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地下黑市

    午夜集市，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如今黑市是处于午夜酒吧控制之下的缘故，但它本身的历史甚至比美国的建国史还要古老许多，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前，曼哈顿岛就已经是狼人部落和外界的商贸集散地，当世俗权力辐射到此处后，已形成历史惯性的超喜欢事物聚集地就搬进了纽约的下水道中，多少年来更替了无数的主人，借助四通发达的下水道系统，无数的淘金人销赃汇聚到这里，探寻魔法的奥秘。

    待渣康查斯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才发现卢西恩没有跟来的时候，卢西恩本人还站在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前，看着这似曾相似的场面久久都挪不动步子，自己最后一次去达拉然下水道干了什么来着，已经记不清了。

    也不知是谁的幸运，有资格通过这条通道进入午夜集市的人都基本是地下魔法界有名有姓的人物，对于卢西恩如此失礼的堵门行为不以为过，固然也有渣康反应够快的因素在里面，可也不知卢西恩假如堵一个晚上的门会不会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今晚渣康也是头回体验到居然有比在至圣所修行课业还要累心费脑的事，心中不由得默默发誓只要今夜平安无事回去就和那位一直对自己很有想法的女学徒交流一下人生感悟。

    午夜集市鱼龙混杂，进了集市范围一路上都是摆地摊的黑袍人，无论商户还是买家都是在用手势交流，商品流通也是最基本的以物换物，整个集市都呈现出一种异常沉闷的压抑感，好似个中有仙人结庐于此，世人畏其威，逐尔不敢高声语。

    不止买家挑商户，午夜集市里商户也在挑选人。像卢西恩和查斯几次走到感兴趣的摊位前都被摊主摇头拒绝，最后询问渣康才知这些地摊贩九成九卖的都是假货。在集市待的时间长了是能够分辨出买家身披黑袍的不同，像查斯、卢西恩身披午夜酒吧提供的黑袍，就有不少的潜规则隐藏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许卖假货，至于渣康为什么会这么清楚也是因为过去他也是地摊小贩大军中的一员。

    走过全是临时帐篷搭建起来的外围区域，在渣康的带领下没走什么弯路三人就来到了集市真正精华所在的核心区外，看守坊门的黑人巫医只是瞟了三人一眼就放行入内，而其他人有的同样免费入内，有的则是停下交一笔价值不菲的入门费。

    建筑造型好似美国淘金热时期的西部小镇风格，全是木制带走廊的小屋，小屋外的走廊都三两两站着些黑袍人似乎是在等待，而昏暗的煤油路灯又瞬间是把陌生访带回了十九世纪维多利亚那因工业兴盛而雾气弥漫的时代，被皮靴磨透亮的青石板在下水道阴冷潮湿的环境中渗透出层层水渍，极为干净的道路上看不到一丝污垢。

    沿着环型道路无数的店铺紧排其中，和常见挂满招牌的商店不同，午夜集市核心区内的店铺都没明确的标识，这也是因为某项古老传统，狼人对好坏的认知标准就是大和小的区别，所以在这里越大越高的商铺实力越强商品越丰富，身后不是魔鬼教派就是黑暗种族，要么就是个别实力强大的施法者，连传承久远的魔法世家在这里都有据点，渣康初识扎塔拉大师也是在这里。

    午夜酒吧能在地下魔法界有偌大影响力和午夜集市是分不开的，虽然午夜酒吧黑市和马德里坡港的君王酒店黑市在规模上相比不值得一提，但午夜集市的高端定位给伏都巫医们带来了数不尽的财富与影响力，毕竟坐落在全球第一都市纽约，五百强企业云集，富豪更是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在历史恩怨基础上添加现实利益冲突，伏都教和海盗公会的紧张关系就可想而知了，午夜酒吧的高端原材料供应链经常性出现断裂，君王酒店高价钱请来的炼金师也会莫名的死在酒店大床上，自伏都教把海盗势力彻底驱逐出加勒比海域后，百年来双方的恶斗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所以这也导致很多富豪财阀都是先去马德里坡港采购所需要的原材料再到纽约的午夜黑市找实力强大的炼金师制作药剂。

    三人就这么缓缓的一边在路上走马观花一边听渣康讲述各种发生在午夜集市上的趣闻故事，不知不觉地三人来到了午夜集市最知名的一段街道里，只见在一栋三层小楼前不光走廊就连路上都站满了黑袍人。

    在渣康低声解释后，卢西恩才知道原来这栋普通的三层小楼里住着的就是地下魔法界公认第二的大炼金师浮士德，而在门外老实等待着的都是有求于这位大炼金师的拜访者，并且其中大部分黑袍人只是保镖，围在中间的那些柔弱背景才是正主。

    听完渣康对浮士德巫师的描述后，查斯有些不解的问道：“如此强大的巫师都只能是第二，那第一是谁？”沉默的看了看卢西恩，渣康没有回答查斯的问题，只是催促查斯没事快点往前走，因为算就是在这里排队都是要给定金的。

    对于渣康眼光的含义卢西恩心知肚明，因为现在全球公认最强的炼金大师就是之前住在巴别塔的上都夫人。

    卢西恩送出的那两百毫升红药液在神盾局正式封存于沙盒基地时只剩下了一百毫升左右，尼克·弗瑞出乎意料的也没有下令追查，皮尔斯更是一点都不让心腹下属隐藏丝毫，对于消失近一半的分量两位神盾局当家人都仿佛失了智般的视而不见，与此同时以零点一毫升位基准的红药液样本在短短四十八个小时内出现在了世界各大生物实验室和私人权贵手中。

    最终无数次的实验都证实了红药液的真实性，随后便是全球炼金界陷入了疯狂，因规章条款所限，神盾局帮费斯卡顶这个黑锅一直顶到吐血。有渠道知道红药液来历有几名政府背景大炼金师们则是集体来到巴别塔求见上都夫人，甚至喊出了甘为夫人门下走狗之语，只求上都夫人传授真理。

    然则不是远古先民涅法雷姆后裔就根本无法懂得其中奥秘，不过耳根稍软的上都夫人还是送了几本已经用不上的炼金术心得给这几位由各国政府要员陪同而来的大炼金师。

    一些列事件的连锁影响下，卢西恩的大名渐渐消失在了各国情报部门的案头，出色的剑术高手疑似施法者又怎么比得上能够炼出红药液的炼金大师，上都夫人才是克劳馥家族崛起的关键所在。

    …

    人们渴望奇迹，在奇迹出现后又会本能的去挖掘隐藏在奇迹背后的故事。

    有人在家族私藏的手抄本《元朝秘史》中发现了蒙古忽必烈可汗身后就忽隐忽现着一位神秘的西域先知，并肯定能和四皇妃做朋友，她一定是一个女人；受此启发有人在马可波罗游记原稿涂改处同样发现了类似记载；法国贵族后裔也在祖先的日记中发现路易十六的玛丽王后，她曾向访问凡尔赛宫的祖先介绍过自己的私人吉普赛占星师，符合上都夫人的全部特征；最终定论下在卢浮宫，在一幅法国大革命前夕完成的不知名巨幅画作里，在众多贵妇的裙摆之外，一个孤单和整体氛围格格不入的身影浮现在了世人面前。

    直到某一天清晨巴别塔内传出了上都夫人失踪的消息，是不堪纷扰觅地隐居还是身有要事远离喧嚣已不为人所知，除了卢西恩、卡特等少有几个人外，就没有人知道上都夫人去往何处。

    对于这位世界公认的炼金大师，也没有谁敢造次打扰清修，随着时间推移这热度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慢慢冷却下来，地下魔法界又仿佛回到了原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