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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欧泊

    欧泊oal——琉璃属;ncer\fner;硬度6、折射率137~150、比重21;来自没有水会死星;厄运、命理否定(通过变化多端的色彩进行占卜——谁信谁倒霉)

    以右肩右手为代价拼掉一个刺客的维吉尔此时还惊魂未定地喘着气,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事实上他现在亢奋得不得了。要不是羲让太岁及时出现,天知道维吉尔接下来会干点什么,要知道那刺客那会还没彻底瘫呢。

    他的理智随着羲让太岁的到来缓缓恢复。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造型,深色外套上沾满了灰尘,两胳膊两腿现在就右腿没沾上大片的血迹。再抬头看看自发光(划掉)身周缠绕着若隐若现的淡金光点的羲让太岁。衣服上沾染的血迹是整整齐齐的放射状——这明显是别人的;自己的伤口也是干脆利落,浅金的云雾掩盖住狰狞的血rou,看上去诱惑的美感胜过战斗的惨烈。

    对面的羲让太岁见维吉尔神色正常的呆然站立,悄然撤去潜藏在星光之河中锋锐的菱形晶体。

    明明自己的模样看上去更惨一点,但为什么就连当事人都忍不住怜惜起对方来了呢?维吉尔羡慕嫉妒恨地瞅着羲让太岁的伤口。

    嘁。

    咱也想要治疗技能啊。

    羲让太岁茫然地回看维吉尔,饶是身经百战,此时也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他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约等于血人的重伤人士脑子里在想什么。

    羲让太岁“啊咧?”

    他低头奇异地看向腰腹的几道伤口。这是他全身上下最严重的伤口,看上去浅,实则深。几道加起来几乎将他劈成两截。

    翡翠虽然硬度大,但很脆,稍有不慎就会碎裂。翡翠种也是一样,体质决定他们不容易受伤,但一旦受伤生病便极难痊愈,还有很大可能留下后遗症。本来羲让太岁还愁着这么重的伤口不知要修养多少年,可现在······

    他撤去用于稳定伤情的云雾。原先不断开裂加深的伤口现在看外表就是几道平凡的划伤。原本牵扯到内脏肌rou的剧烈疼痛已经完全消失,彻底得就像刚才那不到十秒的剧烈疼痛就是幻觉一样。

    他暗掐了把手腕内侧的rou,确定不是因为自己突然失去痛觉,也不是因为幻觉才觉得把自己变成两截的伤口变成浅浅的皮rou伤。

    那事情就——

    “噗通。”

    羲让太岁有些懊恼地看向倒在刺客身上的维吉尔。

    走神了,居然忘了还有这家伙。

    他cao控着浅金的云雾慢慢飘向维吉尔,一边向前走去。

    全身都是鲜血,更有鲜艳的血色缓缓在外套上晕染开来,就像是正在绽放的娇花。

    “那事情可就有趣了啊。”

    ······

    维吉尔在一片漆黑中睁开双眼。

    盯————

    “欸?我居然还活着?”这是维吉尔的第一个念头。

    不怪他这么想。毕竟十几小时前在他抱着“太好了终于得救了”的想法的下一刻,一种远超断腿的剧烈疼痛就伴随着莫名出现在腹部的狰狞伤口在维吉尔身上完成了四连击和五杀的超神成就。成功促使维吉尔认为他会英年早逝。

    要知道,世界十大奇异死亡原因中就有一条是活生生痛死啊。

    事实上,哪怕是十几小时后的现在,维吉尔觉得仍有疼痛感盘旋在他的腰腹部阴魂不散。不过根据明显降低的痛感以及明显没过效的麻药感,维吉尔判断他这会是躺在某家医院的病床上。另外,有必要投诉一下看顾他的护工护士是个傻子——

    重症病人待的病房窗户居然开得这么大!

    病床上挺尸的维吉尔都快被吹进来的风冻死了好吗?

    “羲让太岁真是个靠谱的大佬。”维吉尔如是赞美,“另外他是如何保持在战斗过程中发型不乱的?”

    他这是安全之后突然想起自己混着汗水与灰尘的毛燥燥头毛和对方那头柔顺长发间显而易见的差别了。

    在维吉尔看不到的房间一侧,病房房门被轻巧打开。

    高挑的身姿踩着散步速度的优雅步伐走到病床前,俯视,正好对上一双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的眼睛。

    羲让太岁“!”

    他淡定迈着步子返回。

    维吉尔心中呵呵,该不会被吓到了吧?

    虽然室内明亮度不够,但足以让维吉尔认出来者何人。

    “啪嗒。”室内顿时灯火通明。

    哦,原来照明开关在房门边上啊。

    “你左小腿两处骨折,左右手及手臂有不同程度的挫伤。”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坐姿跟维吉尔以前见识过的心理医生没什么两样。

    维吉尔不动神色回望对方。

    羲让太岁心知他要问什么,但很遗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科学解释这个神奇的事情,只能先照医嘱读,“你腰腹部四处利器伤,伤及内脏与肌rou,重伤级别。医生暂时只进行了一次手术。现在还在术后观察阶段,如果情况恶化需要再进行手术。”

    “麻药效果是不是强力了点?”维吉尔勉强让胳膊抽动两下,成功甩到病床护栏。

    羲让太岁沉默两秒,回答道,“只是因为你先天对麻药敏感。手术过程中麻醉科怕你突然醒来将麻醉药计量翻倍,本以为你要今晚才醒。你没有别的要问的吗?”

    而且你这副态度是不是太淡定了点?

    “嘛。大概是因为一天到晚倒霉吧?虽然这次是有点太倒霉了。”维吉尔心中表示这只是习惯性淡定而已。

    准确而言,他现在除了淡定接受还能怎么办?以头抢地大喊苍天负我吗?且不说他现在坐都坐不起来,他从八岁开始就不玩这个梗了。

    对于进医院这种事,习惯就好。

    羲让太岁探究地看着脑门上缠满绷带的维吉尔,若有所思,“嗯,我看你没受到什么影响。”

    “我要受到什么影响?”维吉尔看着羲让太岁直直的目光,突然感觉毛骨悚然。

    算不上深更半夜其实天还快亮的时间,明亮而安静的室内,洁白的病床上一个黑长直的病弱少年面无血色,一双眼睛半闭微睁,长发铺在白色的枕头上,右手臂搁在病床护栏上。整个画面显得凄美异常。

    尤其是再加上病床边上某位神色忧(微)伤(妙),气质出众的美男子。

    你下一句如果不是“你只剩下一周时间了”,那谁妥妥跟你急啊!

    维吉尔被自己的脑补冻得哆嗦两下。据说很多绝症人在死前不会有多少感觉,他该不会真要英年早逝了吧?

    羲让太岁不用读心术都只要这个脸上风云变色的家伙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你的读心术就算有用也跟不上这家伙思维跳跃的速度真是太抱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