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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韩泽雨手上的动作一顿,祁归一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恐怕要割断衣角才行了。”韩泽雨温声说道。 听到韩泽雨的话,祁归一的神色流露出几分犹豫。他身上这件衣服还是当年刚下山时买的。即使后来他有了钱能够买很多卫衣,但是这件衣服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如非凡不得已,并不想被剪掉一截。 “顾先生怎么了?血雾又去哪里了?”祁归一的身边响起了老天师的声音。相比于之前和祁归一说话时的态度,他的语气温和了不少,甚至还带着隐约的讨好。 “血雾被我解决掉了,顾先生他因为之前被寄生的原因昏过去了。”祁归一一边与顾争的手作斗争一边解释道,额角还沁着一层薄汗。 听到血雾消失,其他人这才放松。几个人都看到了祁归一正在做什么,可是他们对顾争有着天然的畏惧感,因此一时间除了韩泽雨无人敢靠近顾争。 救护车是最先来的,祁归一听韩泽雨说这是顾家投资的私人医院,所以才来那么快,不禁有些咂舌:“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医护人员很快抬着担架上楼,只是因为顾争还紧攥着祁归一的衣角。看着祁归一无奈地神色,医护人员露出了爱莫能助的笑容:“那您和我们一起去医院?” 要是去医院,肯定得呆到顾争醒过来。一想到顾争之前不正常的模样,祁归一莫名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现在对方面前为好。 他一咬牙,强忍着胸口滴血的疼痛说道:“还是把衣角剪掉吧。” 医生的动作干脆利落,几分钟后,祁归一悲痛欲绝地目送着担架上的顾争离开。 暴脾气天师还以为祁归一因为一吻对顾争产生了什么想法,狗腿子的上前想要安慰,却发现祁归一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顾争手里紧攥着的衣角。 暴脾气天师:“……” 而顾争的经纪人还没赶来,作为好友的韩泽雨也跟着先去了医院。 受伤的天师也被送进了医院,录音棚里瞬间少了不少人。听老天师说,祁归一才知道原来郑二当时被粉红色水母缠住窒息而亡,身体也被吞掉了。 祁归一心里唏嘘,看来死去的人会直接化为粉红色水母的养料,没有在空间里呆在的机会。不过一想起被郑二陷害过的人两只手都数不清,祁归一又对他同情不起来。 “只能说恶有恶报吧。”祁归一叹气。 老天师点了点头,而后神色严肃地说道:“对了江先生,对于这个事情的幕后黑手,我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祁归一没想到这件事情还能峰回路转:“请讲。” 老天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纽扣大小的黑色印章:“那两个妖怪是受人驱使。我与血雾缠斗时,从对方身上得到了这个,这个黑色印章来自于我认识的一个天师,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便可以。” 祁归一没有什么意见,他过几天还要赶通告,自然无法再插手这件事情。 谁成想老天师说完后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犹犹豫豫的开口:“江先生,您的师父究竟是谁?” 之前祁归一说自己师父籍籍无名,他信了,可是在见识过祁归一真正实力之后,他要是还不明白这只是一个托辞,那就真的是傻白甜了。 祁归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视线闪躲。 正在这时,楼下忽然响起了警笛声,众人一惊,下意识地左顾右盼,想知道是谁报的警。 “是…是我,我醒来后越想越怕,就报了警。”一个女天师出现在门口,神色尴尬。祁归一认出这正是当时昏迷在楼上的女天师,她的身上还贴着祁归一留下的符纸。 众人:“……” 其他人倒是不怕警察,毕竟他们完全可以自称是韩泽雨经纪人请来的调查员。但是祁归一还有一层明星的身份,去做笔录一验身份就完了。 祁归一婉拒了几个天师一起走的邀请,等他们先下楼之后,才让躲藏在一边的小白钻进自己的包里,趁几个天师与警察说话时偷偷溜走。 因为与顾争的肌肤相触,祁归一腕间的功德表一直在显示增加,如今累积到了一个不低的数值,让他这几天可以安心休息,不用再跑任务,祁归一觉得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一天连续两次使用右眼令祁归一疲惫不堪,回到家一扑在床上就睡得昏天黑地。小白经过前段时间的学习已经熟练掌握了使用手机这一技能,主动揽下了饭点点外卖这一责任,并不需要祁归一担心。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祁归一躺在床上睡觉。这几天他梦里反反复复都是顾争抓着他手腕看他时的那一幕,只是这次梦里的他没有戴口罩,因此顾争自然见到了他的真容。 梦里的顾争在知道面前的黑衣青年就是祁归一之后,并没有知恩图报的意思,反而狞笑一声:“我要用传播封建迷信的罪名把你送进警察局!送上热搜!” 祁归一:“……” 顾争,你ooc了! 眼看祁归一就要被热心市民顾争扭送到警察局,成为娱乐圈的经典反面教材,这场梦境被手机铃声打断,戛然而止。 祁归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是小白正艰难的伸着短腿往床上爬,嘴里还叼着祁归一的手机。 祁归一揉了揉眼睛,从小白嘴里接过手机,艰难地辨认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属于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