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以前他还小的时候，自己造出了这样一个空间，也不会什么。后来长大了。听了很多零子叔和金子姨妈的事情，他也渐渐了解了这种空间的意义。 （关于鬼制造出来的空间，可不是穿越剧里的随身空间。而是相当在于鬼遮眼，鬼打墙一类的，属于鬼的能力。在现实中，这样的事情很平常。就像里的芭蕉精一样。它把那孩子带进了它的空间中，让别人怎么也找不到。） 柿子可没有幻想过自己会是超人，能徒手把这么厚的门板都撕裂了。但是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这么试试。 他用手一寸寸敲着那门板。只要是里面有东西，那么声音肯定会有异常的。一寸一寸的去敲，他耳朵仔细听着传出来的声音。可是却还是找不到异常所在。 在这个空间外。那门板旁，柿子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天空已经从一开始的昏暗变成了黑暗。官财店的老板上前来说道：“那个，你们几个，他……” 小胖没好气地说道：“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那店老板点点头：“我现在该回家。你们还有多久才好啊？” 零子叔说道：“你先回去吧。一会我们给你关门。放心我们不会对你那几个破烂官财有兴趣的。” 店老板呵呵笑着，犹豫了起来。其实也不是担心他的店里那些官财，而是不放心就这么离开。人家可是还在店里做着这些奇怪的事情呢。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上去叫柿子，他自己主动进入的空间，就是要自己主动出来，要不然都会有危险的。他不是一般人，不万不得已，零子也不会把他拽出来。 在那漆黑的空间中，柿子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上。他也能感觉到时间过了很久了，但是这件事急不了。那么厚的门板，会藏在nǎ里呢？ 因为门板那层黑色的物质，已经被柿子摸去了敲去了一部分，不少地方露出了红色的朱砂来。 柿子也算弄明白了，为什么癸乙选择这门板。朱砂啊？晶晶来找的时候，一般是不会碰朱砂的。朱砂有驱邪压惊的作用，对鬼怪妖精都有作用。 柿子这是活生生的人，要不他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去摸这朱砂门板了。 柿子就估计着，癸乙活着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那契约放进门板里了。要不就他那死鬼的命，他也碰不了这门板啊。柿子想到了在鬼市的“晶缘”里，看到的那门板压根就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应该就是那层黑色的物质，让癸乙能进出自如吧。 脑袋里想着这些事情，但是手里的工作，他却没有停下来。终于在柿子这么敲着门板，都在那蹲累了的时候，让他找到了一个回声不同的地方。那是门板靠近门轴的地方。那地方如果要拆的话，那是要整个门板抬起来，才能拆下来的。 柿子这才因为发现了异常，高兴不到几秒钟呢，就又蔫下去了。这么厚重的门板，他就是踹上几脚，都没有一点反应，这怎么拆门轴啊。 这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的时候，柿子蹲在地上，懊恼地都快要画圈圈了。他怎么就不是真的鬼呢？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把小胖抓进来，让小胖来踹门了。再厉害点，他就变个切割机进来。可惜他不是鬼，他也没有开外挂。 不过这样的懊恼只占了几分钟。柿子不是那种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人。而且他知道，他自己用身上的阴气打开的这个空间并不强大。而且时间上也会有限制。他进来的时候是五点多，现在怎么着都有六点多了吧。也就还有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到时候进入了阳时，这天时地利人和凑不齐，他就肯定会滚出自己的空间去了。 在这里懊恼，还不如就努力试试呢？ 所以他开始踹、推、踢、撞，把自己浑身上下都弄得一身的伤，那门轴终于被挪出了轨道来。 毕竟是七十多年前的事物啊。风吹雨淋的，总会有点不禁用了。 看到那门轴被移开了，他赶紧推着门。这次那门板就坚持不了多久，倒在了地上。 在这个空间中，柿子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但是在那边的世界里。一声巨大的“嘭”的声音，让一直守在一旁的四个人都惊了一下。 门板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摔下去了。 店老板吃惊地嚷道：“门……门别砸坏了我的东西。” 小胖马上说道：“砸坏了我们赔！” 晨哥已经蹲下身子查看着那门板倒下时，门轴上露出的一些痕迹。好一会他才说道：“没什么异常。” “也许我们这边没有，但是柿子那边有呢？”小胖嚷着。现在就数他最兴奋了。 