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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张对人间险恶一无所知的脸,却还敢来挑衅自己。 乔岳在心底冷冷一笑,接过炊饼就要离开。 “哎乔岳,你尝过许姨的包子么?”贺之漾捧着糖包,不放过任何一次给许姨拉拢客人的机会:“她家的蟹粉包和糖馅包很好吃,我还专门给家里带了些,宝阑他们也都夸呢,你改天也尝尝呗。” 乔岳皱眉看向贺之漾。 深冬时节,国子监校门口弥漫着灰蒙的雾气,少年脑袋微垂,正捧着白白嫩嫩的包子啃咬,唇角被甜馅烫得泛红。 糖馅的包子会是什么味儿? 这念头如浮光掠影般闪过乔岳心头。 乔岳收回目光,惜字如金:“好。” “一清。”提着买好的吃食,贺之漾亲亲热热的搭住舍友肩膀:“咱们回去。” 被叫到的少年很乖顺地跟过去,两人并排向国子监走去。 也不知贺之漾说到了什么,逗得那人笑个不停。 “天子脚下,严禁喧哗。”乔岳去而复返,目光冷冷瞥过贺之漾搭在旁人肩头的手:“国子监前仪容不整,没校规么?” 这人怎么处处给他找不痛快!?真他妈的狗拿耗子,贺之漾嗤了声:“怎么?锦衣卫还兼职国子监宿管了?” 讽刺归讽刺,被乔岳冷厉的眼神罩着,贺之漾只得耸耸肩站好,手也从许一清肩膀不情不愿的滑下。 只是故意站得七零八落跟要融化的雪人似的。 乔岳看他听话,面容略缓,此时忽听一阵急促马蹄声响起,有人高声喊道:“谁允你们在此处摆吃食摊子,给我们兵马司交置安费了么?” 这些人家是在户部交钱打点过的,是正经生意人,但五城兵马司经常来各种干扰,说白了就是知道这有油水,想多敲钱财罢了。 那些人策马靠近,还未下马已看到乔岳蹙眉站在摊位旁,如头嗜血猎豹般冷冷打量自己。 兵马司和锦衣卫多有来往,他们认出了乔千户,不愿争锋,尾音戛然而止,灰溜溜的扬鞭打马沿着角门东边的小路逃窜。 “天子脚下,却连吃个饭都心惊胆战。”贺之漾懒懒看向乔岳,讽刺道:“你不是天子亲卫吗,京城的大小事都要上报那种,民以食为天,是不是该帮帮我们啊?” 乔岳微微皱眉。 “钟声快响了。”许一清不愿惹事,扯扯贺之漾衣袖低声道:“漾哥,我们回去吧。” 贺之漾一抬手,大摇大摆进了国子监:“回见!” 乔岳往锦衣官校走去的脚步微微一顿,回转去了许姨摊位前,托着一纸包子回到锦衣卫。 空气中弥漫着甜津津的味道,庞瑛皱眉道:“何处飘来一股说不清的甜味儿?” 众人微微色变起身,他们向来敏锐,立时想到了迷药剧毒。 “哦。”乔岳清咳一声开了口:“我方才买的糖馅包。” “啊哈……”众锦衣卫瞠目结舌:“千户您向来不爱甜津津的吃食啊。” 乔千户吃东西糙得很,竟然会主动去买一屉甜馅儿的包子?这场面实在太过诡异。 “唔,排队的人不少,顺路买了些。”乔岳被盯得不太自在,难得开口解释:“在国子监东角门,下次你们也尝尝。” “……”几人诡异的对望一眼,艰难道:“是!” 这……看来是有人在千户吃的糖包里下迷魂/药了? 还手一抖下多了! 乔岳冷冷开口道:“还有——国子监东角门亦是锦衣卫的地盘,知会兵马司一声,莫要再来赶人。” “那是五城兵马司的差事。”庞瑛有点为难:“咱们插手不好吧……” 京城内按地理位置划为五城,每城皆有兵马司维持治安,国子监隶属的东城有自己的兵马司衙门,和锦衣卫办差互不相扰,已成默契。 乔岳挑眉果断道:“仗势欺人是他们的差事?让他们识相点,趁早滚蛋!” 待乔岳离去,锦衣卫面面相觑:“咱们乔千户何时竟开始cao心这等小事儿了?还向咱们夸赞那包子好吃……” 关键还是糖馅的? 庞瑛犹豫半晌,也想不明白:“可能……那家的糖馅包真的很合咱们千户的胃口吧?” 第14章 谁扛得住 漾哥心里是真的有人了 “哎漾哥,你听说了吗?”国子监里,同桌李冀神神秘秘的把贺之漾从课桌上摇醒,一努嘴道:“有人给隔壁锦衣卫递信件,听说是情书。” 贺之漾:“……” 哦,这也值得大惊小怪惊扰他好梦?不过是他一手安排的戏份罢了。 周遭的人则登时炸了:“你没看错,有人给锦衣卫递情书?哪家姑娘这么想不开?” “当然不会错,隔壁堂里已经传了好几日,每日辰时末,都会有一个香气四溢的马车停在锦衣官校门口,有个身段甚为漂亮的男子下来,也不多说话,只把情书放在门头那里。听说是个春波楼的小/倌!” “小/倌?”有人被这惊天猛料惊得目瞪口呆:“爱慕锦衣卫的还是个……男子?” “每天都写情信,还挺痴情的。”李冀哈哈大笑:“这肯定是爱到骨子里了。” 话音未落,一本书直接敲到了头上,李冀回首,贺之漾面色不豫,一脸要打人的模样:“你他妈的说谁痴情呢?” 李冀忽然忆起贺之漾近几日趴在课桌背后奋笔疾书写情信的情景,才知道误伤了,忙拱手赔笑道:“漾哥误会,我说的是每天给锦衣卫写情信的那位,不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