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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她把一切都弄糟了……她做人很失败,总是想妥协,却没韧劲。既然当初接受了阮廷坚,和他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就该承认现实,为什么接受他,为什么过这样的日子,理由她清楚明白。可是……真的忍不了!她哪怕有伏瑶的忍劲都好,丧心病狂地和他结婚,狠狠分他一半财产……她实在做不到。 记得她爸爸痛心地看着她摇头,怅然说她不是个做生意的料,这话是真理,就因为她的无法忍受,一切都回到原点……唯一回不去的是她的清白身。赔了,赔了,她痛心疾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高估了自己的耐力,也低估了阮廷坚折磨人的本事,以及地球人和外星人的种族相斥。现在只能阿Q的安慰自己,梅家已经从第一步的合作中赚到了钱,自己也收了阮廷坚的二十万,伏瑶也从他那儿赚到了母亲的医疗费…… 她自欺欺人地在思维继续到下一步之前跳上床,用枕头压住自己的脑袋,不要想下去了,不能想下去了…… 爹妈要怎么埋怨她?梅家会不会再次回到原来举步维艰的境地?阮廷坚不再为伏mama出钱? 她用枕头拍打着脑袋,别想了,别想了,就这么打算:车到山前必有路…… 照她的想法,她的手机会被打爆,至少爹妈不会轻饶她。自以为明智地开了震动,却因为心虚总是瞥着手机,反而更加关注了。很安静……超乎寻常的安静,直到夜色降临,谴责电话也没一通。宾馆在商业街的末梢,梅施换了比较休闲的衣物,权当散步出去买饭,来回用了一个小时,电话还是死寂一片,偶尔收到几条广告证明它还健在。 梅施回房,打开电视,坐在窗前魂不守舍地吃已经凉掉的饭菜,想不通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阮廷坚脑袋有病不是一天两天,和他过招非常疲惫,她又不能主动打电话给爹妈,问人家为什么不骂她吗?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天,梅施去柜员机查看了自己银行卡的余额,上次疯狂消费好歹还剩了一点儿,维持生活还可以对付一段,五星宾馆却不能长住了。本来以为矛盾会迅速激化,吵啊闹啊,几天就能见了分晓,可照目前的情形,好像是持久战。不得不佩服阮廷坚的邪恶精明,她最怕的就是拖,他便给给她拖起来看! 实在受不了这种闷葫芦的局面,她试探着给mama打了电话,假意问她这几天身体怎么样。 果然不出所料,mama根本不知道她已经从阮廷坚那里逃出来了,还劝她别再任性,“你看你那天,发脾气站起来就走!我都想骂你,廷坚多好啊,还劝我们不要怪你,他会跟你说明白的。你们现在到底怎么样?选好日子了吗?” 梅施面部肌rou僵硬,默默听了会儿才想起来问:“你们和他合作的什么县计划进展顺利吗?” 赵舒元有点儿责怪,“这是你该cao心的事吗?你就该好好计划你们的婚礼!忙的过来吗?要不我让我秘书小文去帮帮你?”(橘*泡泡鱼 手 打*园) 还有心思惦记她的婚礼,看来进展顺利。梅施敷衍了几句,挂断了电话,想不通阮廷坚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想再让她自投罗网,要挟她最好的方法不是与梅家合作的项目吗? 正不知道下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接到了辰辰的电话,忍不住倒了苦水,没想到在家住得很不舒坦的辰辰居然说有个好地方适宜安顿,是她一个朋友的家,很大的房子只有一个人住。梅施简直喜出望外,深感天无绝人之路。 按照地址找到那栋房子,辰辰已经先到了,还有一个帅哥说是房东的弟弟,叫柯以颉。 “哇!”柯以颉很热情地特意从台阶上跑下来接过她的箱子,“我的室友全是美女啊!” 梅施向他微笑,心里却很不地道地认为他有小受气质,至少几句话后,他就完全展现了“姐妹”的风采。 进了这栋别墅梅施就觉得浑身难受,房东柯以勋的的房子颇有阮氏整洁风格,她悲哀地认识到对这种环境已经产生强烈的心理阴影了。柯以勋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除了书房和主卧,其他房间都没放家具,梅施一直没见到他,觉得私自布置不太合适,正想说出自己的想法,柯以颉却已经电话联系装修公司,要单独为自己搭个厕所出来,相比之下,她显然是多虑了。 辰辰和柯以颉明显和她是一路人,合拍得仿佛是被同一对爹妈遗弃的兄弟姐妹。换了房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购物,买家具的时候,辰辰和柯以颉的无厘头让她对这二位室友更加满意。柯以勋的房子也最快速度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看着楼上楼下的一片狼藉,梅施觉得像重回故乡般舒适。 除了柯以颉的专用厕所,一切在傍晚前准备就绪,梅施躺在新买的床上,摆了个肆无忌惮地大字,箱子里的衣服散落一地不曾收入柜子。柯以颉说他是男人应该负担起布线这样的粗活,结果房间里的网线和电源板的线被他结网一样盘绕在房间四周,凭空营造出盘丝洞的氛围。但梅施对这一切非常满意,有种飘上天的轻松。 房东柯以勋如辰辰描述,的确是位美男,梅施一眼就看出他和辰辰之间的暧昧,顿时她就踏实了,这种情况下的男人最好欺负,简直有求必应,所以她也不必对可悲的房东帅哥抱有歉意了,可以蛮横地白吃白住。 为了庆祝顺利入住,房东房客们外出聚餐,梅施吃饱喝好,第一次觉得自己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组织。昨天还悲情地充满了落荒而逃的凄凉,今天简直就拐入了武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