下的阿福说他爸爸训家里牛脾气超大水牛的事。 “我家那头水牛以前爱发脾气，别人看着都担心，但我爸爸总是很爱它，也舍不得打它。 秋收过了，爸爸赶着它犁稻板田，准备种种冬麦。 稻板田里因为有割利下来的稻根子，泥土被纠结得硬邦邦的，犁田时牛很吃力，扬了尾巴，一步一步地走得很慢。 不过，我家这条牛在犁稻板田，犁头插在深深的泥土里，这条牛拖着它好像空着身子走路，大大小小的泥块像快艇下面的波浪一样，向一边迅速地、连不断地翻腾着。 路过的邻居不禁站住了脚，看一回，赞一回。 突然，这头牛越出了犁路，呼呼地带着犁往斜刺里奔去。 当时，我爸爸吃了一惊，扯住了两根棉鼻绳子，想制止它再奔跑。 哪知型头吃泥太重，这头牛力气又大，把套在它肩上的型索断了，头木弹到了一旁。 我爸爸左手里的棉绳子已制不住牛鼻子，那牛一转身，牛角已冲近我爸爸。 我爸爸往旁边一闪，接着拔腿就跑。 这头牛抵了一个空，也就撤开四脚紧紧追来。爸爸在稻板田里急急地往前跑，想找个机会避开它，可是处处是光的，也没有一棵可以爬上去的大树。 这头牛平时乖时，走路好像慢悠悠的，可是飞奔起来，简直不下于一匹马。 爸爸本想跑回家，拿件硬重的器械来打击它，又恐怕家里的人躲避不及，反而受它的害，因此只往野地里跑。 后来爸爸跑近一个小土坡，爬了上去，那畜生也追了上去。爸爸从土坡上跑下来，它也就冲下来。爸爸再爬上去，它也再追上去。 土坡虽不太高，但这畜生身体庞大，爬上去时速度较慢。可是一上一下，经过好多次，这头牛竟不罢体。 田野里虽然有人看见，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近来。 我爸爸又跑到河边，这头牛是水牛，天生会游泳，我爸爸已听得到后面牛的呼呼鼻息声。回头一看，那畜生已离自己不到四五尺，牛眼睛里正发着凶光，牛股翘到半天高，看样子可能就要游过来。 于是爸爸用足力气，从小河里爬到岸上。那畜生不肯罢休，也想回到岸上，可是岸太陡，身子过于笨重，一时转不过来，只得再用前脚撑着慢慢地向上倒退。 穿在牛鼻子上的两根棉绳子已经散开，有一段漂到了河岸边，我爸爸便趁这时机，用手抓住了牛绳，用力把牛鼻子一拉，那头牛痛翻了一个大跟斗，跌倒在河泥滩上，挣扎了老半天，才站起来，可是四条腿陷在污泥里了。 爸爸就跳上了它的背脊，用棉绳子的另一端，在它身上没头没脑地狠狠抽打了四五十下，打得它浑身皮毛起着条条。 这头牛喘着粗气，摇着头，眨着睛想躲避。可是它到东，爸爸便拉紧了西边鼻子里的牛绳到西，爸爸就拉紧了东边鼻子里的牛绳，使它再也没法躲避。 这头牛才被彻彻底底的驯服。 从那天起，我家这头牛一见人，便眨着眼睛，甩着耳朵，眼中不再露出凶光。 以后，乖乖地拉车，耕田，它一天总抵得过别条牛两天的工作量。” 阿福家爸爸训牛这事让城里的孩子又惊喜，又惊叹。 周龙杰大声说，“这是斗牛！” 惹得城里，乡下孩子们的分享会上大家哈哈大笑。 王老师小呵呵的看着大家说：“等我们这批新时代的少些队员长大了，肯定还会把国家，把我们城里，还有乡下的家乡建设得更好。 你们现在自主选择对子，交朋友，记下自己的理想，鼓励大家留下地址，以后写信…… 突然，乡里的小强叫起来，因为他看见和他接对子的王舜郅写着自己的理想是当一名科学家，想去月球上建设人类的生活基地……” “你的理想要上月球，和嫦娥做邻居?可能吗？”小强问着。 “完全有可能，包括你们乡下来的同学，现在你们山台小学有了王老师，你们学校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 以后，你们学校还会有更多好老师过去的，你们乡里小学并不比城里学校差，你们都充满了自信，特别优秀！ 你们未来如果想当宇航员，只有努力，一样有可能！ 相信自己！”同样参加分享会的雷老师鼓励起乡下孩子们。 王老师和雷老师对视一眼，笑着，温柔的看着大家。 分享会最后，小芳主动说，想给大家吹她们苗家传统的口弦。 大家鼓掌。 还是乡下门苗族那代代相传的古老口弦，单调、简单……可是小芳吹起来，变得令人向往、欢欣、鼓舞…… 孩子们都有美好的理想，都正在为理想而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