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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走了一半,停下脚步,微微一笑,对温白道:“弟弟,jiejie劝你老实点,可能最后我能给你个痛快,你要是乱跑的话…呵呵呵…这宅子可是不干净的很。” 温白停了下手中的动作,他后知后觉地抬头,什么不干净得很? 再抬头,人已经走了,一阵阴风吹过,温白打了个寒颤,刚刚没注意,这间宅子空荡荡的,还黑漆漆的,到处都是蛛网,还有…那个房梁,那么粗,和母亲当初吊死的那根那么像… 温白连忙低下头,默念道:“没事没事没事…天灵灵地灵灵…无量天尊…阿弥陀佛…” 好不容易把手上的绳子磨破了,温白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脚上的绳子,他赶紧站起来,慌忙往门那里跑。刚靠近大门,足下一顿,他愣住了。 他看见房梁上吊了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的女人,温白揉了揉眼睛,没有眼花,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了,温白连忙推开房门,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江季白随温玄到了一座荒废的宅院门前,这里只有这一座房子,荒草丛生,看不见一个人,温玄推开了大门,沉声道:“搜!” 官兵立刻扩散开来,这座宅院不小,刚刚进来时,江季白瞄了眼牌匾:靖王府。 是前朝的王府,那自然不小,搜寻起来要好半天。 江季白刚想去搜查,就被温玄拦住了:“江小世子还是站在这里吧,若是出了事,本官无法对御贤王府交代。” 江季白绕过他,风度依然:“谢温大人关心,在下心里有数。” 温玄没再阻挠他,由他去了。 温玄走到一张石椅旁边,伸出手碰了碰,没有灰尘,看来经常有人坐。 四周虽看起来是荒草丛生,不过有些道路旁的杂草是看得出有修剪过的。 温玄略一沉思,抬头看了看,这座前朝王府规模不小,温玄几个空翻就落到了房顶上,这是王府的最高点。 一开始,散在四周的官兵还在好好的搜查,可是不知怎么了,一个两个渐渐开始不正常了。 有的抱头逃窜,有的高声尖叫,有的丢盔弃甲,有的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就连西边的江小世子也略显僵硬地现在原地。 江季白呼吸急促起来,怎么就几个眨眼的功夫,人都没有了,江季白后退几步,恶心…太恶心了,满地的虫子,交织在一起,层层叠叠的,爬动的窸窣声,江季白寻找着下脚的地方,可发现根本退无可退。 这是怎么回事?是进了什么虫窟吗?江季白忍无可忍地把那些虫子踢开了些,后退了几步,正在思考怎么脱身,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 “鬼啊啊啊——救命啊——” 江季白心头一紧,这破锣嗓子一听就是温白! 屋顶上的温玄也听见了,怎么叫的这么凄惨? 接着,温玄就瞧见了温白从一个拐角处连滚带爬地出来了,他仓皇地站起来,一脸惊恐地跑着,不时地看着身后,脸色煞白,声音沙哑着大叫:“别追我…救命啊——啊——” 温白再次跌落到地上,他往后仰坐着,手脚并用地往后退着,声嘶力竭道:“走开——别过来!”还伸出手在面前大力地挥着。 江季白听温白的声音是时断时续的,更多时候,自己听见的还是虫爬声,但是江季白也听出来了,有东西在追温白,是虫子吗? 不会吧,温白从不怕虫子,七八岁的时候,温白就可以一手长虫,一手蜈蚣的吓人家小孩了,那是什么东西?他断断续续的听温白叫了声什么鬼的,鬼?不是吧,不会有鬼的,难道说,他们碰到的东西不一样? 温玄在屋顶上看温白狼狈不堪地跌打滚撒,明明什么也没有,可是温白为什么如此害怕?温玄在屋顶上跳了几下,朝温白移过去。 突然,背后一股掌风,温玄急忙闪开,看见了一个黑衣人,看身形,应该是女人。 “温大人果真与众不同,心中都没有怕的东西吗?”黑衣女子狞笑道。 怕的东西?温玄心想,难道他们中了什么毒,所以才会出现幻觉,幻觉就是人心中怕的东西。 “呀呀呀!”黑衣女子看着不远处跌跌撞撞的温白,感慨道:“你猜你弟弟看到了什么?” 温玄警惕地动了一下,下面许多人,怪相百出,可是只有温白才让人觉得,那是在逃命。 “你是谁?”温玄开口。 黑衣女子盈盈一笑,答非所问:“人生于世,大人竟然没有怕的东西,该说大人是可喜呢?还是可悲?” “与你何干?”温玄抽出腰间佩剑,行云流水地打了过去,先收拾了这个人再说。 “走开走开!”温白好不容易站起来,又开始不要命地跑了起来。 温白再回头,发现追着自己的鬼更多了,没了眼睛的鬼嬷嬷,七窍流血的长舌妇,身体畸形的胎灵,还有面部腐烂的僵尸,没了下巴的红衣小女孩… 怎么这么多! 怎么这么多!! 温白咬紧牙关,死命跑着。 忽然,温白顿住了脚步,动作也迟缓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不…应该说是鬼。 “阿娘…”温白颤抖着声音,后退了一步。 眼前半空中有根很粗很粗的房梁,房梁上有根白绫,白绫尽头挂了个身穿粗布麻衣,长相十分美艳的女子,女子美目无神,空洞地盯着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