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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语凉:“~~~~” 瞧瞧,这桀骜不驯、倨傲自负的凶狠样子,总算是有点胁迫天子、乱臣贼子那味儿了。 眼尾一抹杀气红,可真是好看得不行。 “宴、昭!你又笑什么??” 啊,这,朕笑了吗? 唉,太好看了一时心花怒放没忍住。完了完了更气了,哈哈哈哈。宴语凉一手捏紧自己的保命白鹅大毛领,一手去勾岚王手指,岚王愤而甩开他。 朕再勾! “青卿听朕一言,不可意气用事。” “青卿不是逆臣。青卿人美心善、气质高洁、能征会战、功勋卓着,乃是我大夏国之栋梁、百姓拥立敬重、实至名归的骠骑大将军。任何人不得污蔑。” “可同样的,奚卿他亦是秉公执法、铁面无私,京畿人人交口称赞的青天大老爷。” “都是国之栋梁,又何以互相猜忌、水火不容?” “倒不如尽快各宽一步,互相了解,尽释前嫌。” “奚行检目光不够长远,但朕相信,青卿一定比他高瞻远瞩。如我大夏这般,外有北漠、印兰、落云等国层层环伺,最忌本国内耗。若是自己人成天忙着与自己人斗,不仅让别国看了笑话,更让异族有可趁之机,这怎么行?” “大夏国之栋梁理所应当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当然了。” “想必你与奚卿误会如此之深,定是朕以前没做好,才至如此这般。” “朕虽不记得,但朕知错。” “知错便改。” “因此,朕想的是……不妨咱们今日午后睡醒起来传召奚卿进宫一趟,反正昨夜你的乌衣卫也已看到咱们君臣和睦了,不如,叫奚卿也来看看?” 岚王:“……” 危险边缘再次伸出龙jio,傀儡皇帝还敢提要求请大臣吃饭,可见岚王如何薄怒隐忍。 “宴、昭。”他咬牙。 “你究竟可知,你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处境?” 宴语凉:“那朕也实说了,朕其实,并不知道朕究竟是何种处境。” “但朕知道一件事。” “就是无论青卿、奚行检还是朕,都是一心为大夏好。岚岚一天到晚批那么多奏章,奚行检回那些文人腐蠹洋洋洒洒那么多字,为的是什么?” “大道之行,无非天下为公。” “……” 朕可以,朕很好,朕绝了。 宴语凉说完,紧了紧的大毛领,等着山雨欲来。 没有山雨欲来。 岚王起身。宴语凉赶紧拉住:“说好了生气也不准走的!” “不走。”岚王声音微哑,“我去外面……看看雪。” 啥? 朕跟你说国家大事,你说你要看雪? 却在下一刻,宴语凉明确地在岚王眼里看到了一抹浮光亮色。 岚王避着他的眼睛,可那抹明亮无处遁形。 这种颜色宴语凉之前只见过一次,一直想要再次看到,如今终于又一次看到了。 第25章 嫩蕊初破,柳枝复摇。 岚王出去看雪了。 宴语凉拿起一本新奏折,回味了一下适才适才他那眼底动人的清清浮光。 拂陵:“岚主多半是看陛下与从前分毫未变,心绪一时复杂了些。出去吹吹风也好。” 宴语凉:“那朕‘分毫没变’,是好还是不好啊?” 问完咬着笔,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傻了。 没变自不会是坏事。 不然让岚王又爱又恨难以自拔的又是哪一位? 不过,若真一点没变,宴语凉也是不信的。 无论怎么想,眼下的自己狗是狗了点,却也活泼开朗会哄会心疼人,怎么都招人喜欢。 绝不会如失忆前一样,令大美人恨到红了眼睛。 拂陵:“这,要奴才如何说,陛下内里真的全然未变,但乍一看……还是变了些。” “哪里变了?” “陛下如今,比以前活泼些。” 宴语凉:“啊?朕以前还不够活泼啊?” 他虽前尘往事大多不记得,但好歹还能回忆起一些片段。 清楚记得他以前不但没事就溜出宫买小话本,在宫里也不消停,会骑射会偷酒会各种上蹿下跳没个正型。 岚王也说过他以前读书时各种不像话,所以难道他这活泼开朗不是从古至今一脉相承? 拂陵:“那是陛下读书时。后来身为一国之君,毕竟肩上的责任重……” 他说一半,侧目看了看在一旁装木头人的云飞樱儿,轻咳一声。 “此等旧事,倒也不是我们奴才可妄议。” 宴语凉:“……” 啧,瞧瞧,都难。 不止他难,岚王的人也难。 他在深宫夹缝求生,每日与绝色摄政王互驴,拂陵也得时时谨言慎行不能多话。 嗯,难。 ……难个鬼的难! 宴语凉瞧了一眼手边的朱砂。他前日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岚王爱用的“红绡半”没有他以前的“梅间血”色泽细润。半天而已岚王就给他找来了。 平日里说想吃什么,说被子重了,桩桩件件岚王都默默给他弄。 就连他说的想见奚行俭,岚王虽不理他,却也一直没有说不行。 没说不行就是行,没掐死他就是行。 宴语凉如今可清楚对付岚王的法子了,无非也就是多泡一泡,磨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