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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愧不敢当。”温玄徐徐道。 弘道帝神色和蔼,叹气道:“就是有些不听话,你要是如越儿那般听话就好了,可惜了,现在越儿也为了你愈发不听话了。” “哦?”温玄缓缓开口:“王爷当真是为了微臣吗?” 弘道帝笑的处变不惊:“不是吗?越儿都为了你被废了右手了,爱卿此番言论,可真是让越儿寒心呢。” “陛下此举才是让王爷寒心。”温玄跪着,语气如常。 弘道帝不怒反笑:“爱卿还真是处变不惊啊。” “陛下谬赞。” 弘道帝深呼吸一口气,眼神锐利起来:“你还真是油盐不进。” 弘道帝转到温玄身后,徐徐道:“朕知道你一身傲骨不怕死,所以也没打算让你死,毕竟朕是长辈,也不可与你们小辈过多计较!” “朕最宠越儿,你知道吧?他喜欢的人,朕是千方百计也要为他得到的,不如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如何?” “呵!放心,朕不会昭告四方的,毕竟有辱皇家尊严,只不过日后有人问起,朕也有个说法罢了,也算保住了些爱卿的颜面。” 温玄了然,以江越做挡箭牌来困住自己,皇上倒也真的会物尽其用。 弘道帝注意到了温玄脸色的变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能忍也不可能一直面不改色,弘道帝心情大好,愉悦道:“不过朕瞧着你的意思,倒也不是对越儿全然无意,不如这样,你把朕想要的东西给朕,朕就把江越赏给你。” 闻言,温玄一脸怒意地抬头,瞪着弘道帝,他这是什么意思,江越一心一意为他,他把江越当什么了,一件随手可用来交换的东西? “啊哈哈哈哈…”弘道帝爽朗地笑了:“怎么?嫌少?也是,越儿现在也使不了剑了,当真是废物一个了,晏清这般人杰,怕是看不上的,不过有个东西,不知晏清看不看得上呢?” 温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弘道帝挥手,进来一队官兵,他们围着温玄,一行人往外面走去。 温白伤痕累累地蜷缩在潮湿的地面上,双手被捆在身后,发丝黏在脸侧,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着,呼吸很是沉重。 温白四周站了不少人,正中间的是就是内侍监总管连谌公公。 温白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动了动身子,不由得发出一阵闷哼,接着他又挺了挺身子,将身子使劲直了起来,然后脱力般地靠在了墙上,轻轻松了口气。 温白直视着连谌,发出一阵轻笑:“公公二话不说就把我毒打一顿,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 连谌嫌弃地掩住口鼻,闻惯了胭脂水粉味道的他,一点也不喜欢这血腥味,连谌不耐烦道:“咱家再问一遍,观影在哪里?二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咱家劝你识相点!” “什么观影看影的,麻烦公公说清楚些。”温白脑袋抵在墙上,笑得气若游丝。 “不识抬举!”连谌黑着一张脸。 温玄和弘道帝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地牢后门处,看见温白遍体鳞伤,温玄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弘道帝很开心看他情绪起伏,悠悠地警告道:“不要声张。” 温玄不语,弘道帝称赞道:“那是你弟弟吧?听说你十分不待见他,不如朕帮你处理了如何?” 温玄死死地瞪着弘道帝,弘道帝满意地笑了,这泰山不就崩了? 连谌质问:“温玄告诉过你什么?” 温白深呼吸一口气,笑道:“你说哪方面?” “观影!”连谌不耐烦道。 温白纯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啊…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 连谌混到今天地位,自然精明的很,一鞭子抽到了温白的腿上,怒道:“糊弄谁呢!” 温白疼的蜷回右腿,嗔怪道:“疼啊。” “疼还不说实话?!”连谌怒道。 “公公莫恼。”温白哄道:“您让我再想想,指不定我就想起了那什么观影看影的了。” 连谌冷哼一声,坐到了椅子上,审视着温白,温白也真的摆出了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半晌,温白慢悠悠地开口:“我常在市井之间厮混,观影不知道是啥,倒是晓得些观人之术。” 温白顿了下,打量着连谌的脸色,继续道:“我看公公一脸菜色…” 温白看连谌又举起了鞭子,急忙改口道:“我看公公一脸阴郁,怕是心中郁结已久,有心病吧。” 连谌征了下,温白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角,接道:“不过公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有什么好郁结的?我斗胆估摸着…是与圣上有关吧…” 说到这里,连谌的脸色已然大变,温白放肆地笑道:“也是呢,再厉害的刀也只是把工具,一把随时可以被主人丢弃的工具,哈哈哈哈哈哈哈…。” “住口!”连谌又尖又细的嗓音让人听起来尤为难受,他大吼一声,随手捞过一旁的烙铁,发了疯似的往温白胸口戳去,温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第107章 迷梦 温白抽着冷气,看清了烙铁上的印记,这个印记,他在江季白的身上也看到过,原来那时江季白受的伤都是这个阉人弄的。 一直冷静的温白突然怒火攻心,他冷下脸,轻笑道:“恼羞成怒了吗?公公,您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圣上不在重用你了,你该如何呢?你说说你,也没个儿子什么的替你收尸,怕最后也是暴尸荒野,无人问津,听着也怪凄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