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借钱
看他的样子真的没有跟雷杰开口,可欣揪了一下午的心便放下了。嗯一声算表示明白他的意思,接着小声嘱咐:“上台小心点儿,别大意!” “知道了!”话没说完,他的人就去远了。 昨晚下班的时候,领班孟彤萱告诉她,以后上班就专门为雷杰服务。 她真不明白,日理万机的雷杰为何每晚有空过来看擂打比赛呢! 越靠近雷杰的专座她的心情就沉重,此人一直给她造成很强的心理压迫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增无减。 果然看到专座上那个健硕英挺的身姿,像往常一样悠闲惬意地抽着烟,漫不经心地欣赏着擂台上的激战。 不过今天雷杰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此人一幅卑躬曲膝的样子,小心奕奕地打量着对方的眼色,不停地陪着谄笑。 可欣走过去的时候,正听见他对雷杰说:“雷总弹弹指甲就够我吃喝好一阵子,请您老发发慈悲借我点儿钱!” 是云大海! 可欣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这里,而雷杰居然允许他进来,还放任他走近他的身边。 “雷总,您老……”正在苦苦哀求的云大海看到可欣过来,贼眼顿时一亮,老脸笑成朵菊花,“可欣来了!嘿嘿,我们一家子都在雷总这里呢!” 雷杰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对旁边的文子隐说:“拿一万块钱!” 云大海高兴地眉开眼笑,一迭连声地道谢,一会儿雷总,一会儿雷老,一会儿老人家,就差叫他雷爷爷了。 可欣俏脸有些苍白,小声地提醒雷杰:“杰哥,我阿伯好赌……” 雷杰没说话,云大海不高兴了,狠狠瞪了可欣一眼,要不是碍着雷杰的面子,他两巴掌早给她扇上了。“我早就戒赌了好不好!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见雷杰投来冷冷的一瞥,云大海连忙知趣地停住口,既而陪笑道:“当然,有雷总调教她,相信以后还会出息的!” 文子隐拿来了一札粉红钞票,直接丢给云大海,呶了呶嘴巴:“拿去吧!” “谢谢文少,谢谢雷总!”云大海不住地点头哈腰,枯瘦的爪子紧紧抓住钞票,就像饿狗抓着骨头。 打发走了云大海,雷杰跟往常一样,继续若无其事地品茶抽烟观擂赛。 可欣仍站在他的身边服务,斟茶倒水点烟。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她鼓起勇气,对他说:“杰哥,以后请你不要再借给我阿伯钱了!” 半晌,雷杰才侧过脸,瞧她一眼,弹了弹烟灰。 “他好赌,怀里揣多少钱都过不了夜!你给他钱还不如做慈善捐助,帮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可欣有自己的算盘,她跟云铮为母亲的病欠下了雷杰的巨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假如云大海再经常跑来借钱,估计他们姐弟俩到下辈子也还不清。 雷杰冷冷地牵起一侧唇角,怎么看都不像愉快的表情。“要借钱给谁还要你来教我?”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快,可欣有些忐忑,呐呐地解释:“我没有要对你指手画脚的意思,就是说……你别被我阿伯蒙骗了!” 他不屑地吐了口烟雾,没有再搭她的腔。 可欣脸颊有些冒火,是窘的。她当然知道雷杰的不屑缘于何因,那样深沉睿智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不透云大海的无赖本质?他明知道云大海是个纯无赖还借钱给他……可欣想想原因就心头犯堵。 “怕我把债算在你头上?”好像完全看透了她心里的那点小伎俩,雷杰仰靠在沙发背,冷冷地打量她。 在男子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可欣有些拘促地别过脸。 “过来!”他掐灭烟支,沉声命令道。 可欣心肝一颤,慌乱地垂下螓首,装作没听见。 可惜,她想做鸵鸟,对方却不容许她装聋作哑。等她嗅到专属于雷杰的浓烈男性气息时,才发觉他已经到了她的跟前,近到她抬头就可以贴上他。 吃了一惊,本能地向后倒退,因为惊惶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纤手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握住,她险险站稳身体,心脏兀自咚咚乱跳。 他没有放开她,仍然握着她的手,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羞窘,像只餍足的野兽故意戏弄着利爪下的猎物。 俏脸煞白,几经挣扎无果,她仰起惊惶的小脸,弱弱地哀求:“放开我!” 雷杰眯起狭长眼眸,好看的薄唇扬起一抹阴冷,慢慢地问她:“为什么我拉着你的时候,你的脸色这么苍白;他拉着你的时候,你的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怔忡了半天,可欣才醒悟过来他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小脸愈加惨白,鲜润的唇瓣也微微颤抖:“你、你监视我!” “监视你?”雷杰哈哈大笑,然后一沉脸色,愠怒地道:“你配吗!” “……” “我正巧在酒店里看到了!”他又想起什么,接着问道:“对了,我看到他好像偷偷摸摸地塞给你一张名片来着,你放哪里了?” 他伸手在她腰间摸了一把,可欣又窘又羞,连忙推他,说:“不在这衣服里!”说完又后悔不迭,她应该说已经丢掉了。 “哦?那在你换下的衣服了!”雷杰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回头喊来领班孟彭萱,让她陪着可欣去更衣室拿来名片。 可欣几乎是被押解着去了更衣室。那张名片拿出来后,她连一眼都未来得及看,就送到了雷杰的手里。 他拿着名片,认真地瞄了几眼,边看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