在那漆黑的空间中，柿子直接用手扣着那裂开的木头缝隙，果真在里面看到了一张发黄的纸。 契约！真的在门板里！ 柿子的呼吸都沉重了。他知道拿到这份契约代表着什么。他们用武力废了李家谋，用真心打动了天丝，那么晶晶呢？让他去打晶晶，那他是绝对下不了手的，只有用这个一个办法才能有机会让晶晶站在他们这边。 癸乙一直在鬼市中，他们没有办法动得了癸乙，只有用这招釜底抽薪，把癸乙的下线都抽走了。他就一个人待在鬼市里晾着吧。 没有任何的工具，柿子只能用手指头去扣那些老木头。他一边扣着一边说道：“他妈的，要是有小胖那军刀来用用就好了。我也准备着那么一把，以后就随身带着了。妈的，啊！靠！见血！晶晶这次要是还不肯跟我走，我就把这血淋淋的手拿来给她看看。” 老木头的裂痕，nǎ里是这么好扣的。在他的手指终于能摸到那黄色的纸张的时候，已经是血淋淋的一片了。不知道被这些老木头划到了多少次，那门板上都沾着他的血迹，看得他自己都觉得痛了。 而在这边，晨哥因为是蹲着的，他是第一个发现那倒下的门板缝隙里有着血迹，而且那血迹还越来越多。他说道：“这门板都成精了，在流血。” 幸福姐眼睛还是比较厉害的，在柿子的身旁蹲下，说道：“那些是柿子的血吧。”她说着两只手指头捏着柿子的手腕上的衣袖，把柿子的手提高来给大家看看。 光线很昏暗，但是还是能看到他那手上已经有了十几道的血痕了。伤口正往外沁着血呢。 小胖看着那些血就急了：“喂，是不是给他包扎一下啊。” “现在还不动他。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没有拽红线应该没有危险。”零子看看柿子那流血的手，心里又担忧了起来。这件事要是让柿子的奶奶知道了，他少不了又要被骂一顿了。曲家现在就看着曲岑仕这一个孩子了。 就是因为不知道柿子遇到了什么，这才会让人着急。在外面的几个人，都表现了着急。小胖最明显了。这件事从头都是他在督促，他在坚持的。如果柿子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小胖不敢想下去。 他也蹲在了柿子的身旁，抓着他那已经血淋淋的手，说道：“柿子！柿子！你……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大不了，我们不看这门板了。该怎么就怎么着吧。柿子，你……别有事啊！柿子……” 幸福姐也在柿子身旁白了他一眼：“哟，这金豆豆怎么回事啊？还说自己特种兵呢。” “我……柿子……”小胖说不出话来。 “零子叔那跟柿子绑在一起呢。出了事零子叔肯定有反应的。值得这样吗？” 说着大家都看向了零子叔。只是现在的零子叔脸色也好看不到nǎ里去。他紧抿着唇，手指绕着绑在手腕上的红线，一动不动地感觉着红线上的力道。 突然，那红线在空中被绷直了。柿子的指头没有一点的变化，但是线就是绷直了。 零子叔手上摆出一个手印，快速地拉了红线一线，柿子的手指头都被拉动了。躺在地上的柿子，仿佛被震了一下，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强烈地咳嗽了起来。这一咳，还带着血迹从唇角流下。 这点血迹在小胖刚拧亮的微型小手电的光照下，显得那么的鲜艳。一时间大家都惊了起来，围了上去。 柿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小胖就喊道：“柿子！柿子！你nǎ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晨哥浑身发着颤，这一幕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就在他的身旁，又有人因为这些事情受伤了。就像当初，景叔也是这样受伤了。 幸福姐比他们就冷静了很多，她踢了晨哥一脚，让晨哥蹲不稳地跌下去，说道：“马上打120！” 晨哥这才哆嗦着手掏出了手机。 零子叔解开了他手指上的红线，同时也看到了他那血淋淋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半张黄色的纸。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伤到！而那纸，也许就是契约，却只有这么小半张。零子叔把装备里的黄豆拿了出来，放在了他的手心里，说道：“抓着黄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柿子的烦恼 柿子的呼吸很重，幸福姐起身走到了零子叔的身旁，压低着声音说道：“也许是碰上了癸乙了。” “嗯，不管怎么样，先稳住他的阳气吧。他是鬼子，但是毕竟也是活人。看面上，应该是阴气突然冲进身体没有化解完全。打电话让你mama写药方去抓中药，煎好了送医院里去。” “嗯。” 柿子没有说话，呼吸从一开始的急促，渐渐转弱了。急救车还没有来，小胖就红着眼圈喊道：“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那官财店老板也急着嚷道：“喂喂，能不能先抬到那边角落啊。他这样……这样万一……断气了，别在我这门口啊。” 小胖一把冲过去抓着他的领口就嚷道：“你给我滚一边去！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啊？”他那表情，就好像那老板再多说一句话，他就能打死他一样。 