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都市小说 - 野楼档案馆在线阅读 -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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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堡企鹅?”腾耀吃了一惊,“这品种能随便养吗?”

    那人拧开瓶水正准备喝,闻言看看小企鹅,“哦”了一声:“捡来的,你要送你。”

    腾耀的脸有点绿,小企鹅的脸更绿,冲着他伸长了脖子:“啊欧——啊欧——啊!”

    叫得实在太像驴,腾耀没忍住:“噗。”

    小企鹅拍打着翅膀,对准他的腿展开疯狂啄势。

    腾耀边躲边打趣:“都说洪堡企鹅很害羞,你怎么这么凶?”

    小企鹅扑扇着小翅膀,也就是它的鳍状肢,两条小短腿倒腾得格外快。

    腾耀不敢真被它啄上,闪躲跳跃间藏到那人身后,小企鹅锲而不舍,没一会儿就成了“老鹰抓小鸡”的队形。

    “抓不着抓不着!”腾耀嘴上逗着小企鹅,眼睛却盯着那人的下半身。外面雨势那么大,到处又都是积水,人即使打了伞也难免弄一身湿,就像他这样。可这个人裤脚干燥,锃亮的皮鞋上没有半点雨水留下的痕迹,再看从门口到客厅这段路,就只有他一个人留下的水鞋印。

    不会……不是人吧?

    腾耀下意识后退,想离那人远点,不想小企鹅瞅准时机避开那人,炮弹似的飞撞在他肚子上。腾耀站立不稳向后仰,两只手还要去接小企鹅,免得它被跌倒的自己踢到压到。小企鹅胜利的嚎叫只来得及开了个头就演变为被腾耀抓住的惨叫,两只豆子眼惶恐地向后瞅,腾耀心里那个气——你把我撞个跟头你还有脸求救!

    那人转回身便看见一人一企鹅摔成一团,小企鹅敦实地压在腾耀胸膛上,把屁股着地疼够呛的腾耀差点砸晕过去。

    “你……减减肥吧。”腾耀深吸口气,五脏六腑都疼得慌。

    小企鹅不依不饶,想再给腾耀来记狠的。

    “嘟嘟,”那人及时制止,“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叫嘟嘟的小企鹅愤愤嚎了两声,从腾耀身上跳下来,拐着小短腿跑走了。

    企鹅居然能听懂人话,这对劲吗?虽然他刚刚故意用了逗弄的语气,但以企鹅的智力程度,至多能判断出他说得不是好话,然而嘟嘟却像是每句话每个字都听得懂,这实在超乎了他对企鹅这种生物的认知。

    再看站在自己脚边的男人,从他此时的角度仰视上去,对方脸上竟挂着些许诡异的笑容。

    好像聊斋里即将撕掉人皮伪装的鬼怪。

    第3章

    “地上凉,赶紧起来吧。”

    那人伸手来拉腾耀,腾耀顺势握住他的手。宽厚的手掌不似想象中的冰冷,连指尖都是温热的。意料之外的触感让腾耀晃了神,一时竟忘了对方伸手过来的用意。那人以为腾耀摔狠了起不来,便轻轻拉了一把。

    腾耀只觉一股巨力作用在手臂上,他的屁股不由自已离了地,腿都没打个弯,人就站起来了。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那人收回手,试了两次愣是没抽回来。

    “……没事。”腾耀扭头看看地板,仍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手里的东西在动,他看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尴尬是有点尴尬,但腾耀不会让对方看出来,他把另一只手也握上去,用力地上下摇晃起来。

    “实在太感谢你了……呃,怎么称呼?”

    “……我叫陆渊。”

    “陆哥你好,我叫腾耀,哈哈哈幸会幸会,你快请坐。”

    陆渊:“……”这好像是我家来着?

    规规矩矩坐到沙发上,腾耀自然而然顺着刚才的话题接下去:“陆哥说那只企鹅是捡来的,不会是在这栋宅子里捡的吧?”

    陆渊又把矿泉水递过去,才说:“不是的。”

    等了会儿没能等到下文,腾耀握紧矿泉水瓶,故作犹豫地说:“实不相瞒,我半个月前也曾路过这里,那天晚上隔着门,我看到院子里有个白色的影子。”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和我刚才趴门外看到的一模一样,我以为野楼当真像人们说的那样是在闹鬼,所以我进来一方面是想躲雨,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鬼到底长什么样,没想到……”

    他望向客厅的拐角,那里又响起嘹亮的驴叫。

    “半个月前?”陆渊微微皱眉,“你确定时间没错吗?”

    腾耀点头。

    陆渊缓缓靠在沙发背,说:“我和嘟嘟上周末才来到这座城市,半个月前你看到的不可能是嘟嘟。”

    腾耀心里一动,如果那个侦探看到的白影不是企鹅,那会是什么?刘老板的儿子一行六人出事快一个月了,那六个成年人又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发疯的呢?

    他望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唯有愈来愈急的雨声诉说着外人听不懂的秘密。

    “腾先生?”

    腾耀“啊”了一声收回视线,有些茫然地看向陆渊。

    “你说这栋房子是本地有名的凶宅,可以跟我说说这里具体发生过什么事吗?”陆渊看起来很真诚,腾耀只好把自己在网上搜集到的传说讲了一遍。

    “就这些?”陆渊似乎有些失望。

    腾耀思忖半晌,状似为难地说:“其实还有个事。”

    陆渊的上身微微前倾,似是很有兴趣。

    “我三番两次来野楼,其实是受人所托,”腾耀扶着额头,好像他也很不情愿,“我有个朋友,前阵子放假回国跟我们聚会,我们在酒吧喝到大半夜,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要来野楼探险,我当时吐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哪能跟他们出来胡闹,就一个人先撤了。第二天跟他们联系却一个都联系不上,后来我才知道,那晚他们的确来了野楼,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全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