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前去拜年受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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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五郎失去两个据点和两车武器弹药之后,顶头上司在电话里给他骂的狗血喷头,实在恼火极了。他放下电话,在宪兵队指挥部里像热锅里蚂蚁似的团团转,气得通红的脸上不时地颤抖着,额头上沁出晶莹的汗珠子,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自从东洋鬼子侵略华夏以后,三本五郎不知打了多少次仗,他的部下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何况他本人呢? 过去,每次听人说,或者从文件里看到某某地方不是被抗倭救**吃掉就是被抗倭救国队吃掉,总会在心里暗暗骂道:“都是一些酒囊饭袋,水筲没梁的家伙——饭桶一个。跟支那人打仗还能失败,简直让人笑话掉大牙啦!支那人是什么素质,我们东洋军是什么素质,天壤之别,怎么能失败呢?” 说句实在话,三本五郎起初根本没把各地的救国队放在眼里,总认为救国队是一群毛贼草寇之流的乌合之众组织在一起的队伍,只能干些偷鸡摸狗之类的事情,像马胡子那样,打劫一些钱财物之类的东西换点饭吃罢了,或许还能打发日子,不值得跟这些人小题大作。 现在看来,三本五郎完全改变了当初的想法,觉得各地的救国队非同一般,特别对天堂山救国大队这支队伍再也不能等闲视之了。因为领导这支队伍里的人非等闲之辈,所以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在最短的时间里尽快消灭这支队伍。 就在三本五郎烦躁不安、想入非非的时候,县太爷朱佳仁走了进来。 朱佳仁点头哈腰,毕恭毕敬,按照华夏人的风俗习惯,是给三本五郎拜年来了。 不见朱佳仁便罢,三本五郎的心情过一会儿也许能平静一些。现在一看见朱佳仁就想起了他的父亲朱老太爷,就想起那老家伙非要霸占张迎美的事情上来,心里那个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 本来,三本五郎心里的气就没找到合适的人去发泄,这下机会来了。他阴沉着老驴脸,没有好腔调地对朱佳仁说:“朱县长大人,你来啦!今天虽说是你们华夏人的大年初三,按照你们的风俗习惯,是给亲朋好友拜年的日子,但是,朱县长大人,你要记住我们东洋人可没有这个风俗习惯呐!我明话告诉你,我用不着你来给我拜年,你先去给你们家那个老太爷拜个年吧,也就尽到了你这个当儿子的一片孝心啦。给我拜年,扫兴,我三本五郎在你家老太爷子眼里算个什么东西呢?” 朱佳仁长得模样跟他爹长得模样差不了多少,只是身材比他爹高出几公分,身体比他爹发福一些罢了。 朱佳仁听完三本五郎上述这番话之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两只眼睛看着三本五郎讪讪一笑问道:“队长,今儿个是谁惹您生气啦,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呢?” “谁惹我生气,过年见面时,你们家老太爷没跟你说吗?”三本五郎脸上的横rou紧绷着反问道。 这么一问朱佳仁更蒙在鼓里了,只是愣愣地看着三本五郎发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 “如果你们家老太爷没跟你说的话,那么你们爷俩再见面时,你就问问你们家那个有出息的老太爷吧!”三本五郎补充道:“我懒得看见你们这号人。” 朱佳仁这时才明白过来味儿,肯定是他们家那个好惹是生非的老太爷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三本五郎,要不然的话,这大过年的,三本五郎不会说出刚才这番话来的,不过,他们家老太爷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三本五郎,他确实还蒙在鼓里。 朱佳仁还是强装笑脸地问道:“队长,是不是我们家老太爷在哪方面惹您生气啦?” “废话,知道了还问?”三本五郎一听火冒三丈,于是还是没有好腔调地用反问的口吻回答道。 朱佳仁听到三本五郎这么一问,一脸苦笑地反问道:“队长,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能问您吗?” 三本五郎一听到朱佳仁这样的口气,立刻横眉立目,脸上的横rou时不时地颤抖着,右手用力朝桌子上一拍大吼道:“滚!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队长,您不要这样……”朱佳仁无可奈何地问道:“就是我滚的话,也得让我知道真相啊?” “我没有闲心跟你说话,你去问问郑翻译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三本五郎没有好腔调地回答道。 