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
温柔咬了咬牙，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细数这五年来的婚姻，除了新婚那天她高兴的就像做梦一样，其他的时候，冰冷的就像地狱。 结婚以后，慕延泽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每天说话不会超过三句，尤其是刚结婚那段日子，慕延泽的心情最消沉，最低落，因为那段时间，恰好是顾小夏刚离开j市的时候，所以慕延泽的心情最差。 他不说话，不出门，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在书房里，不停地看文件处理公事，要么就是一个劲的躲起来喝酒抽烟。 每当这个时候，温柔都是不能去打扰的。 起初几次，她鼓起勇气厚着脸皮，顶着慕家少夫人的尊荣，想要去书房安慰劝解慕延泽几句，岂料慕延泽连门都不给她开，吃了几次闭门羹以后，温柔总算是明白了。 婚姻算什么？不过就是一张白纸，最低级的束缚，若是彼此并不相爱，即便是勉强束缚在一起？又有什么用？谁说日久就能生情？谁说付出真心就一定会有回报？ 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她，谁都挤不进去，就算每天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心中无你，眼里难道还能看到你？ 想要让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或许反而会让他觉得厌烦。 两个人，要么相忘于江湖，却想念到哭，或者相濡以沫，但却厌恶到死！ 温柔忽然觉得，顾小夏又占了大便宜，凭什么她和慕延泽就能相忘于江湖，但却想念到哭，而她温柔却要相濡以沫，但却厌恶到死？真不公平！但即便不公平，那又能怎样？这条路难道不是她温柔自己选的？当初把顾小夏逼走的人，是她，费尽心机如愿以偿嫁进慕家的人，也是她，但现在，她有些后悔了。 她觉得好事都让顾小夏占尽了，便宜都让顾小夏捡完了，而她温柔，永远都是最吃亏的那一个。 但她偏偏不信这个邪，她不相信，五年的婚姻，会一点点感情都没有，于是，温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用力拉住了慕延泽，质问道，“你说要我白家上下一起陪葬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慕少主眼里，我白家人就是如此不堪？任你宰割，由你鱼rou？难道我们白家人的性命就这么不值钱，照你的话来说，只要顾小夏出了什么意外，我们白家人就该死，对么？”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但为什么我和你说话就是这么累？从前那个凡事好商量的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自从结婚以后就变的这么难缠？”慕延泽不耐烦的说道，目光却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电梯。 他急着要上去，急着去解救顾小夏和小杰，他知道温柔是故意拖延时间，不让他上去，所以心里更烦了。 “慕延泽，我问你，五年的婚姻，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感情吗？是不是在你眼里，只看得到顾小夏，我问你，你爱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算。”温柔眨了眨眼，霎时间小眼眶便红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问这种话，确实不合时宜，慕延泽心里烦的要死，况且又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怎么可能会回答这种问题？于是不耐烦的扬了扬手，斥道，“你有病是不是？撒手！” “不，我不放，我问你，你爱不爱我？如果没有顾小夏，你还会不会这样对我？”温柔哭着问道。 慕延泽叹了口气，觉得这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且不说他根本不爱她，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爱她，就算他喜欢她，但他毕竟是慕家少主，当着一群下人的面，他怎么可能扯一些情情爱爱的，惹人笑话？再说了，他慕家少主的威严何存？往后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如何管理慕家上下几百人？ 所以慕延泽觉得温柔这个女人绝壁是脑子有病。 “你每天除了情情爱爱，能不能想点别的？你是慕家少夫人，不是电视剧里面的花痴，你当做好自己的本分，想想怎么样成为一个合格的慕家主母！如果你喜欢当花痴，喜欢搬弄是非玩弄权势，喜欢挑拨离间闹的家里鸡犬不宁，那你就从慕家少夫人的位置上退下来，你不适合！”慕延泽怒声说道。 其实这句话，他在心里憋了很久。 慕延泽妻子的位置，他在心里一直留给了顾小夏一人，从前是如此，往后亦是如此。 “你爱不爱我？你为什么不敢回答？慕延泽，我是你的妻子，你却连一个爱字都不敢说么？”温柔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她拉着慕延泽，不顾周围的妈子下人，很大声的嚷嚷起来，“她顾小夏算什么？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小三儿！我知道，那天晚上她恬不知耻的和你去酒店开房了，你们上床了！我都知道！但这又能怎么样？我最多当她是一个免费的小姐，我当你是叫了一个廉价的鸡！我不准你上去，就是不准，如果你要上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慕延泽愣住了，小小的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那一晚他和顾小夏的事，温柔居然会知道？看样子，这女人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嘛？