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蔡琰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赵云并不常见面,对这个称谓反倒十分不适,赶紧还礼道:“子龙将军勿需多礼,贱妾请将军前來,有一事相托,这里有一封信,烦请将军到京城之后交与尚书右丞王允王大人,还有些礼物也是送给王大人的,还请将军向王大人讨一个人,” 赵云自从进了蔡府大厅,始终目不斜视,拱手应诺道:“主母吩咐,赵云自当尽力,只是不知主母所讨的是什么人,那王大人肯不肯放,” 蔡琰见赵云对她如此恭敬,不觉好笑,说道:“将军不用这么紧张,贱妾所讨的只是儿时的玩伴,她是王允府上的一名舞姬,我所送的礼物是襄纸和瓷器,见了这些东西,我想王大人断然沒有不允的道理,” 赵云这才明白,她是想用襄纸和瓷器去向王允换一名女子,这件事情自然不会有什么难度,立即答应了下來, 刘欣对这次接何太后母子來襄阳的事十分重视,一直将赵云、韩嵩他们送到了十里长亭,千叮咛万嘱咐,这才与他们分别, 却说董卓废了刘辩,大权在握,他听了女婿李儒的劝说,为了收买人心,一方面大肆抄沒宦官家产,一方面搜捡名士,将刘宏在位时空缺的官职全部补齐,刘岱、孔伷、张邈等人并非董卓的亲朋故旧,也都得以外放为官,就连逃离洛阳的袁绍,也被任命为渤海太守,京城乱局慢慢平静了下來, 然而,好景不长,董卓为人贪财好色,他现在志得意满,渐渐露出本相,开始纵容士兵搜索富豪之家,见财便取,见色便虏,洛阳城中富豪贵戚本來就很多,这些人资财无数,拥娇妻,蓄美妾,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知道祸从天降,倾刻间弄了个家破人亡,就连床头的美人儿,也被众军士抢了送入相府,不知生死, 董卓每天坐在府中,等士兵们抢掠归來,他便亲自查验,将最好的珍宝送入库房,最美的女妇女送入后宅,其余财帛女子尽数分赏给手下将士,美其名曰“与众同乐”,京城中一时又闹得乌烟瘴气, 即使如此,董卓犹嫌不足,又到皇宫中检视那些宫娥彩女,但见姿色可人的,也不管有沒有被刘宏宠幸过,一律送入相府供他取乐,何太后当时年未及三旬,保养得宜,姿容秀丽,董卓见了不觉流涎三尺,竟然也要将她jianyin,李儒再三苦劝,这才打消了他的念头, 正在此时,刘辩身边的内侍悄悄送來一首诗“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这首诗是刘辩所作,董卓不怒反喜,说道:“刘辩心怀怨望,如今杀之有名了,”当即命令李儒去杀被软禁在永安宫中的刘辩, 李儒进到宫中,取出三样东西,对刘辩说道:“相国立等回报,这三件东西,你自取一样,” 那三件东西分别是,一杯酒,一长白绫,一把短剑,何太后母子以及刘辩的妃子唐娴全都大惊失色,何太后现在早已经沒有了当初毒杀王美人的凶悍模样,瑟瑟发抖,苦苦哀求,倒是唐娴临危不惧,愿代刘辩一死, 李儒哈哈大笑,用手指着刘辩说道:“他死了以后,你们难道还想活命吗,你不愿意自己选,那就我替你选吧,來人,用白绫勒死他,” 左右士兵早就不耐烦了,将刘辩按住,用白绫缠住他脖子,死劲一勒,刘辩两眼翻白,双腿乱蹬,只一会儿功夫便沒了气息, 何太后与唐姬失声痛哭,想要上前相救,却被士兵们死死捉住,动弹不得,李儒看着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帝后,一个是王妃,现在被士兵按着跪在他面前,不由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得意地说道:“你们两个贱人,尽情地哭吧,我马上就送你们上路,” 第164章瓷器换貂婵 士兵们死死按住何太后的脑袋,用力撬开她的嘴巴,正要将那杯毒酒灌下,却听身后有人大喊:“李大人且慢动手,” 李儒回头看时,却是吕布,诧异道:“我奉相国命令來取他们性命,奉先为何要阻止我,” 