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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镆瑞伸出舌尖,轻添薄唇,声音蛊惑味渐浓,王娘子,若对方不是我呢。 王芷蓉身子一僵,扭头直直地看着方镆瑞,满脸不敢置信。 别这样,不美了。方镆瑞眸光里光芒盛极,王芷蓉这种女人心里想要什么他最清楚,他能笃定,王芷蓉不会拒绝的,他是真正的天皇贵胄,容貌、地位皆在我之上,我只是任凭他差遣的寻常贵家郎君而已。 方镆瑞忽然停下来,与王芷蓉对视,一直看到她眼底深处,若你让他满意了,将他迷住了,将来凝光院院使都必须跪伏在你面前。 啊!王芷蓉的惊呼声格外娇柔,胸口起伏的愈来愈厉害,难道是 方镆瑞竖起手指碰住王芷蓉的红唇,心知便好,别说出来了。 王芷蓉往后退一步,面上神情变幻,倒令人一时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方镆瑞笑道:若是拒绝,可就什么都没了,明晚,你还得睡在柴房。 方镆瑞并非耐心十足的人,然而看在王芷蓉这张绝色容颜上,他已经等了半年。 无奈二皇子性情古怪,在此方面癖好极多,首先二皇子从不碰风月场的女子,哪怕国色天香,他也敬谢不敏,再一便是二皇子定要女子初次,却又不喜女子推拒。 是以令人颇伤脑筋。 王芷蓉思绪纷繁杂乱,胸口的念想和野心却膨胀起来,这原是她想也不敢想的机会。 王芷蓉抑住纷乱思绪,朝方镆瑞蹲身道:小女仍是那句话,只要是方公子提的,小女能办到,绝不辞。 好!方镆瑞对王芷蓉很满意,面上现出几分欣赏,明日申时正,我会派人至凝光院接你,你非但不用睡柴房,还将有金缕衣白玉软床等着你。 王芷蓉呼吸一滞,如此快么? 夜长梦多,王娘子难道不怕被人顶替,从此失去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方镆瑞走到窗前,挡住了大半光亮。 王芷蓉闭了闭眼,深吸口气,颌首道:小女听凭方公子安排。 很好,既如此,王娘子可安心回凝光院歇息了。 说罢方镆瑞无一丝不舍地送王芷蓉到厢房外,又安排了马车送其回凝光院。 当方镆瑞重新走回厢房时,屋内已多出一位女娘。 女娘西子眉,点洛儿殷唇妆,单手托腮斜倚于矮塌,一颦一笑是有百媚生。 不过一个眼神,便令方镆瑞恍了神。 今儿是瞧见难得的美人儿了,生生将奴比了下去,你却舍得将她外送。女娘扶了扶飞仙髻,撅嘴娇声说道。 方镆瑞早换做另一副神情,快步走至矮塌旁,挨着女娘坐下,柔声道:若烟怎会这般想,她不过是送于二皇子解闷的玩物,在某眼里,她不及你万分一。 哼,这会倒来哄人,先才眼睛沾在那女娘面上时,你怎不记起奴。若烟飞了一个媚眼,撅嘴看向别处。 哈哈哈。方镆瑞朗声大笑,一把将若烟抱起,我的若烟吃醋了,我这就让你安心。 当王芷蓉回到凝光院西厢,刚走上洒满月光的长廊,就迎面遇上华琬和林馨。 林馨想到前儿王芷蓉抓着那事不放,一定要坊主惩罚华琬的可恶嘴脸就来气。 故此与王芷蓉擦肩而过时,眉毛一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阿琬,我听说柴房里蚊虫硕鼠是一日比一日多,陈匠师吓的在罗坊主厢房外跪着哭喊认错了一下午,啧啧,不知明儿某人睡了柴房后,我们还能不能认得出她。 华琬扯了扯林馨,馨jiejie,算了,我们快走吧。 华琬见韦管事等人被叮得凄惨,心下有觉得她们可怜,可玉露清虽正对蚊虫叮咬了,但玉露清是甄大人给她的,拢共没多少,被她涂抹两次后就空了。 哎,终归韦管事等人无缘无故针对她,也不是好人,帮不了也罢。 王芷蓉停在原地,她从骨子里瞧不起二人,冷笑一声,别高兴的太早,明儿究竟怎样还不一定,最后谁在笑也不知了。 第92章 伺候 待她被叮得满头包,看她还笑不笑的出来。 两方相背而行,彼此距离越来越远。 林馨得意地摇晃华琬胳膊,道华琬真乃她贵人,至于制首饰之事,她不过安分了一日,便又将金料带回厢房,而唯一的觉悟就是会比原先更加小心,不叫他人有一丝半点察觉。 第二日柴房门打开时,陈匠师是摔出来的。 在被罗坊主罚入柴房的四人中,除了华琬外,另外三人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张脸不休养个十天半月是不可能恢复了,故一个个都躲在厢房里不敢出来。 当日傍晚,就在林馨等着看王芷蓉笑话时,一辆翠盖镂花四轮马车到凝光院,将王芷蓉接走了。 王芷蓉未进柴房,没人敢去问罗坊主缘由,生怕多说一句,也会被责罚。 林馨亦不过是与华琬抱怨两句,暗叹难道王芷蓉身后之人真的很厉害,难道真是那徐司监吗。 馨jiejie,有闲工夫在那揣度王芷蓉的事儿,不如来学制饰技艺。华琬拿着炭笔在簿子上图花样,她将前儿被关柴房,看到木纹时产生的灵感画了下来。 林馨凑上前看到一条条歪歪扭扭的弧线中间停一只金蟾,皱了皱鼻子,嫌弃地撇过脸。 王芷蓉乘上马车,仍被送到了昨日的怀三堂,这次一楼的人皆埋首一言不发,未再对她出言不逊。 王芷蓉走在通往二楼的木梯,脚下是咯吱咯吱的声响,不经意间王芷蓉扭头看到了堂外青石阶上的橘黄色余晖,心头忽然就空落落的。 王芷蓉未见到方公子,唯有两名婢子将她引入一间烧着浓郁熏香的厢房。 厢床围了数层藕粉色轻纱,合着飘忽的青烟,轻轻晃动。 王芷蓉觉得神智有些恍惚,迷迷瞪瞪地任由婢子替她换上一身坦领通纱翠色短襦束腰裙,红莲花钿,却月眉,一点天宫奴红唇,三分妖媚七分哀怨,青丝铺散而下,铜镜中的人儿抛去旁它不论,真真是翩若惊鸿,颜色世间少有。 一旁婢子交代什么,王芷蓉皆未听清了,直到隔门被打开,王芷蓉才举头望去 怀三堂的另一间厢房内,若烟正在闲闲地剪烛芯,白烛忽然爆出个灯花,吓得若烟往后退了一步。 方镆瑞两步上前扶住若烟,心疼道:可有被烫着? 若烟摇摇头,朝方镆瑞莞尔一笑,奴无事,要三郎担心了。 往后这些事让婢子去做。方镆瑞揉着若烟的手,满眼宠溺。 若烟羞涩地低下头,忽然想起一事,担忧地问道:三郎,殿下在厢房里许久了,怎还未出来,可会有不妥? 方镆瑞得意一笑,暧昧地撩拨道:不会了,若烟又不是不知,这事啊,越久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