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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渗出了眼眶,手指颤抖的伸向母亲的照片,我不敢回来,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我就像重新在温习过去经历的痛苦一样,从十二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十三年的时光,亲情、爱情,不断的摧毁着的我心,直到彻底磨光我身体里残留的信仰,让我带着一颗破碎的心,远走他乡 司徒雅的肩膀因为悲伤而巨烈的耸动,她在向母亲诉说她的无奈,她无奈离开的原因,尽管两年前离开的那天夜里,她已经在母亲坟前哭诉过。 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即使你被埋在这地底下,你也清楚过去我过得是怎样的生活,不过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因为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不在是以前的我,不会在无条件的对别人好,更不会再无条件的让别人来伤害我,当一颗心在伤害中成长,在痛苦中磨炼,在绝望中蜕变后,就没人,能再伤得了我。 雨终于落了下来,如倾盆,却不是毫无预兆,司徒雅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雨躲不过 上官家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三个人围在一起吃着晚餐,上官老爷,上官老夫人,以及上官驰。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原本的豪华加长型餐桌已经换成了如今的方形餐桌,似乎是从一年前,又似乎是从二年前,又似乎是更久,具体时间没人能记得,但只要是还留在这个家里的人都清楚,这只不过是为了遗忘一些已经离开的人。 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当看到你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下来时,你还会有心情吃饭吗?不会有了,所以遗忘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再睹物思人。 上官老夫人今晚脸色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她不时的抬头打量儿子一眼,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按捺住,道出了心中的困惑。 我今天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上官老爷缓缓抬头,没好气的反驳她:看到人很稀奇吗?说得好像整天看到的都不是人似得。 自从儿子搬回家里后,上官汝阳的病情就好转了许多,尽管儿子又回到多年前冰冷麻木的样子,甚至比多年前更加冷漠如冰,但只要是回来了,回到他们身边了,那就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她不是别人 谁? 上官老爷眉一挑,隐约感知到了什么。 小雅 蓦然的,餐厅的气氛凝结了,夫妻俩同时把视线睨向了儿子。 在听到心底被尘封的名字时,上官驰只是睫毛轻颤了颤,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不禁令上官夫妇十分心痛,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在听到这样的消息时,竟然都不为知所动,是不是这一次,他们的儿子,真的被他们毁掉了 司徒雅从山上回到酒店,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酒店门外焦虑不安来回渡步的沈清歌,她心里一阵暖流滑过,至少在她失去了一切之后,还有人会因为找不到她而感到了担忧。 沈总,在等我吗? 沈清歌蓦然闻声猛得抬起头,当看到面前浑身湿透的司徒雅时,他生气的质问:你去哪了? 去附近商场逛了逛,随便买了些衣物。 司徒雅扬了扬手上的包装袋。 想要买衣服的话我可以陪你去,你对这人生地不熟的,胆子倒是挺大。 都是些贴身衣物,你陪着的话我会不好意思。 那也不能招呼不打一声就偷偷的溜出去,手机也打不通,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她无辜的撇撇嘴:我要打招呼,你还会让我一个人去么 沈清歌愣了愣:那手机呢?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没电了。 我还以为手机和人一起丢了呢。他宠溺的瞪她一眼:快去换衣服,别感冒了。 遵命! 司徒雅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惹得沈清歌一通火气唰一下就灭了,Xing感的薄唇扬起了如释重负的笑。 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才五点半天就已经黑了下来,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司徒雅来到酒店一楼的餐厅,沈清歌正在那里等着她一起吃晚餐。 想吃什么? 沈清歌把菜单递给她。 随便吧。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不可爱吗? 她摇头:不知道。 说随便的时候。 随便怎么了? 我又不是随便的男人,你干吗一直对我随便? 呵,司徒雅没好气的笑笑:我怎么对你随便了? 我问你吃什么,你就应该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或者你喜欢吃什么,而不是一句随便打发我,你当我是那么随便可以被打发的人么? 天哪,服了你了。 司徒雅举手投降,接过菜单:意大利牛排吧。 沈清歌得意的扬了扬唇角:这还差不多。 招呼服务员:两份意大利牛排,五分熟。 等餐的时候,他单手抵着脸颊,慵懒的问:考虑的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