吕布拱手说道:“李大人,相国吩咐将他们先行押下,请您去前厅议事,” 來到前厅,只见董卓肥大的身子坐在矮榻之上,正在看着一封书信,见到李儒进來,招了招手说道:“文优,你來得正好,荆州牧刘欣派人送來书信,要接刘辩母子去襄阳,” 李儒接过书信匆匆看了一遍,说道:“他这封书信來得晚了些,刘辩已经死了,不过,何莲和唐娴倒是可以送给他,” 董卓沉吟道:“刘辩死了,只怕刘欣不会再答应将七亿钱粮交给我们,而且他将何莲握在手里,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吕布大声说道:“一个小小的荆州牧,怕他作甚,给我三千兵马,我一定生擒他过來,” 李儒笑道:“奉先勇冠三军,天下莫敌,但是天下诸侯无数,怎么可能杀得尽,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曾听人说过,刘欣此人贪财好色,何莲、唐娴都美貌非凡,就将她二人送于刘欣,我们再命人散布流言,就说刘欣恣意玷污帝后、王妃,用不了多久,他必为士林所唾弃,至于刘辩已经死了,我们收他一半的钱粮就是了,” 就在董卓、李儒在那里商议的同时,赵云带了数十个亲卫,押了两只箱子,寻到了王允府上, 王允听赵云说明來意,又看了蔡琰写的信,踌躇起來,蓄养歌伎舞姬,是王允最大的业余爱好,他家中的歌伎舞姬有一百多人,貂婵自从两岁來到府上,王允便让人教她歌舞,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貂婵不仅歌舞俱佳,而且生得花容月貌,在这些歌伎舞姬中有如鹤立鸡群,如果蔡琰索要的是其他人,王允毫不犹豫便会答应,但是貂婵,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赵云见王允迟疑不决,朝后面挥了挥手,几名亲卫将那两口箱子抬了上來,赵云轻轻打开第一口箱子,王允看得眼前一亮,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叠叠的襄纸,这么多纸张在洛阳价值何止千万, 王允见到这么重的礼物也是吃了一惊,抬头看向赵云,只见他俊逸潇洒,英气逼人,好一个威武的少年将军,他不由动起了脑筋,如今董卓专权,视人命如草芥,朝中方武百官稍有忤逆,便会落个身首异处,王允虽然心胸狭窄,却也是个正直的好官,对于董卓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董卓不仅手握重兵,而且他的义子吕布更是武艺高强,无人能敌,王允只好一直隐忍,虽然不知道这个赵云武艺如何,却像个英雄的模样,王允便生了接纳之心, 赵云却不知道王允在想些什么,只以为这些襄纸他还看不上眼,于是又将另一只箱盖轻轻打开,阳光从窗户照射进來,落在箱子上,发出刺眼的光芒, 王允只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金银珠宝,心中不屑,走近一瞧,不由瞪大双眼,说不出话來,过了半晌方才喃喃地问道:“这些是什么做的,” 赵云见他的表情,便知道有戏,于是笑着说道:“这些都是瓷器,” 王允满脸不信地说道:“瓷器,不可能,哪有这么精美的瓷器,” 瓷器早在商代就已经出现了,只是那时候的瓷器十分粗陋,到了东汉时期,瓷器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但也只是一些青瓷,这只箱子里装的也只是些普通的碗、碟、盘、勺之类的餐具,但都是些白瓷,而且上面还画着许多精美的纹饰,有花卉,有人物,有鸟兽,无不栩栩如生, 这些白瓷器自然也是研究院的成果了,刘欣和马芸來到这个时代以后,发现吃饭大多数用的是铜器,偶尔也会用到金银器皿,他们知道,这些器皿中,难免含有一些对人体不利的重金属,所以一直想使用瓷器來作为餐具,但是,当时能找到的瓷器都是一些粗糙的青瓷,刘欣來到荆州以后,组建了研究院,便将研究白瓷的任务交给了工匠, 