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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此番为了他命都快没了,他不会如此没良心吧。”夏侯离溪蹙眉:“再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他回来了,这个机会不就白费了。” “夏侯,你何时这么沉不住气了?”江季白悠悠问。 夏侯离溪微顿,他确实有些心急,“是我莽撞了。”夏侯离溪轻咳:“只是,你为何知道账本是假的?” 江季白抬眸,“你在怀疑我?” “是。”夏侯离溪坦然承认:“封崎对你确实不错,我跟你也不过是利益关系,显然他能给你的更多。” 江季白轻笑一声,舒了口气:“他确实能给我很多。” “但那些对我没用,我不要。” 夏侯离溪看了他半晌,终是无奈笑了声,他偏头:“你当真没动心?” 封崎前几日的所作所为显然是对江季白动了真心,夏侯离溪从未见过那样的封崎。 “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夏侯离溪笑道:“说不定,你要他的命,他都会给。” 给?他要亲自去取。 江季白眯上眼:“你是闲了。”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你兄弟了。”夏侯离溪加重了“兄弟”二字,他打趣:“他也是个肯把命给你的主儿吧?” 江季白不悦:“我要他的命作甚?” “你呢?”夏侯离溪眸光狡黠:“若有一日,你和他只能活一个,你如何选?” “我不会让他和我一样置身于险境。”江季白下意识道:“你少拐弯抹角地咒人。” 夏侯离溪了然,他意味深长地笑了,江季白的心里已经住进去一个人了。 而封崎…从未入局。 “你在封崎身边这么久,还没懂吗?”夏侯离溪问。 江季白眉心微动,他看向夏侯离溪。 夏侯离溪打开折扇,他站在窗边,迎着寒风,笑得神采飞扬:“见不得某人对旁人好。” “眼里只有某人。” “不容别人说某人一句不好。” “甚至在害怕…” 夏侯离溪合上折扇,微笑道:“这样的人,我最近见到两个。” “你别瞎…”江季白皱眉,但他还没说完就被夏侯离溪打断了。 “你和封崎。”夏侯离溪压低声音:“封崎是对你。” “你呢?” 江季白心里咯噔一下。 “我说,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呀?” 珍味楼 温白和瘸着一条腿的许慕迎面撞上,“哎呦,不好意思。”温白后退了步。 许慕不耐烦道:“没长眼睛啊!” “哦呦~吓死人了。”温白夸张地拍拍胸口,他瞥了眼许慕的腿,乐道:“你这是怎么了,单腿麻雀儿?” “谁谁谁!你说谁单腿麻雀儿!”许慕大呼小叫:“走走走,看见你就烦。” 温白不以为意地笑了下,看笑话般地问:“你爹出门时没带你?” “哼,明知故问。”许慕气哼哼道:“我告诉你,就算我爹带许娴走了,我在我爹心里仍是首位!” “那可不一定。”温白靠在门上,皮笑rou不笑道。 许慕脑袋不灵光,但经温白一提醒,他蓦地反应过来,对啊,许娴要进宫当娘娘了,所以爹才会惯着她,好日后享受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温白用落井下石的眼光看着许慕,似笑非笑道:“好好珍惜你的快活日子吧。这珍味楼啊,怕是你以后就不能来喽~” 许慕冷道:“我许家何时依仗过妇人?我爹才不是那样的人。” “以前可能是,但今非昔比。”温白笑得有些欠打:“你近日没来户部,大家伙都在说,说你爹啊,是出去避风头去了。” “避风头?” 温白声音上扬:“嗯,你爹的把柄被人抓住了,他可不得走嘛。” “谁?”许慕问。 温白一摊手:“我哪知道那么多。” 许慕沉声道:“是封崎!我早就收到过消息,说他经常威胁我爹,前几日还打断了我的腿,我一定…一定不放过他!” 温白讶然:“你腿是被他打的?” “哼,”许慕转身就走:“我绝不放过他!” 温白面带笑意地送走他,“好好养伤哈。”直到许慕看不见,温白缓缓收起了笑意。 不知道江季白那里如何。 当初他与江季白商量,先让封崎和许文远离心,再用封崎激怒许慕,然后江季白设法将封崎的把柄送到许慕手中。许慕为了维护自家利益,定会设法抓捕封崎,之后再将许封二人官商勾结的证据公之于众,让他们两败俱伤。 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得到封崎的把柄和账目,这也是最难的。若非江季白报仇心切,温白也不会想用这个法子。 封崎是只老狐狸,但愿江季白一切顺利。 封崎走后第三天,夏侯离溪沉不住气了,“你会不会是多虑了?”他思索道:“封崎都走了三天了,账目怎么会有假?” 江季白一直垂眸思索着什么,闻言,他抬眸:“放长线钓大鱼,若我是他,也会尽量延迟出现,这样不仅能试探我的忠诚,也能看看谁在与我勾结,或者还有谁对他怀有二心。” “你小子年纪轻轻,城府怎么这般深?”夏侯离溪不解道。 江季白:“你沉下心就能想明白的,只是你太想得到某些东西,心气浮躁,自然会忽略许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