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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青天偏头和戴着面具的朱敬守对视一眼,走上前扶起吴耀祖,笑着说:“王爷可不是那么闲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王爷并不在此地。 吴耀祖松了口气,一下和沐青天亲近起来,有说有笑地去了后院的小厅。 “恩人给的菜谱实在是奇妙,那些原本受不了红金子味道的人,最后全来吃蒜香喇蛄了。”谈起生意,吴耀祖脸上的喜色压都压不住。 “大家喜欢就好。”沐青天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只不过……”沐青天话锋一转,“红金子尚且有替代,若有一日喇蛄都被被捕完了,那时你该如何?” “这……”吴耀祖愣住。他没有考虑过这么长远的事,恩人说得对,虽然溪中喇蛄无数,但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照这个吃法,总有一日会被吃完。 “谢恩人!”吴耀祖明白沐青天是要他开始养喇蛄,保证有充足的原料供源,连忙跪下谢恩。 现在沐青天已经差不多适应古人动不动就跪的习惯了,也不再强求。所谓“入乡随俗”,这是明朝表达感谢的一种礼仪,他不该拒绝。 等吴耀祖站起来之后,沐青天又和他交代了一些事,走着走着就到了小厅。 吴耀祖坐在最下手,沐青天在主座,朱敬守坐在他旁边,小叁则是站在沐青天身后。 “我今日前来,是想问东家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沐青天说。 吴耀祖连忙道:“恩人尽管吩咐,刀山火海,耀祖在所不辞。” 沐青天很感动,还是提点了吴耀祖一句:“知恩图报固然是好的,但答应前一定要问清楚是什么事。” 吴耀祖“嘿嘿”一笑,说:“在下信得过恩人。旁人自然要问,恩人的事不用问。” “凡事还是多个心眼好。”沐青天点到为止。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推到吴耀祖面前,说:“打开看看。” 吴耀祖接过木盒打开,一股香气瞬间漫上了他的鼻子。 “恩人,这是何物?” 吴耀祖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仔细翻看,越看越像胰子块。可胰子绝对没有这种香气,他也不认为沐青天会拿普通的胰子过来。 “香皂。” “香皂?”吴耀祖疑惑,“大人是如何把皂粉制成块的?” 沐青天摇头,说:“虽说是‘皂’,但其实是胰子,用猪牛胰做出来的。” 还真是胰子?! 吴耀祖拿不准沐青天的意思,又不敢胡乱猜测惹沐青天不快,只能问:“恩人,您拿胰子要做什么?胰子比不得皂粉,几乎没什么人用。” 这种话沐青天在做香皂前就听翠竹说过一遍了。 “若是普通胰子,我为何还要叫它‘香皂’?” 这倒也是,吴耀祖想。 “恩人,在下脑子笨,除了拨算盘外什么都不会,您就别打哑迷了。” 沐青天点头,说:“我想把香皂放在你的店里,供食客洗手用。” 吴耀祖一口答应,还说要在最显眼的地方建个水台,把香皂摆在旁边。 恩人可能对食物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但在做生意上还是差了一点。吴耀祖不认为沐青天的香皂能卖得出去,家里稍微有点钱的,谁都不愿意用胰子,都要花几倍的价格去买皂粉。可他还是尽力去给沐青天推销,能帮一点是一点,他做的还远不及沐青天对福寿堂的恩情。 果然,水台建好后,去洗手的食客多了,可大家都只是把手在水里过一遍,并不用盒子里的香皂。一些好奇心重的食客还问小二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知道是胰子后也没了兴趣,绝不碰一下。 一日傍晚,在福寿堂即将打烊前,城里挑潲水的田壮子到门口,问能不能给他来一份喇蛄。 往日他来得早,可是今天活重,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管事见是常客,便让田壮子稍等片刻,待他去问问东家。 吴耀祖想了一下,让后厨炒了盘喇蛄,然后开门让他进来,说:“正好剩最后一盘喇蛄,店里还新装了水台,吃之前可以去净手。” 田壮子来得急,也没仔细洗,一听吴耀祖这么说,连声答应,就往水台那边走。 “盒子里的胰子能用吗!”他高声吆喝。 “能,随便用。”小二答道。 第二天天不亮,田壮子照例去挑潲水。 “咋回事儿?还讲究上了,学大姑娘戴香囊?”同行打趣田壮子道。 作者有话要说:沐沐是奉献型人格,因为缺爱,所以才会做更多,希望别人能喜欢自己,甚至把对小朱的感情曲解成抱大腿,这样他才会更轻松。但小朱的包容会慢慢改变他的。 小剧场: 沐青天:作者,商量个事,下次能别总是把我刷新在茅厕吗? 朱敬守:我觉得挺好的。 第40章 他的过去 田壮子也很郁闷, 他就不该在福寿堂洗那个手,害得香味儿现在都散不掉,到哪儿都要被人问一嘴。 “去去去, 你才戴香囊。”他怼了身边人一下,挑起担子往城外走。 一天工作下来, 田壮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和朋友约着三三两两去福寿堂吃喇蛄。 福寿堂得了吴耀祖的吩咐,一见田壮子过来,连忙殷勤地迎上去, 带着他们落座,问:“客官要些什么?上次的香皂还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