白瓷和青瓷其实只是使用的釉色不同,但要想生产出符合刘欣要求的瓷器,却需要在胎和釉上下很大功夫,经过四年多的不断试验和摸索,研究院终于生产出了好几种不同的瓷器,上面也画了各种纹饰和图案,这些瓷器虽然还达不到“薄如纸,白如玉,声如罄,明如镜”的程度,但在王允眼里,这些瓷器绝对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品, 确实,这些瓷器在外面是见不到一件的,这些都是研究院生产出的样品,还沒有开始批量生产,这一次蔡琰回娘家,刘欣特意让她带上一箱瓷器,送给蔡邕,以表孝心,结果全被蔡琰送到这里來了, 赵云见到王允眼睛里的异样神采,知道他已经完全动心了,故意说道:“王大人,如果您对这些还看不眼的话,那末将只好全部带回去,向主母说声有辱使命了,” 王允头也不及抬起,慌忙说道:“将军且慢,这些东西我都收下了,一会我就将貂婵交与将军,到时候还烦将军替我谢谢蔡家小姐,不过,老夫这里还有句话想要问将军,” 他知道赵云嘴里所说的主母指的便是蔡琰,其实,王允根本瞧不起蔡琰,当年他与蔡邕同为东观侍郎,自己老被蔡邕压着一头,直到蔡邕因为得罪宦官,全家被流放极北苦寒之地,他才有了出头之地,从此平步青云,一直做到尚书右丞,蔡琰嫁给刘欣的事,因为河东卫家的宣扬,闹得尽人皆知,王允自然也清楚,在他眼中,那是蔡琰不守妇道,虽说蔡琰嫁给刘欣是做了平妻,但在王允看來,那和作妾又有什么分别, 赵云对刘欣现在是敬佩有加,如果知道王允对蔡琰如此看法,一定会痛打他一顿,当然了,王允心里想什么,赵云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仍然非常礼貌地拱了拱手,说道:“王大人请讲,” 王允定了定神,将目光从那两只箱子上收了回來,看着赵云,问道:“将军可曾听说过吕布这个人,” 赵云想了想,说道:“末将倒是听我家主公提起过,据说此人武艺了得,天下无敌,只是不曾谋面,大人问他做什么,” 王允捋了捋了颌下长须,说道:“将军自觉武艺与吕布相比,谁会更胜一筹,” 赵云的脸上依然平静如水,淡淡地回答道:“我和他沒有比试过,谁强谁弱又如何知道,” 王允知道,京城里许多有名的武将,听到吕布的名字,脸上都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惧怕的神情,而赵云却是波澜不惊,要么说明他身怀绝技,要么说明他夜郎自大,王允也是做过豫州刺史的,知道赵云能得刘欣重用,必定属于前一种人,更生了招揽之心,于是说道:“赵将军,请听王某一言,刘欣不过一方诸侯,以将军的才华,何必屈居于人下,如果将军有意,我愿保举将军在京军任一要职,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赵云突然变了脸色,厉声说道:“王大人把我赵云当成了什么人,若再胡言乱语,赵某认得你,赵某的宝剑可认不得你,” 王允见他杀气腾腾,不敢再说,只得作揖道:“将军息怒,王某不过一戏言尔,请将军在此稍候,王某去去便來,” 赵云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去,过了好一阵功夫,王允领着一名女子,从后宅转了出來,那名女子身材高挑,体态妖娆,脸上去蒙了一层面纱,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光看这身段,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王允将那女子领到赵云面前说道:“赵将军,这便是貂婵,貂婵不止是我家中的舞姬,还是老夫的义女,请将军转告蔡家小姐,望她善待小女,” 赵云并不认识貂婵,但他听蔡琰说过,这是她儿时的玩伴,想來王允也不敢动什么手脚,于是应诺一声,转身便走,貂婵也不说话,朝王允道了个万福,默默地跟着赵云离开了王府, 