晨哥冲过去把小胖给架着拖了过来，同样嚷道：“柿子不会有事的！你冷静点！” 零子叔，摇摇头，说道：“真是一群毛小子。还以为阿晨跟着小景这么多年，总能出师了。他也沉不住啊。” 幸福马上帮着晨哥说话：“也不是啊，他平时能独挡一面的。就是……有点受不了挫折。” “还不是一样。这行里，谁没遇到过事啊。一点挫折都受不了，那就等死吧。” 幸福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看着那边的两个人摇摇头。 救护车把曲岑仕拉走了。一行人也都开车跟了上去。小胖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那门板问题了。跟兄弟比起来，门板算什么啊。 不过零子还是有心的，跟着那已经很不爽，又很不安，还带着害怕心理的老板说道：“那门板就这么，别动。”他本来想说，他们也许还用得着。想着再给点钱应该就没问题了的。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动了会招来那种东西的。” 零子感觉，这句话，比给他几百几千块要有用得多。 那老板连忙点点头，巴不得他们都马上离开。他前几天就不应该答应他们这些事情。 医院的急诊室外面，他们几个谁也没有通知。这件事能通知谁呢？柿子爷爷奶奶？算了零子叔会被他们骂死的。通知天丝，算了，这件事天丝的立场本来就微妙，现在就不要去冒这个危险了。 急诊室外很安静，时间缓缓流逝着。晚饭谁也没有提，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了。 小胖靠在洁白的医院的墙上，用哽咽着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拆那门板的话，柿子就不会成这个样子了。” 幸福白了他一眼，掏出了手机对着手机中低声说道：“妈，准备好了没有啊？我们……五个人还没有吃晚饭呢。” 晨哥靠到了幸福的身旁，低声问道：“柿子真没有事啊？” “嗯，放着风筝呢。就算有事也不会是大事。”对于放风筝这招，晨哥并不了解。 这边才刚说完呢，急诊室的门就打开了。一个大夫走了出来说道：“家属谁啊？” 零子叔很自然地往前一站。小胖就想挤到前面去，被晨哥拉了回来。 大夫说道：“手上怎么伤着的啊？十几个口子呢。都是表皮伤，已经上药了，没包。怕包上了还容易出水化脓什么的。就这么晾着吧。明天去烤烤伤口，让伤口干水了就行。你跟我去办公室吧。我写处置单给你，你去交个钱。” 两人往医生办公室走去，小胖就在后面焦急地问道：“医生！医生！那他要住院几天啊？” 医生疑惑地看着小胖道：“一会交了钱，带点药，就能回去了。就这么点皮外伤不用住院的。明天记得过来烤伤口，要不好得慢。” “不住院？他……他……”小胖指指急诊室里，不可置信地说道：“他都吐血了！” 医生皱皱眉，道：“不就是咬了点嘴里的rou吗？伤口是大了一点。喷点西瓜霜，吃点维生素e，过几天就好了。这多大点问题啊？还住院？医院床位紧张着呢。” 医生和零子叔一离开，幸福姐就上去拍拍小胖彻底傻掉的脸：“你还哭不哭啊、” 小胖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道：“不会吧。”当他看到柿子突然那么咳嗽，接着就是吐血，好一会才睁开眼睛，还那么沉重的喘气的时候，还有那嘴角流下的血迹，他真的以为……以为……现在竟然是皮外伤，外加咬了嘴罢了。 “那医生是不是没检查清楚啊？”小胖嚷着。 幸福姐再次掏出了手机给她mama打了电话，说道：“妈，柿子不用住院。就皮外伤和咬了嘴。你看着再做点rou粥晾着吧。等我们回去了，他也能吃点粥的。” 剩下的事情似乎都很顺利了。交钱，拿药，就是一起去了金子姨妈家。 这么一路上，柿子都没有说话，他醒是醒了，面对小胖一直的问话，他是一个字也不说，不时只是白白眼罢了。 就他这样的表情，让小胖更着急了，都想着是不是再回医院里让医生检查一个是不是脑子受伤了呢。 车子在金子姨妈小区里停下来，幸福再也受不了小胖那唠叨了，说道：“他不说话是因为嘴巴里疼，不想说，不愿意说。” 小胖这才闭了嘴。 上了楼，大家都是先吃东西，这四点半直接就到了九点半，加上刚才那么紧张了一阵，还真的饿了。 金子姨妈给他们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只是柿子的面前放着一大碗的煮得烂烂的rou粥。金子姨妈还说：“先吃点。吃完了就放西瓜霜。明天就能好很多了。” 柿子很勉强的吃了一口，这种烂烂的东西真不合他口味。而且还是用左手拿的勺子。他那右手现在是碰都不能碰了。但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选择了。看着他们几个，在那吃着幸福爸爸做的什么黄豆猪脚，什么酸甜排骨，他心里就更不爽了，嘟囔着说道：“不公平。” 零子叔看着他说话了，才问道：“好点了？能说说遇到了什么了吗？” 曲岑仕白了他一眼，很艰难地吃了几口之后，才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投影功能，用右手虚空划字输入。他现在是真不想说话。每次说话都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