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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会泉将猫又抱得更近了一点,他在可随人姿势自动调节角度的椅子上往后一仰,椅背立即往后倾斜放下,原本平整的椅背上部升起带弧度的颈托。 黎旦旦悬空的尾巴与后腿跟着轻轻一晃,接着踩上“实地”——崖会泉的胸口。 “别动,你就在这里呆一会,乖。”半躺的崖会泉合上眼,“我小睡一会,20分钟后叫我。” 黎旦旦当然就对□□这项业务早已轻车驾熟,从陪同小憩到陪着整夜酣睡猫都经验丰富。 不过崖会泉将猫搁在了胸口,让体重体型均已又有增长的猫在身前竖成一条。 沃修担心这人就能睡二十分钟,没准还得因胸口压了只颇有分量的猫而做个噩梦,休息不好,出于对那声“乖”的尊重,他在原位保持安静不动五分钟,听着崖会泉的呼吸好像渐渐平缓,人高效率的睡着了,他就才小心转移,把自己挪窝到了崖会泉头侧的空椅背上,平衡惊人的占据椅背一角,再把尾巴重新垂回去,松松贴着人手,让睡过去的人掌心里不至于空无一物。 像□□陪休息这种时刻,沃修很守他自创的“配偶德”,哪怕崖会泉对黎旦旦充满信任,猫真的溜走了人也发现不了,这部分时间本也可以利用,成为他见缝插针变回沃修的机会。 但沃修从不这么干。 陪伴,只能是货真价实的把时间和心思都花在对方身上,才能算是做到了真正的陪伴。 打着“我陪你”的幌子,实际上就给了对方一个“样子货”,还仗着对方信赖你所以敷衍人,这怎么行?想要动用真感情去相处的人之间,是绝对没有搞投机取巧的道理的。 沃修陪人睡足了二十分钟,又准点给人当起闹钟。 崖会泉在小睡后往往有点犯懒,不如他每天清早睡足了整觉后容易清醒,最开始,沃修叫他的方式是传统的“爪垫轻拍”加“喵嗷报时”,偶尔还要再加上尾巴来回扫。 然而这都三管齐下了,唤醒效果竟还不如猫意,没那么理想,伸出去拍人的爪子会被捏住,喵嗷攻击能被早习惯了猫语和呼噜声的崖会泉当背景音,尾巴作为一个人时常捋着玩的地方,能被崖会泉在捏爪时一并薅过去按下。 沃修也不知道崖会泉以前在休息处小憩时是怎么做的,这么难醒,他完全可以合理怀疑,也许这人以前根本不会小憩,是直接把修整时段也全拿工作填了,不睡就不用面临睡后难得醒的问题。 他尝试着又叫了崖会泉两声,甚至放开了一定喉咙,让自己的“喵嗷”变得更接近“嗷”,胸腔里增强的震动变得更吵闹。 崖会泉就终于睁开了眼睛……又只眯着眼看了猫一眼。 黎旦旦正蹲坐在头侧,俯视的猫挡去部分光线,猫为的昏暗再加上熟悉的位置,便对还在犯困的人感官造成了混淆。 崖会泉把听到的震动也当成了猫在打呼噜,他一瞬间以为这是清早,在勉强扫了一眼后就只偏过头,将脸埋进黎旦旦近在咫尺的猫肚皮。 无床可赖也要赖个椅子的人,看样子是准备再靠猫再眯一小会觉。 沃修唤醒无果,知道崖会泉最晚一刻钟后得出现在指挥中心,一小时后又得去往机甲收发站,他常规手段用尽,就也只好动用起不那么常规的手段,盯上了崖会泉因偏头埋脸而延展的颈部线条。 崖会泉:“……嘶……” 贪觉的人被猫新的唤醒方式成功惊醒,发出一声不由自主的抽气,瞬间抬手捂住脖颈,同时一个激灵坐起身,这回彻底睁开了眼睛。 他是被脖子上骤然印下的湿润热度与仿佛直连大脑皮层的麻痹感惊醒的。 普通猫舌上就已长有柔软倒刺,黎旦旦作为仅是暂时缩水的大猫,同等体型下,他舌头上的倒刺硬度要高于普通家猫,一旦用力去舔谁一口,几乎能直接给人家刮掉一层皮。 所以擦过崖会泉脖子时他当然没敢用力,只在人的皮肤表层浅浅一碰,把握着“若即若离”的分寸,动作极轻地描摹过了那人外露的那段线条。 崖会泉按着脖子,却觉得说不出的麻痹感已经蹿进了脑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脖子原来这么……神经末梢分布密集,还反应灵敏。 被猫来上一口,都活像是猫一下摁到了某个开关,能瞬间激活所有感官。 崖会泉:“……” 黎旦旦:“……喵?” “……没事。” 听到猫叫的人回过神,他放下按着脖子的手,能清楚看见他脖子那一带直接泛出了一片红来,衬在不常挨紫外线晒的皮肤上十足显眼。 在十分微妙的气氛中,猫默然不叫了,人也一言不发。 人好像兀自克制着什么般,使用了一趟休息室附带的小卫生间,随后带着水汽出来。 半小时后,指挥中心里开战略简会的崖将军跟往常一样,军装一丝不苟扣到了领口,立领外套掩盖着脖颈,周围绝大多数人都没察觉出任何异常。 只有卢思明——卢亲卫长因为与将军碰面的最早,那会崖会泉的外套立领还没此刻遮挡得严实,卢思明刚喊了声报告,猛然瞥见到将军脖子上像有一片红。 而且那红色还明显“纵贯上下”,往上能直奔耳根,往下则……是个未知数。 卢思明原地一木,出于成年人的本能,他往很成年人的方向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