也就在这时候,一辆马车悄悄地离开了洛阳南门,直奔谯县,谁又能想到,坐在车上的女子竟然会是何进的儿媳妇贾环呢,六月份,何进被张让等人设计诱进皇宫,乱刀砍成了rou泥,京城便乱了起來,也就从那天起,他的儿媳妇贾环就失踪了,董卓进京以后,失踪的妇女越來越多,而何家从此已经失势了,就连董卓手下的士兵也已经进府去大肆搜索过一回,就更沒有人留意贾环到哪里去了, 而就在洛阳南门不远处的一间茶铺里,一个人走了出來,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烟尘,这才回过头,那人赫然正是曹cao,随从们看见曹cao转身往城内走去,慌忙牵过马來,曹cao纵身一跃,打马直奔王允府上而來, 第165章城门口的争执 曹cao带着随从來到王允门前,正好看见到数十骑护拥着一辆马车离开,那辆马车看着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來,曹cao不及细想,翻身下马,拾阶而上,一只脚跨进了王府的大门,突然记了起來,回头看时,那辆马车早沒了踪影, 他记的沒错,这辆马车就是五年前,刘欣从洛阳赶赴荆州上任,马芸、蔡琰共乘的那一辆,刘欣到了襄阳以后,陆续又打造了四辆更舒适的马车送给了自己的四个女人,其中送给蔡琰的一辆已经在牂柯境内被巨石压扁了,他正在重新打造,马芸换了一辆马车,原先坐过的那辆马车就一直闲置在府里,这次接何太后母子去襄阳,考虑到刘辩好歹也做过几天皇帝,这路上总要给他整舒服些,刘欣便把这辆旧马车又翻了出來,拾掇拾掇,派到洛阳來了, 由于这辆马车的减震性非常好,路上不容易发生颠簸,于是那箱瓷器便始终放在这辆车上,赵云索性直接拉到王允府上,顺便将貂婵捎了回去,谁知道竟然会落在曹cao的眼里, 曹cao进了王允府中,一问之下,才知道刘欣派了使者进京,王允当然不会告诉他,赵云來他府上,用一箱纸和一箱瓷器换走了他最心爱的舞姬,而曹cao并不知道他府上有貂婵这么个人,所以也沒有继续细问,只以为马车上坐的便是使者,曹cao來到王允府上,是因为前些天他夸下海口,要去行刺董卓,这次他就是向王允索取行刺的利器七星宝刀的, 腰里悬着七星宝刀,曹cao又來到了董卓的相国府,相国府门前,又有一辆马车匆匆离去,现在董卓这里也算是门庭若市,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马车來來去去,曹cao丝毫沒有在意,他并不知道车上坐着的才是刘欣派來的使者韩嵩, 董卓与李儒商量了半天,还是决定将何莲婆媳俩交给刘欣,这才将韩嵩重新请了进來, 韩嵩听说刘辩已经病死了,不由大吃一惊,说道:“能否让下官去看弘农王最后一眼,” 董卓满脸杀气地说道:“看什么看,已经下葬了,韩嵩,听说你也算是荆州名士,本相欲任命你为侍中,兼南阳太守,你意下如何,” 这是李儒使的诡计,他想通过给刘欣的手下封官,來达到分化刘欣力量的目的,而历史上,韩嵩受刘表的委托去拜见曹cao时,曹cao也使了这一招,当时他临行前对刘表说的话和如今对刘欣说的话如出一辙,后來他回到襄阳,对刘表不断称道朝廷和曹cao的德行,若不是蔡珏阻拦,差点就被刘表杀了,其实,韩嵩还是很有才干的,无论是历史是对曹cao,还是现在对董卓,韩嵩都预见到了他们会使出这一招,于是才会先对自己的主公声明在先,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韩嵩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绝对不会和董卓硬顶,当即拜谢道:“下官多谢丞相厚爱,” 韩嵩坐在马车,拿董卓和刘欣两相比较,不屑地自言自语道:“冢中枯骨,死期将近,还敢自鸣得意,” 在识人方面,韩嵩还是很有眼光的,历史上他拿曹cao和刘表比较,毫不犹豫便选择了曹cao,现在他拿董卓和刘欣比较,当然坚定地站在刘欣一边, 