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亲家见面笑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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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高荣丽站在院子中间大声喊道:“爸……饭好了,快回来吃饭呢……” “你们要吃饭了,我也得赶回去啦。”高长福说完转过身子要走。 “别介,老亲家,咱俩老哥俩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喝两盅了,别走了,到家里咱们一块吃吧。”张宝发一手拎着猪食桶一手拉着高长福不高兴地说:“看你还外道什么呢……走,快进屋去,咱哥俩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喝洒了,趁着这个机会咱老哥俩喝两盅……这大冷的天,喝两盅解解寒气。” “大清早喝哪门子酒啊——不是有这么一句老话嘛,早晨喝酒一天醉。”高长福说着还是要走。“我得赶回去,要不然的话,家里的人好等着急了。” 张宝发看老亲家执意要走,有些着急了。 这些天来也确实没人跟张宝发唠嗑,再加上儿子没回来,心里实在烦躁不安,郁郁寡欢,想借助喝酒的机会,跟高长福聊聊天儿,哪有让老亲家回去之理,于是赶忙朝院子方向喊道:“荣丽……荣丽,你娘家爸来了,不赶紧让你爸进屋吃口饭……” 高荣丽听到老公公的话,急忙从院子里跑出来,一把拉住高长福说:“爸——,你怎么这么外道呢,来了也不进屋!赶快进屋啊……快走啊,还外道什么呢?” 高长福被女儿拉得无奈,只好对高荣丽说:“行啦行啦,我的胳膊都让你给拽疼了……你快松手,我去就是啦!” “这就对了,这才像我的好爸爸呢!”高荣丽娇气的努着嘴微微一笑说。“爸——,你真有口福,前几天我买了六条黄花鱼,今儿个早上就做了三条。”她瞥一眼高长福,故意逗笑似地说:“爸,你老是不是闻到了鱼腥味儿特意赶来的?”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把你老爸当成馋猫啦!”高长福知道女儿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故意说上这么一句。 高荣丽跟父亲耍了个鬼脸之后,到老公公手里接过那只猪食桶先走了,随后,两位老亲家一前一后说说笑笑地走进了张家的茅屋里。 由于天气寒冷,走进屋里之后,可能是温差变化大的原因,高长福的手有些痒痒,因而无意识地搓了几下。 张宝发看着高长福那个样子便笑哈哈地说:“我说老亲家,八成是冻着了吧!大清早出来溜达也不戴一副棉手闷子,看手背冻得发红了,赶快到火盆边烤一烤,兴许能好受一些。”说道这儿停了一会儿,他用手指了指火盆看着高长福接着说:“快,往前凑凑,快,烤烤火,说不定比你刚才用手搓管用呢……你看这火炭挺旺的,快烤烤吧!” 高长福也许是到了女儿家,也许是女儿在没嫁到张家之前,与张家的关系就非同一般,要不然的话,自己的小女儿是不会嫁到张家去的。 尽管张家的儿子张文礼在三家子穷苦人家的孩子中是一个唯一念过几年私塾的小伙子,但是女儿也不一定非嫁给张家不可,他主要是相中了张家人的人品。那时候的青年男女要想自由恋爱太难了,如果自由恋爱,那么会被人视为大逆不道的,会被人指脊梁骨的——因为当时的人受华夏封建礼教的影响,旧的传统和习俗深深扎根于人们的心里,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那是天经地义的,否则,就视为不正经——自由恋爱自然就被列入这一范畴之内啦! 高长福二话没说,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脱鞋上炕,在火盆边盘腿而坐,一边伸手烤火一边乐滋滋地说:“太好了,这盆里的火炭这么旺,烤一烤真舒服啊!这大冷的天,出外边溜达一会儿回到屋里能弄一盆火烤一烤,在我们这些农家小院里来讲,可是神仙过的日子啊……老亲家,你可真是有福之人呐!从你这儿就可以看出来,儿子越少越享福啊!看我就不行了,六个儿子,别的不说,就说给他们娶老婆吧,就让人cao碎了心,在遇上我们家老六那样的主,不把你给气死也会把你给气出病来,别说干些活了……这真应了那句老话了:‘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我说老亲家,你是知道的,我们家的火盆就放在炕头上……咳,我自个儿的毛病也不好,每天早晨都要出去溜达溜达,说来也怪,不出去溜达溜达心里就不舒坦,可能是习惯成自然了……等我回去晚了,灶膛里的火炭大都变成了灰烬,也就不用往火盆里装了。