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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上偶尔有人走过,也是与之反方向。太阳开始有点晒,赵逍还在加速赶往那间巨远的咖啡馆,她好想放弃,可回程的路好像也不短。 赵逍。微风里传来一声轻唤,半熟悉,略惊讶。 你赵逍艰难咽下一大口手抓饼,油亮亮着嘴唇扭头往左边看,面孔和酸涩的手臂同时抽搐了两下,喉咙因为硬吞而生疼,于是便声音粗重地问:你什么时候飘出来的? 我一直站在这里没有动,只是因为你走路目不斜视,所以没有发现我。陈风眼里带着笑,口气比冷风温暖。 赵逍默默感受那口饼终于落到胃里,喉咙被拉得火辣辣得疼。她真的很想吐槽我们见面有点频繁,但又好像和这人没必要讲这些,于是扯嘴角笑,微微点头,继续往前走,顺口还说了一句:你别动,我走。 你去哪里?我可以送你。提着东西也不方便。陈风没听她的,赶上几步追到她身后。 没分量的,你停,我走。赵逍果断拒绝,继续火速离开。没走几步,又碰上几个人,还生生把自己的去路给拦住了。 巧呀。陈风那高冷的jiejie陈箬,表情优雅又傲慢,身后两名保镖各个过一米九,黑墨镜黑西装,唇线一直线,形若两座巨山,自带气场营造。 这是要谈判?还是打架?赵逍嘲讽地望一眼,身高一米六五的她,断臂一条,嘴唇油光闪闪,紧握半只手抓饼,再怎么表演嚣张,气场也不可能过一米二了。 你们去车那边等。陈箬支走保镖,依然是那副鼻孔上下打量你的神态。 赵逍纠结着要不要拿纸巾出来擦一擦嘴,她感觉嘴唇有点黏糊,她怕自己再开口说话,会拉丝。 两个女人都不讲话,彼此对视了有几秒钟,一个在找突破对方防线的措辞,一个在纠结要不要擦嘴。 我想这不过是个技巧,陈箬看着几步开外的陈风轻轻地说,她让自己的声音不足以传递到陈风耳朵里,遣词造句却不遗余力地刺激赵逍:拒绝有时候是为了更好的进攻,姑娘,你的招数不流行了。 赵逍放下擦嘴的事,一脸无奈地问:我说麻雀,你烦不烦呀。 你给陈风写的情书真的很烂。陈箬自顾自说话,眼神里尽显嘲笑:你接触他的招数和算计,真的也很烂。 你个麻雀婊没完了你,烂的都给你行了吧。赵逍感觉手机信息提示一直在响,她打算绕开这个讨厌的女人,好赶紧去咖啡馆要口水喝,饼子有点咸。 你觉得陈风会缺女朋友吗?陈箬说。 管我屁事。赵逍不耐烦地说,感觉越来越口干了,应该是培根rou也有点咸。 陈箬继续发问:你觉得自己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啊?赵逍明显感觉她和陈箬压根不在一个频道,她想去喝水,陈箬想她到底想干嘛?赵逍舔一舔嘴唇,感觉是真黏糊,耐着性子问道:你有完没完?你想怎样,赶紧说重点,老子要去喝水。 保持距离。陈箬轻描淡写地说。 保持距离那哪够呀。赵逍讥诮地望一眼陈箬,颇为好笑地说:你知道,有的时候,礼貌是一种束缚,让有些人误解有很多进攻的余地,没完没了,喋喋不休。所以,只有把事情做到大家都难堪的份上,才能有休止符。 陈箬没听明白,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赵逍长长舒一口气,耐心用尽,低头丢着手中的饼子和袋子惋惜道:可惜了炒河粉,可惜了饼子,足料的。 你想干嘛?陈箬看她对着半张油饼子自言自语,心里莫名有点慌,想叫保镖过来撑腰,面子上又过不去。 赵逍眼里带着嘲讽,突然嘴角上扬,划出个挑衅的笑,就在陈箬恐慌无措的时候,一个转身向后,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半张饼向着陈风的脸上砸了过去。 陈风不过离她几步远的距离,饼子来得极其突然,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是要糊到他脸上了。也亏得他反应快,迅速偏头让开,那饼子投得并不准,结结实实砸在他肩膀上,慢悠悠顺着他胸膛滑到了地上,在浅棕色大衣上留下一条像鼻涕虫一样的油渍,上面还粘了一些蛋黄酱和甜辣酱。 在陈箬的惊呼中,远处的保镖迅速跑了过来,向着赵逍的方向直冲而来。 我命令你们走开。陈风迅速上来,挡在保镖和赵逍之间。下一秒,他感觉后脑一冷,一堆软趴趴的东西砸在他后脑,一半划过背脊,一半落入后颈,空气中飘散出一股子类似炒面的味道。 保镖愤愤,没敢再往前,退到陈箬两侧。 够了吗?陈风回身,看着赵逍空空的手心。 你疯啦?有保镖助阵,陈箬有了底气,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赵逍。 我刚提醒过你要让大家都难堪,你这么快就忘记了?赵逍看着陈箬,满眼的嘲讽。 陈箬心里一惊,没想到她说干就干,竟有点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