早在袁绍提出召各镇精兵进京勤王之后,曹cao就将自己的家眷悄悄送回了家乡,他之所以现在才去行刺董卓,是因为直到今天他才找到机会,将贾环送出城去,患有非常严重的**迷恋症的曹cao,早就盯上了何进的媳妇,何进一死,京城乱作一团,他便派出亲信,潜进何府,将贾环盗了出來,其实对贾环來说,这也算不上坏事,因为沒过多久,何府就遭到董卓部下的洗劫,如果不是被曹cao偷偷弄走,她大概已经躺在了董卓的床榻上, 董卓身体肥胖,不能久坐,刚刚与韩嵩说了半天的话,早就有些困了,曹cao进來的时候,董卓已经面朝里躺在了榻上,接着便发生了历史上著名的曹cao刺董失败案件,曹cao借着试马仓皇逃离了洛阳, 曹cao试马久久不归,李儒说道:“曹cao这次來一定是行刺,而不是献刀,” 董卓大怒,下令各门严查,又命吕布率领铁骑前往追缉,洛阳共有十三座城门,吕布并不知道曹cao逃向哪一处城门,想了想直奔南门,到了城门口,只见数百名骑兵簇拥着三辆马车正要出城, 吕布一催胯下马,冲到前面,大声喝道:“前面的人都给我站住,” 这队骑兵正是赵云所率领的飞虎亲卫,护送着何莲婆媳、韩嵩、貂婵一行要连夜赶往颍川,与黄忠、许褚会合,而南门外,董卓手下的心腹点将张济也已经集结了一万人马,前往颍川接管钱粮, 赵云听到身后有人叫喊,勒住战马,挡在吕布前面,喝道:“來者何人,” 吕布仰天大笑:“京城之中还有人不认识我吕布吗,” 赵云闻言,仔细打量起吕布來,只见他头戴金冠,手提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端的是威风凛凛,一表人材,不由暗赞,难怪主公常说什么“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是个英雄,于是不敢怠慢,就在马上施礼道:“原來是吕将军,末将乃是荆州牧刘欣部下赵云,奉主公将令护送何太后回襄阳,不知将军叫住我等,有何见教,” 吕布一抖缰绳,上前一步,说道:“你们可曾见到曹cao从此经过,” 赵云一脸茫然地说道:“曹cao是谁,我不认识,也不曾见过,” 吕布画戟一挥,指着最后面那辆马车,问道:“车上是什么人,把车帘挑起让我看看,” 队伍里的马车共有三辆,前面两辆只比普通马车略好一些,这最后一辆正是马芸闲置的那辆,本來这辆马车是预备给刘辩坐的,现在刘辩死了,自然用不上了,赵云便作主将这辆马车让貂婵乘坐,按道理,这辆马车应该给何太后坐才对,但赵云瞧不起何太后的为人,反正给何太后的车原來就是准备好了的,而貂婵又是蔡琰要的人,所以赵云便自作主张了, 听到吕布要看这辆马车里的人,赵云不干了,那可是蔡琰要的人,如果有个好歹,自己回去可沒法交待,当下脸色 沉,说道:“吕将军要找的是曹cao,这车里是个女子,与他并不相干,还请将军自重,” 吕布不仅为人势利,而且十分好色,听说马车内是个女人,顿时來了兴趣,看着赵云轻蔑地说道:“如果我一定要看呢,” 赵云虽然知道他英勇无比,却沒有丝毫惧怕,一挺手中亮银枪,说道:“那也得问问我这杆枪答不答应,” 貂婵虽然只是王允家中的一名舞姬,而且一直被王允深藏在府里,并沒有出來招待过客人,但舞姬训练临场经验也很重要,所以王允宴客的时候,貂婵这些年轻的歌伎舞姬也常常被安排在屏风后面观看那些jiejie们的表演,得到王允邀请的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有名气的人,能浑到这个份上,那些人大多数已经不再年轻了,貂婵年方及笄,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俗话说姐儿爱俏,那些半大老头自然看不在她眼里, 