其实,郑志强早就从三本五郎的嘴里知道了军火车被劫、两个据点被端窝的事情了,但是不知道端掉的是哪两个据点,刚才从老杨那里得知了详尽答案,知道一面山车站和张家堡车站这两个据点被打掉,是天堂山救国大队在同一个时间内行动的结果,心里不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而且也暗暗地钦佩特派员大个子过人的智谋,这样可以误导三本五郎军火车被劫不是内部有jian细所为,为白世鹏长期在敌人内部卧底创造了较好的条件。 郑志强从老杨烟店那里出来,便急匆匆地返回董家大院,想从三本五郎嘴里再得到一些详情,于是向宪兵队指挥部走去。 郑志强走到宪兵队指挥部三本五郎办公室的门旁,听见三本五郎正在跟谁发火,因此,就没急于开门进去。他想听听三本五郎在跟谁发火,想知道发火的原因。当他听到三本五郎说“你去问问郑翻译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时,便赶紧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郑志强看见朱佳仁面色发青,浑身痉挛,很不自然地站在屋子中间的地上,那副尴尬的狼狈相,就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让人看了着实好笑。 郑志强装出一副笑脸先看看三本五郎,然后回过头来对朱佳仁说:“朱县长来啦,是来给队长拜年的吧,失敬失敬!” 朱佳仁听到郑志强的话苦笑着,然后瞥一眼三本五郎。朱佳仁的笑跟哭没有两样,让人看了心里有些不舒坦。 朱佳仁对郑志强说:“郑翻译官,您进来得正好。您给我提示提示,我也不知怎么惹怒了队长,今儿个我一进来给队长拜年,队长就脸子不是脸子、鼻子不是鼻子撵我走,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郑志强知道三本五郎发火的原因,只是在表面上假装不知道而已。郑志强心里琢磨了一会儿,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真相,其目的是想把责任强加在朱佳仁头上。 原因是,在同一个时间里,武器弹药车被劫,两个重要据点被拔掉,三本五郎能不被顶头上司臭骂一顿吗?三本五郎心里的憋闷能跟谁诉说呢? 本来,东洋宪兵这次遭到天堂山救国大队的重创,是三本五郎夜郎自大、麻痹大意、以及对天堂山救国大队的轻视所至,可是,郑志强偏偏让这件事与地方治安不好联系在一起,恰好给三本五郎一个台阶下。换句话说,这件事与他这个朱县长有着一定的关系,如果朱佳仁对东洋军忠贞不二的话,天堂山救国大队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那么在这之前他怎么一次也没向三本五郎汇报呢?如果他把真实的情况反映给三本五郎的话,或许还能引起三本五郎对天堂山救国大队的重视,那么东洋军就有可能避免这次受到的重创。 三本五郎是个刚烈的东洋军人,心里的憋闷肯定要找一个人发泄出去,正好朱佳仁来给他拜年,看见他又想起那天朱老太爷想要霸占张迎美的事情上来,自然就找出了发泄的借口了,因此说,三本五郎对朱佳仁的恼怒和羞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郑志强看着朱佳仁那样一副无可奈何的面孔便轻蔑一笑,完后火上浇油地问道:“这事怨不得队长生气,要是放在我身上,我也免不了要生气的,朱县长你说呢?” 朱佳仁越听越糊涂,赶忙反问道:“郑翻译官,究竟是什么原因,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听朱佳仁这么一问,三本五郎的脸气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有的时候各种颜色掺杂在一起,眼珠子差一点从眼眶里迸射出来。他气得青筋暴跳地指着朱佳仁说:“滚!你快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此时此刻,不知为什么,朱佳仁跟刚开始判若两人,听到三本五郎刚才说的话,身上不但不发抖了,而且脸上变得不红不白,脸皮厚得恐怕用机关枪也打不透了。 朱佳仁还是点头哈腰满脸苦笑着,表现出一副地地道道的奴才相,简直把华夏人的脸丢尽了。他恬不知耻地说:“队长,您千万要消消气,气大伤身,气坏了身子骨,那我岂不是一个罪人了吗!队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撵我走?” “亏你还是个一县之长,不知你这个县长是怎么当上的。”三本五郎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正眼看一眼朱佳仁。“你们支那人是不是都死绝了,让你这样一个猪脑子的人当县长!” 朱佳仁听到这话脸上依旧不红不白,一边苦笑着一边看着三本五郎。 郑志强听到三本五郎的话之后,从心里感到莫大的羞辱,无地自容,地板上要是有条缝的话,他都能钻进去。虽说朱佳仁是个无能之辈,靠着家里有钱,坐上了一县之长这个宝座,受三本五郎污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华夏人,受一个外国侵略者的羞辱,这在郑志强心里比针扎还难受,可是在这种特殊的场合里,像朱佳仁这样的汉jian、走狗、卖国贼,郑志强能说什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