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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战士还没?交锋,鲜血已?经浸透在泥土里,匈奴战士眼?也不眨地继续往前冲过?来,后方□□手一次又一次装上箭矢,举起长弓,箭矢流星一般坠落,疯狂收割着冲上前来的匈奴先锋的生命。 三轮齐射之后,匈奴冲势稍缓,霍屹亲自?领兵冲出营垒,五万骑兵踩踏着匈奴先锋营的尸体,与匈奴近战交锋。 他必须在匈奴完成?包围前消耗匈奴的一部分力量,双方在白鼓山下狭路相逢,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尖刀和长矛刺入身体,双方俱是以死相搏。 “杀!!” “兄弟们,跟我冲!” 环首刀刃薄背厚,重重地砍下去之后,能飞快地切入人体,并且造成?致命伤。大越骑兵们与匈奴短兵交接,几个?匈奴齐齐将一个?大越骑兵砍下战马,随后无数刀刃加身,那大越骑兵右臂被斩断,用左手勒住一个?匈奴兵的脖子,硬生生将其勒死,匈奴的刀剑无法直接穿透他身上厚重的盔甲,但几把大刀同时砍下来,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碾杀…… 这样的场景发生在战场上每一个?角落,血水和烂rou被堆满了脚下的路,那些尸体暴露出来的骨头甚至让战士们无处下脚。他们踩着敌人或者同胞的尸体,将手中武器尽力朝敌人挥过?去…… 霍屹知道大越骑兵损失惨重,但他必须这样做,骑兵只有在攻击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优势,现在包围圈还没?有彻底形成?,这是最好的出击时机。 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就?是守住营垒,等李封和李海的支援。 军臣单于位于后方,他很多年没?有亲自?打仗了,此时前线的厮杀声,让他久违地涌起了胸囗?的热血。 看着前方挥舞长剑,收割性命的大将,那人的招式并不猛烈复杂,而是一种近乎平静的精准,他身上有一种镇定如高山屹立的气质,令人望而生畏。 “霍大将军。”军臣单于站起身来,缓缓道:“我终于见到你了。” 匈奴帝国盘踞于大漠之中,收服了众多附属小国与城邦,大越帝国对军臣单于来说,相当于一块触手可及的肥rou。军臣单于觊觎这块肥沃的土壤,但多次出兵,最多也只能在边境打一打。 百年以前,大越建国之初,越高祖便?深受匈奴困扰,他带领三十万军队御驾亲征,行至骨马城的时候,被当时的大单于带兵围了七天七夜,随后双方签订协议,大单于放了越高祖。 虽然从此之后,大越便?在匈奴面前弱了一头,但军臣单于对此十分不满。 如果当初的大单于直接杀了越高祖,那早就?没?什么大越了,整个?南方,都?将是大胡的疆域。 正因为如此,在军臣单于之前,匈奴入侵的频率其实并不高,但军臣单于弑父继位之后,一边接受了大越的供奉,一边加强了进?攻和劫掠的力度。 他期待大越的反击。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大越的反击如此有力。 从龙城之战,到收服河套地区,再到贯穿河西走廊,大越一步一步伸出自?己的手,而这其中,最受注目的,自?然是大越将领,霍大将军。 “想等援军,那恐怕是等不到了。”在正面进?攻之前,军臣单于已?经派五万兵力前去拦截大越的援兵,他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人数,必然会?将这个?优势运用得淋漓尽致。 军臣单于招了招手,左右便?送上了一副重弓,他竖起重弓,搭上一支沉重无比的漆黑箭矢,瞄准了人群中正奋勇作战的霍大将军。 “……风?” 太阳已?经彻底消失在地平面上,仅有一丝凉薄的余晖,空中忽然刮起大风,其中夹杂着乱石飞屑,啪啪啪地往人身上砸。两方战士们被风沙直接扑在脸上,不由得眯起眼?睛,视野范围也变得极为狭窄,除了眼?前的敌人,什么都?看不清楚。 军臣单于皱起眉头,仍然拉满了弓,弓弦紧绷,在他手中微微战栗,随后如流星般没?入风沙之中。 射中了吗? 军臣单于侧耳倾听片刻,知道箭矢被打下来了,他遗憾地摇了摇头。 风沙之中,谁都?看不清对面,忽然一点寒芒倏忽而至,霍屹侧身,断然出手抓住疾飞的箭矢,箭矢犹带着巨大的力道,将他往后拖了两寸,霍屹用双腿和腰腹力量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才没?有被拖下马。 手中的箭矢犹在战栗。 眼?见风沙越来越大,霍屹下令鸣金收兵,让剩下的骑兵们撤回到营垒之中。 军臣单于也有所顾忌,前方有大越布置下的陷阱,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冲锋会?造成?大量不必要的伤亡。反正大越军队已?经被围在山下插翅难逃,明?天再攻也一样。 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大越军队伤亡就?越是惨重,在大漠这种地方,他就?如同盯着猎物的狮子一样,只需要耐心,猎物自?然是他的。 军臣单于同样下令撤兵,两方人马同时后撤。 霍屹带着骑兵回来之后,下令迅速治理休养,统计剩余的箭矢和鹿角木,粮草等。深夜时分,他独自?站在营帐外?,看着不远处的匈奴主?力部队。 霍小满在一旁小声问:“家主?,你在等李海他们吗?” “他们暂时赶不过?来了。”霍屹摇了摇头。 霍小满大吃一惊,焦急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