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噩梦几重
跑上二楼,我钻进自己的房间,将房门紧紧的锁上,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身子无力的趴在床上,我再也忍不住恶心,头朝着地上,呕吐了起来。 只是我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吐了半天,只吐出来一些酸水。 用纸擦了擦嘴巴,我这才缓过劲来。 满身疲惫的仰面躺在床上,我想起李玉,还有崔文屋子里的一幕。 将吐出来的东西又吃进去,只怕这崔文才是真正的神经病,难怪这几天没有见过他,估计是病发了。这样的话,吴芳不和他住一起也就合情合理,还有那诅咒他死的,将筷子插起来的饭碗。怕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喜欢这样一个神经兮兮的丈夫吧。 我心里渐渐有了一些头绪,迷迷糊糊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是被冻醒的,半夜里,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屋子里格外的冷,我坐起来的时候,浑身都在打哆嗦。 就在我想要拉开被子,继续睡觉的时候,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还是那种沉沉的脚步声,离得我越来越近了。 我心头一紧,猛地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间居然是十二点! 这怎么可能? 明明我从旅馆里面跑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就是十二点啊,还有我上了崔武的车,又在树林里见了李玉,还有进过崔文的房子,再睡了不知多久。 这一番折腾怎么说,也该是三五点的样子了,怎么可能还是十二点,该死的十二点,难道前面的一切都是噩梦,还是挂钟坏了?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墙后面的脚步声再次如期而至。 钟没有坏,因为这砸墙的声音很是准时,每次都是在脚步声过后,就是十二点过一些样子开始响起来。 会是谁呢? 我忽然想起来,白天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听到的那一番话: 崔家老太太有个习惯,每次家里没人的时候,老年痴呆的老太太就喜欢往墙上钉钉子…… 而这声音听起来就是在钉钉子。 可是,这怎么可能,老太太就在院子里,早被装进棺材里面,这会儿死了六天了,怕是棺材钉子都钉上了! 六天! 这个数字与砸墙的声音,瞬间重叠到了一起。 可是老太太已经死了啊! 难道墙后面钉钉子的是…… 我已经相出来了那个字眼,但是却不敢说出来。 自小受的教育就是唯物主义无神论,我压根就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但现在的事情,却是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 十二点,我抬起头,再次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接近十二点半了。 时间是不会骗人的,既然时间对不上号,那么白天听到的,见到的一切,也可能是虚幻的,那么这六声砸墙的声音与梦里的事件就是一个巧合。 如此,就是有人故意在装神弄鬼。 时间到了十二点半,砸墙的声音消失了,房间里又是沉寂了下来。 我仰面躺在床上,身子又冷了起来。 一把拽过被子,我的手不小心摸到了自己的衣服,衣服很凉,还是潮湿的。 我拿着被子的手骤然停了下来,翻身下床,我打开房间的灯,几步走到床头的位置,看着地面。 陈旧的木地板上,分明有一滩酸水,那是我从崔文的房间里跑出来,然后睡觉之前吐出来的。 难道先前的经历都是真的? 可是墙上的时间才是十二点半过一些! 到底是先前的我是在做噩梦,还是现在的这个我还在睡梦中,根本就没有醒来? 我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真实的疼痛感告诉我,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而且我摊开手,手心里分明有许多细小的伤口,这是我在鱼塘边上留下的…… 还有被雨水打湿的衣服。 我捂着脑袋,双手用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的我,就好像是得了精神病一般,根本就分不清那些经历是真的,或是那些经历是假的。 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之中,还是在做梦。 这一切太可怕了! 我捂着脸,泪水很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我好像惊弓之鸟一般,身子瞬间直了起来。 现在的我根本受不起一点惊吓。 “谁啊?”我大声问了一句。 “小明啊,把门开开,是阿姨。”声音从门外面传来,是崔一的mama吴芳。 我下床,将门拉开。 吴芳跟着我走了进来,她白皙的手上,依旧端着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阿姨知道你没睡,大半夜的跑出去淋雨,八成又是感冒了。”吴芳伸出手,在我的头顶上摸了摸,又将那血色的小药丸推到我面前:“赶紧吃点药吧,看你烧的。这都快一点了,吃了药早点睡觉啊。” 吴芳将水杯和药丸放在我的床头柜上,然后转身出去,将房门拉上了。 我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远了,一把捏住那床头柜上的血色药丸,就要往床底塞。 我刚弓下腰,忽的,一道长长的影子印在墙上。 “谁!”我吓了一跳,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吴芳正站在我的房门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根本就没有听到一丝脚步声。 难道她发现了,我这几天除了第一天以外,根本就没有吃过她的药? 我很是紧张的看着吴芳,她的脸色很不好。 吴芳几步走到我的床前,然后蹲下身子,在床底下摸索了半天。 药在我的手上,还没有来得及丢掉。 她不可能摸到什么。 似乎注意到了地上我之前吐出来的酸水,吴芳仔细的看了看,这才抬起头,她的脸色略微好转了一些。 “小明啊,身体不舒服就和我说。等着,阿姨帮你收拾一下房间,你再休息吧。”吴芳再次出了房间,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地上的酸水,这回我怕是就要被她逮住了。 将药丸塞进自己的口袋,我拿起桌上的水杯,故意喝了半杯,一会她肯定会以为我把药吃掉了。 从刚才的事情,还有之前的细节,吴芳似乎特别在意我有没有吃药。 甚至不管我有没有病,她只要有机会,就会把药给我拿进来。 这看似的关心,让我早就有些起疑。 要说这药没有问题,我打死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