这次王允答应将她送给蔡琰,在后宅时还暗暗吩咐了她几件事情,貂婵自幼在王允府上长大,王允对他疼爱有加,更重要的是,王允怜惜她年幼,至今沒有破了她的身子,虽然王允已经是个老夫子了,但他毕竟是貂婵的主人,如果他提出要貂婵侍寝,貂婵又怎敢拒绝,与貂婵同时学艺的那些女子,现在已经沒有几个还是完璧之身了,而且一旦被王允破了身,便不值钱了,往往还要陪伴那些來府上作客的士族官吏,那和青楼女子就沒有多大分别了,所以她们又常常被人称为家妓, 在王允府上,貂婵第一眼看到赵云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亮,世上竟会有如此年轻英俊的男子,她坐的这辆马车设施十分豪华,设计无比精巧,几乎不用下车就可以做任何事,坐在车内不用掀开窗帘,就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而且一路上丝毫不会觉得颠簸,貂婵感叹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神奇马车的同时,眼睛并不自觉地左一眼右一眼地看向赵云,可是赵云一路行來,却从來沒有看向马车一眼,直到现在,吕布提出要看看车内是什么人,他才出言阻拦, 貂婵这时候才顺着赵云长枪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觉芳心乱跳,那又是一个美男子,沒想到世上会有这么多英俊的男人,自己过去在王允府上真是个井底之蛙, 吕布根本沒把赵云放在眼里,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送你上路吧,” 韩嵩在最前面那辆马车上,听到后面起了争执,慌忙下车,见是吕布,赶紧说道:“吕将军,我们此行是相国大人准许的,还请吕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回转襄阳,” 吕布看到韩嵩,笑了起來,说道:“韩大人,相国刚刚委你以重任,你可要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啊,我只是要看一眼这车里的女人,看完便放你们离去,休得啰嗦,” 第166章读书人 赵云扭头看向韩嵩,嘴角轻撇,淡淡地说道:“原來韩大人已经另谋高就了,赵某在这里给你道喜了,” 韩嵩闹了个大红脸,嗫嚅道:“赵将军误会了,我只是……” 吕布已经不耐烦了,大喝道:“废话少说,放马过來吧,” 赵云也是大怒,一催战马便冲了上去,二马相交,枪來戟往,两个人便在这洛阳城门口战在一处,吕布这杆方天画戟是少有的神兵利器,胯下赤兔马又是千里神驹,他本身又勇武过人,精于骑射,画戟舞动开來,端的是神出鬼沒,赵云年轻气盛,手中亮银枪是刘欣为他精心打造的,倒不逊于吕布的方天画戟,但他那匹白龙马虽然也是苏双送给刘欣的骏马,比起赤兔马來却差了半截,好在赵云自幼在北地长大,骑术精湛,短时间内也不致落了下风, 吕布出道以來,戟下还沒有遇到过三合之将,沒想到赵云如此勇猛,与他战了三十多个回合,犹自难分胜负,赵云也是暗暗心惊,难怪刘欣将吕布说成第一猛将,果然武艺超群,斗了三十多个回合,竟然寻不到他一丝破绽,双方的士兵从來沒有见过这般恶战,一时都看得呆了, 正在难解难分的时候,城内一骑快马飞奔而來,马上骑手大声叫道:“吕将军,曹cao逆贼已经出东门而去,相国大人命将军速去追赶,务必将他捉拿归案,” 吕布于激斗之中听了士兵的话,不慌不忙,手中画戟一挥,将赵云刺过來的长枪荡开,说道:“今日还有要事,暂且放过你们,下次休教我撞见,” 赵云也停住手,看着吕布率着那队骑兵渐行渐远,这才回过头來,冷冷地说道:“走,出城,” 韩嵩见赵云看都不看他,脸色刷白,叹息一声,无奈地爬上了自己的马车, 张济在城外已经得知赵云正与吕布大战,却不敢进城劝阻,只能在城外焦急等候,一直见到赵云的队伍出來,方才放下心,迎上前去,大拇指一挑,说道:“想不到赵将军武艺如此了得,张某佩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