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震波女（八）

    “…这些泰瑞根迷雾明显是人为控制，在消除掉米诺夫斯基粒子的干扰后，学校的异人们就用传送能力逃离了现场。至于万磁王，根据费斯卡约翰·普莱斯的描述，是一名变种女性打开的传送门救走了他。异人敢消耗掉这么多泰瑞根水晶，菲尔…我不得不说，那个推测恐怕是真的，异人掌握了批量制作泰瑞根水晶的技术。生化病毒才刚刚控制住，泰瑞根病毒就来了，今后局里的只会压力越来越大。

    …罗斯将军亲自带人接走他的兵，无论活的死的，那名情报的卧底也被将军带走了。”看到科尔森表现出的询问神情，安妮·玛丽·霍格同样很无奈，她解释道，“这里是美国，美国政府对我们神盾局可是一直耿耿于怀，你知道那群华府政客怎么说我们吗？”

    “喂不熟的白眼狼。”科尔森毫不在意的微微点头，“玛丽，你现在可是在为美国政府工作，这样编排衣食父母不好吧。”

    “呵呵~长官，灾害控制局是在为超级英雄保险基金工作，除了在积极淡化费斯卡影响力的卡特女士，神盾局可一直都是基金的大股东。”自我认识很是门清，安妮·玛丽·霍格情报汇报完毕，一行人也来恰好走到了目的地。

    “梅，麻烦你跑一趟纽约，我已经请了安吉拉·齐格勒博士和莫伊拉·奥德莱恩博士来为斯凯治疗。”

    “寇森？”很清楚科尔森对斯凯感情的梅琳达有些诧异，她看着科尔森，无声的问道，你不先去看一眼吗。

    梅琳达与科尔森也是极有默契的搭档，科尔森看出了她的疑问，却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进了被安保人员守卫着的隔离屋。

    临时用刚强度合金打造的隔离屋内，知晓自己闯下大祸的沃德、菲兹、西蒙斯三人关在一起，分别垂头丧气的或坐或站，屋内气氛压抑沉重，就在这时反锁的大门被打开了，三人下意识地齐刷刷抬头望去，见到进来的居然是昔日长官，西蒙斯直接情绪崩溃，泪水沿着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将梅琳达几人都留在了屋外，科尔森先是反手讲门关好，然后对屋内上角的监控摄像头做了一个关闭手势，他从随身的公文袋里取出一份最新的事件报告轻轻放在审讯桌上，轻声说道“谁先来。”

    又是一阵令人难受的压抑气氛，良久之后格兰特·沃德像小学生一样缓缓举起手，面怀愧疚地对科尔森说道我“长官，这都是我的注意。”在科尔森升任代局长后，格兰特·沃德就成为这个神盾局团队的领导特工，斯凯瞒着神盾局进行这番未授权的私下行动没有他的遮掩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还关联到了一家与神盾局有着明里暗里竞争的情报安全机构，直属团队出现如此低级甚至幼稚的渎职行为，是辛辛那提事件爆发后科尔森被高级特工们广泛质疑个人能力的根本原因。

    科尔森取出签字笔，开始在文件上做着记录，他一句话也没说，而是用标准、规范的职业素养表达着此时内心的情绪。

    “一个月前斯凯成功黑进了‘枢纽’的中央电脑，找到了那份记载她身世的文件，是长官您给她的那份文件的原件…，根据上面没有被涂抹掉的线索我们找到了这家天才儿童学校，在我们做秘密监控的时候和同样在做监视的普罗德斯达少校相遇，后来斯凯和少校在搜查学校这个目标上达成了一致，我们就一起策划了昨夜的入侵行动。”

    “那个间谍？”科尔森头也不抬地认真做着笔录，公事公办的问道。

    “天眼会留下的钉子，被哨兵特勤局继承。少校是一位很厉害的变种人，他和他死去的哥哥在那个圈子里都很有名，有名有姓又公开为政府工作的变种人并不多，斯凯很容易清他的底细，确认双方目标一致，我们便一起展开行动。当时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

    沃德说到这脸上的光泽愈发黯淡，他低着头像极了一名犯了错的学生，“我提议伪造一份文件找费斯卡来帮忙，三重保险下我才确定不可能走漏风声。”

    讲述完事件经过，沃德便紧紧抿住嘴不再发一言，甚至他都不敢与科尔森对视，仿佛哪怕看一眼都会被发现深藏在心里的那份不可言说的秘密……

    “但你们却没有计算到异人的反抗会如此激烈。”写完最后一个字，科尔森放下笔看着自己珍视为家人的三名年轻人，又联想到他们现在还不清楚斯凯的病症，他更是将担忧深埋在心里不敢有一丝表露。

    科尔森一副哀其不争怒其不幸的样子，双手合十放在桌上说道“身为神盾局特工我们要时刻自省、自律、自我约束，我们拥有的非凡权限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世界，保护普通人的安定生活，而不是为了满足我们个人的欲望，公器不能私用……”

    “非法入侵机密数据库，非法监听、监视合法纳税人，伪造政府文件，欺骗合作机构，非法入侵私人领地，造成大范围非必要人员伤亡，现在unn、bbc、abc还在专题跟踪报道这件事，沃德，你说这份报告我该怎么往下写。”

    “哦对了，那份给费斯卡文件上的签字签名是谁伪造的？”科尔森突然像是想起漏了什么关键，突然发难道。

    “是我，是我伪造的。”虽然科尔森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光一直都在盯着紧张的不停咬手指的菲兹，沃德还是迅速开口揽下这个罪名。

    科尔森表情还是那么的一无所谓，“格兰特·沃德特工，我以神盾局代局长的身份通知你，你被神盾局正式除名，相关身份保密权、安全豁免权失效，因为你掌握众多的政府机密档案，无法出现在军事法庭，你将被直接送到阿卡姆疯人院……”

    听到科尔森口中传来的冷酷话语，菲兹如同被电打了的猫，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抓着铁栏杆朝着科尔森激动的大声吼道“长官！寇森！那份文件是我伪造的！入侵数据库也是我的技术支持！你不能把沃德送到阿卡姆！你不能……”

    同样动作很快的沃德一记手刀把激动的菲兹打晕过去，他朝着早就泪眼婆娑的西蒙斯微微点头，让她照顾好昏迷的菲兹，外头科尔森继续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莱奥·菲兹，珍玛·西蒙斯，停职，返回神盾局学院重新学习，你们有一次考试机会，如果不通过……”话说到这，科尔森便果断收拾东西离开了安全屋，对三人之前的反应他无动于衷。

    高高抬起的手最后却低低的放下，科尔森的用心良苦还清醒的二人自然是明白的一清二楚。

    看着科尔森离开的背影，有些憔悴的格兰特·沃德极为真诚的自言自语道，“谢谢您，长官。”

    恐怕谁都不会想到，这正是格兰特·沃德想要的结果，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他在背后秘密推动，若没有最亲近人的鼓励，斯凯又怎会这么冒失的，做出如此的失智决断呢。

    养父约翰·加勒特的枉死，让沃德对九头蛇所推崇的信念产生了严重质疑，他本就是九头蛇培养的门徒，他为九头蛇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养父，而如今再次感受到家庭温暖的他又怎么舍得放弃这一切。

    九头蛇间谍是他这辈子无法抹去的阴影，到底要怎么样做？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九头蛇放弃他？关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失去了神盾局特工这样身份的他对九头蛇还有什么价值，一枚废子，一枚连杀都不值得杀的废子才是沃德特工想要获得的身份，和此时内心深处那放飞自我的愉悦感相比，阿卡姆疯人院的恐怖传说就显得是那么的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