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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切都由于大爹撒的那个谎。 敖小白紧盯着白啾的肚子,模样一派天真,“小爹,你会给我生个弟弟还是meimei呀?” 论起皮糙耐磨,似乎弟弟更好玩,但又香又软的小meimei也不错——当然,要是双胞胎就更好了。小龙鸟美滋滋地想。 白啾:……孩子你这是要上天呀? 考虑到龙宫这一代子嗣不丰,白啾其实很能理解儿子的心情,毕竟是龙子龙孙,又一身的力气,平常和那些虾兵蟹将打闹,往往没两三招便缴械投降,他缺的是一个能玩得开的同龄人。 白啾当然乐意满足儿子的心愿,可这种事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啊,总得靠运气。可面对儿子那张兴致盎然的脸庞,他也不好意思将敖印的谎话拆穿,那多伤人心啊? 趁儿子不备,白啾悄悄将敖印拽到一旁,“你说该怎么办?” 敖印半点没有欺骗稚童的不安,反倒笑眯眯的,“这有何难,咱们尽快生一个就好了。” 白啾无语,说得容易,以为是下蛋啊——呃,貌似还真是下蛋。 可对他而言也没那么简单好不……白啾真想好好给他缕一缕脑筋,然则敖印的唇已经附到他唇上,凉凉的,还带点甜丝丝的滋味,应该是偷吃了林中的浆果。 望着眼前那张精致非凡的俊脸,小色鸟再也说不出话来,脑中更是晕乎乎的,就连敖印的手穿过衣裳伸到他胸前,他也无力阻挡——哎,怎就这么禁不起诱惑? 眼看两人就要成事,白母站在竹屋下重重咳了一声,敖印这才不好意思将白啾松开,恢复了以往彬彬有礼的模样,和白母寒暄两句后,又进屋拜访岳父大人。 白母则将儿子拽到一旁,一副苦口婆心教导,“人不知礼,和禽兽无异。” 怎么能光天化日在野外做那种事呢?这和畜生有什么两样。 白啾:TOT 但说实话,他和敖印不就是禽兽变的么?没化形之前更是连衣裳都不穿呢,做人倒是有许多规矩,真没趣。 白母看见他这副不受教的模样就来气,正要好好点醒他,还好敖小白蹦蹦跳跳前来打岔,白母见了外孙心花怒放,这才暂时放过儿子。 吃饭时,敖小白更是成了全桌的焦点,白母不住地给他夹菜,生怕他饿着,又问他在龙宫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他等等——言下之意,要是住不惯,大可以到昆仑上来。 白啾看在眼里,眼泪哗哗的流,呜呜呜,没人爱他了,感觉好忧桑。 结果转眼工夫,他面前的碗碟里就多了三只鸡腿:一只来自龙母,一只来自敖印,另一只则来自敖小白那双颤颤巍巍的筷子——他还用得不怎么熟练,中途滑落了两三次,好在最后成功了。 白啾立刻鸟心大悦,扒着碗大快朵颐起来。 白母嗔道:“还是小孩子脾气,这些年没见你长大半分!” 连自家儿子的醋都吃,这傻瓜也是绝了。 敖印则笑吟吟看他享受,似乎白啾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无不美妙绝伦——白母心想,这也是个傻瓜,两人当真绝配。 唯独白父看着空空荡荡的碗盏发愣,他还一个鸡腿都没尝呢,好歹给他留点佐料啊! 只好弱弱地举手,“那个……” 敖小白虽然年幼,却有着惊人的智慧,他把自己碗中的菜赶了一半过去,十分熟练的道:“外祖父,您吃我的吧,阿爹有了身子,很需要补充营养呢。” 白父正感动于外孙的体贴,及至听见后面那句话,张开的嘴便不动了。 众人齐齐向白啾投来惊愕的视线,“真的吗?” 白啾:…… 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敖印也装出很吃惊的样子,谣言不就是从你来的吗? 一顿饭如坐针毡,白啾被谎话堵着良心,实在没什么胃口,潦草戳了两下筷子就完事了。 白母愈发认定他在害喜,也不敢让二人久留,山间夜里寒冷,还是龙宫更暖和些。 回去的路上,白啾为这个越变越大的谎话忧愁不已,眼下人人都知道了,他从哪里再变出个孩子来? 敖印惦记着他这段日子食欲不振,小心翼翼地望着他道:“或许,竟真有了呢……” 白啾答得很快,“不会的。” 他们家已经几代单传,怎么可能到他就变了样?再说,若真有如此旺盛的繁殖力,他这一族的鸟儿也不会沦落到快灭绝了。 结果等龟相来开消食方子时,顺便为他验了验脉象,立刻起身施礼,“恭喜殿下,您有身孕了。” 白啾:…… 不满的望了眼敖印,居然是真的,这人运气也太好了吧,这也能圆过去? 敖印面上微有得色,谁叫他是真龙转世嘛! 现在他可以放心跟儿子交代了。 第42章 番外之友谊 白啾自从嫁入龙宫之中,与从前的好友就不怎么来往了,一来一个住山,一个住海,多有不便;二来,阿黑近来也十分忙碌,他新添了一窝幼崽,每日照拂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和昔日的故旧相聚? 不过两人还是保持着频繁的书信联系,白啾将龙宫的巨细靡遗一一告知,而阿黑若发现了什么稀罕事物,譬如一块奇石、一株异草等等,也都会随信捎来给他一观。 两人虽隔着老远,对方的生活却仿佛近在眼前,白啾有时候想,这便是人间说的高山流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