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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说着忽然哽噎起来,电话里陷入静默,片刻后继续哀求道:“您让我跟他说句话行吗?刚才那人是我同事,我们出差呢,单位规定两个同|性别同事出差只能住双人标间!” “啊,这样啊?”谢彬为自己一时冲动表示很难为情,犹豫着嗫嚅道:“他现在没法儿接你电话,他在做手术。” “做手术?”霍青显然惊吓不小,倏然间调子都变了:“啊?怎么了?什么手术?他人还好吗?” 这怎么说呢?谢彬习惯性伸手去捏自己后颈,稍作沉默组织语言:“整体来说还好吧,可能得住几天院……要不我把地址发你,你方便的话自己过来看看?” 霍青那边感激涕零,一再强调自己马上就过来! 谢彬替元冰略感欣慰,问:“你现在,在帝都吗?” “我在渝江。”霍青心急火燎,但路还要一步一步走,短暂颓丧后,立即爽快道:“没事,您把地址发我,我这就去机场,乘最早一班飞机过去,特别感谢您打这通电话,谢谢!真的谢谢你……” 谢彬放下电话,目光审慎的望向叶泽恺,轻声咋舌:“Ki总,我发现……你挺会带节奏啊?” 叶泽恺倾身过来,跟他脸对脸不足二十公分,表情同样严肃,反问:“你是想表扬我领导力表现不俗吗?” 谢彬把脸转回去,他想要挤怼叶泽恺两句,但一时想不出合适的造句。心想叶泽恺其实也没什么恶意,但吃醋的表现很叫人哭笑不得,他酸自己替元冰感情鸣不平,但不直接说:“人家俩人的事情不关你事。”而是绕好大一弯说他审美有问题,继而暗戳戳挖苦他好色肤浅,叫他差点儿把霍青骂跑。 “你吃醋啊?”谢彬问。 叶泽恺忽然歪过头来靠上他肩膀,“我替你心酸,霍青一来,拓跋就此圆满,你嘛……” 谢彬打断他低声轻斥:“你吃醋就说吃醋!哪儿那么多废话。” 元冰手术做到快三点钟才结束,叶泽恺跟谢彬把他安排好住进病房,下楼去全时便利店吃了顿rou夹膜,叶泽恺一边吃一边劝他,说咱回家睡一觉吧,拓跋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这边连个得劲的椅子都没有,我腰都快折了。 谢彬摇头道:“你先回去,我还行。” 他吃东西总爱咬一大口然后在嘴里慢慢咀嚼,两腮鼓起来像只仓鼠,眼睛又大,吃到合口的东西双眼瞪溜圆好似在卖萌。 叶泽恺抻头过来问:“你这什么味儿的?” 谢彬表情好笑,心说rou夹膜能什么味儿,当然rou味儿啊!他刚把嘴巴嘟起来,rou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突然凑近的叶泽恺在嘴巴上亲了一口。 谢彬身体猛然后撤差点从高脚椅上栽下去,稳住后想骂人,又舍不得嘴里那口东西,紧着咀嚼两下吞咽后才没甚气势威胁一句:“你别得寸进尺啊!” 叶泽凯冁然道歉,“对不住,对不住,瞧瞧,把谢老师嘴都蹭油糊了,赶紧擦擦。”说着拿起面巾纸就要给他擦嘴。 谢彬弹起小腿一脚踢在他高脚凳腿上,椅凳骤然晃动,叶泽恺坐不稳只能跳下来,倚在吧台桌边冲他讪笑,又旧话重提:“吃完跟我回家盹一觉吧,这个嘴儿够我香到明早了,今天保证什么都不对你做。” 谢彬拿面纸自己抹嘴巴,皱眉解释:“我这点儿睡,明早铁定起不来,你自己回去吧,我搁这边找个地方明早还能多眯会儿。” “有我在怎么可能会让你睡过头?”叶泽恺忽然凑近,意有所指的往他下三路撩一眼。 谢彬把手里剩下的将近三分之一只rou夹膜塞进嘴里,脸撇到另一边用力咀嚼,强行用食欲压下那些叫人想入非非的记忆。 叶泽恺两口把自己手里烧饼咬进口中,学谢彬样子奋力咀嚼,嘿!居然越嚼越香。心说难怪他爱这么吃东西,就是把脸给撑圆了,但是挺可爱的……他脑子里想着,手随心动,不声不响伸过去捏谢彬脸颊。 谢彬本来就小圆脸,二十出头奶膘尚未褪尽,扯扯嘴角还能牵出俩大酒窝,白嫩脸蛋忽然被捏,烦不胜烦“哎呀!”一声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怒瞪过来:“你有完没完!烦死啦!” 左右店里没人,叶泽恺若无其事挠挠额头,拿起吧台上饮料,顺理成章牵起谢彬一只手往外走,嘴里絮絮叨叨跟他说话:“走啦回家了,……明早我再陪你过来。几点?七点行不行?我觉拓跋至少能睡到九点,他那麻药推上都下半夜了。” 谢彬被他拉到地库时已懒得再跟他较劲,看见那辆半面车身被刮成大花脸还瘪一前大灯的灰褐色帕梅,心说真惨啊……抬眼看叶泽恺侧脸,忽然觉得这个浑蛋有时候其实也蛮可爱。 第28章 瞎起来连自己都怕 “谢彬起来起来!睡过头了!”叶泽恺一边往身上套毛衣一边拿脚去踹谢彬后背,“醒啦,快醒醒,彬彬?我去……睡的跟猪一样。” “嗯?”谢彬懵头懵脑翻了个身,眼还没睁开,只含混反问:“谁?你说谁?” 叶泽恺在床上站起来,一脚踢他屁月殳上,“我说八点多了!你还去不去看你家拓跋冰了?” “啊?……啊!”谢彬总算清醒坐起,他比叶泽恺省事,头天衣服都没脱,爬起来直奔厕所去洗漱。 俩人不到十分钟拾掇出门,俱是仪容欠佳,叶泽恺上车后拿遮光板背面小镜子照,拨拨自己不及打理的软趴刘海儿,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道:“我都不记得自己上回这么邋遢出门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