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往火盆里装火炭的习惯啦……” 张宝发知道,高长福就这个毛病,遇到对撇子的人,打开话匣子就不停了,如果他要是不开口吱声的话,那么高长福的话不知还要说多久。 这时,张宝发也脱鞋到炕上凑到火盆边,一边烤火一边微笑着打断他的话说:“老亲家,常言道:多儿多女多福气,一根草顶一颗露水珠。让你一说反倒歪了。你不像我,文礼是我们张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苗,他要是不在家,什么活都得我张罗,可你就不同了,家里的活儿这个儿子不干还有那个儿子干呢,总得来说,哪样活也不用你亲自伸手啊。” “不用我亲自伸手?哪样的活我不去指使他们,哪样的活不去教他们,哪样的活他们也干不明白。”可能是火盆里的火太热了,高长福的两只手从火盆上收了回来,然后放在臀部旁边的炕上,双手支撑着盘坐的身子向后挪动几下,将话题岔开问道:“我说老亲家呀,文礼这次出去的日子可不算短啦,我估摸着快到一个月了吧?” “差也差不几天了。”张宝发回答道。 “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我想文礼他也该回来啦!”高长福也有些想老姑爷了。 “我说老亲家,你知不知道文礼现在干什么去啦?”张宝发心里时刻惦记着儿子,同时也生儿子的气。惦记的是,当爸爸的不知道儿子干什么去了,这年月兵荒马乱的,万一走了背点,在哪疙瘩碰上了东洋鬼子……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断送了他们张家的香火,那可对不起列祖列宗了;生气的是,儿子从来出门都告诉自个儿,这次非但破了先例,而且跟儿媳妇也没打一声招呼——什么事这样重要,张宝发百思不得其解。 “老亲家,我确实不知道文礼现在干什么去了。”高长福说话时的面部表情,让人看了琢磨不出他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 张宝发以为他知道实情,有意瞒着自己,于是问道:”老亲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 “我说老亲家呀,守着真人我还能跟老亲家你说假话吗?我确确实实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我从心里也挂记着他。”高长福平时就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从张宝发将信将疑的面部表情中就看出老亲家心里有些不悦,于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完了问题之后便重复前边的话说:“我说老亲家呀,你怎么不信呢,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确确实实不知道他干什么去啦。不过……不过我听别人说过,他参加了一个叫什么‘天堂山救国大队’这个组织了……” “天堂山救国大队?”张宝发不明白这个队伍是干什么的,还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于是反问道:“天堂山救国大队是干什么的?” “天堂山救国大队是干什么的……”高长福摇了摇头说:“老亲家,我也说不清楚。”说句实话,他也实实在在说不清楚。“不过……不过听别人说,天堂山救国大队嘛,听说跟山上的马胡子差不多,把一些人笼络到一起……不过,据我所知,跟山上的马胡子又有区别,山上的马胡子专门拦路抢劫,谋取不易之财,可是……可是听说天堂山救国大队是一支杀富济贫的队伍,是专门跟欺负咱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人抱不平的一个组织,换句话说,就是跟欺负咱们这些穷人的那些地主老财斗争的一个组织——比如说,像高福田那样的地主,还有……对了,还有像城里董保福那样的大财主,这个组织里的人跟这些地主老财势不两立、针锋相对……” 不提便罢,一提起董保福,张宝发咬牙切齿,气得眼前冒金星。他从心里憎恨董保福这个大财主,恨不得拿起一把刀捅进董保福这只色狼的胸膛里,剜出他的心肝肺扔给狗吃,或者五马分尸、点天灯……也不解心头之恨。 ——是啊,当年张宝发的小女儿张迎美,是一名生得如花似玉的美少女,芳龄十四、五岁,趁着家里没大人,让高福田和三愣子带来那伙人给偷偷弄到了董家……被董保福给祸祸了三天三夜,差一点死在董家,这种深仇大恨能算完吗?能不刻骨铭心吗?? 打那以后,张迎美这孩子在心灵上的创伤比**上的疼痛更加厉害,**的疼痛是短暂的,而心灵上的创伤那是永远也消失不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