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真该死！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监视了，这女人什么意思？妄图控制他慕延泽？真是可笑！ “啪！” 抬起手，狠狠地抽了温柔一个大嘴巴子，打的温柔整个人往后跌去，半边脸都红肿起来。 “注意你的言辞，你是慕家少夫人，不是菜市场里卖菜的泼妇！如果要死，就给我找个没人的地方，死远一点，别顶着慕延泽妻子的身份，到处给我丢人！”看了看那些扶着温柔的小丫头，慕延泽冷声说道，“少夫人患了失心疯，所以今天才会口不择言，在这里发疯，你们把她带回去，好好看管起来，让她按时吃药！” 说完，慕延泽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和莫北一同走进电梯里，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看着慕延泽离去的背影，感觉右脸还疼得发烫，温柔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顾小夏啊顾小夏，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你，我终究还是不战而败，你真能耐，能牢牢拴住这个男人的心…… ※※※※※ 顾小夏陪着慕夫人来到检查室，此时，小家伙已经做完了复查，他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王教授正在翻看检查结果，然后给他开药方，看到顾小夏和慕夫人一起走了进来，小家伙先是一喜，从椅子上蹦起来就要冲过去抱住顾小夏撒娇，嘴里喊道，“mama，我饿了，我们去餐厅买猪扒饭回家吃好不好？” 话刚说完，就看到了顾小夏身边的慕夫人，小家伙先是一惊，而后紧紧皱起了眉头，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慕夫人，怒道，“这个老巫婆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完，小家伙冲了过去，一把将慕夫人用力一推，虽然用尽了全力，但是小小的人没有多大的力气，只是推的慕夫人往后略倾了一步。 伸手拉住顾小夏，小家伙警惕的看着慕夫人，道，“你想干什么？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不要欺负我mama！！” 这句话让慕夫人很尴尬，却让顾小夏很感动。 孩子还这么小，却懂得心疼保护她这个母亲，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就算吃再多苦，也值了。 相较于顾小夏的感动，慕夫人却很难受，她看着小家伙，那警惕的眼神，怀疑的目光，慕夫人明白，她已经成为了小家伙心目中的老巫婆，可是，这毕竟是她的亲孙子啊！唯一的亲孙子啊！ 若是慕延泽子嗣多，那倒也罢了，这个孙子不孝顺，那就换一个乖巧孝顺的培养便是，放弃了沧海，总还能找到桑田，可问题是，慕延泽就这么一个儿子，慕家就这么一个未来继承人，慕夫人心中百感交集，被自己的亲孙子厌恶憎恨，这比让敌人往她心口上插一百刀还难受！ 小家伙倒是表现的很勇敢，年纪虽小，但却肩负起了保护母亲的责任，他把顾小夏护在身后，用小小的身躯挡在顾小夏和慕夫人之间，然后大声说道，“王伯伯，我不喜欢这个老巫婆，她总是一次次的欺负我mama，她是坏人，我讨厌她，你帮我把她赶走！” 慕夫人张大了口，想说些什么，但却又止住了，她愣愣的看着孩子，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 她能怎么办？她没有资格去教育这个孩子，更没有这个勇气，现在的她，只求这个孩子能少恨她一些。 听到孩子的求救声，王教授扶了扶眼镜，照理说，病人家属之间的事，他不该插手，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的家事，本不该多嘴，但王教授上次领教过了“慕家人对付人的手段”，他知道顾小夏母子在慕家人眼中，是一粒容不下的沙子，于是担心这对孤儿寡母受欺负，而且他是真的很喜欢小杰这个孩子，索性便决定帮这孤立无援的两母子一把。 271 别碰我的孩子和女人 王教授一直都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应该说是，大多数人，都是属于这种与世无争的人，他们行医救人，他们专研医学，他们救死扶伤，他们会做许多事，唯独不会多管闲事。 尤其是病人家属的闲事，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即便有一颗八卦的心，也不该去插手别人的家事。 但他今天决定管了这件闲事，虽然，他会因此得罪j市四大黑势力之首的慕氏集团，但王教授依然决定要管，因为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医学造诣到达他这般高度，真的就不再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他喜欢这个孩子，决定要将他的病治好，把一个健康的孩子还给这个孩子的母亲，所以，就算豪门贵胄拿着数额过千万的支票来砸他，用研究所医学基金这种是个人都会心动的条件来诱导他，他依然不会放弃这个手术。 治好小杰的病，已不单单只是最初的想法，不单单只是为了突破这个瓶颈，获得更高层次的医学造诣，而是为了挽救一条鲜活的小生命，挽救一个他打心底疼爱的孩子。 于是，王教授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本，抬起头，看着慕夫人，严肃的说道，“慕董事长，不好意思，我和病人之间还有一点事情要谈，能不能麻烦您先出去等一等，有事的话，待会我再接待您，可以吗？” 说完，王教授对自己的助理和一旁的护士使了个眼色，道，“帮我送慕董事长出去。” 慕夫人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她没想到，如今厌恶她的，不单单是她的亲孙子，就连这个王大教授，也要帮着赶她走。 若是换做平时，绝不会有人敢这样无礼的对待她，因为胆敢这般对待她的人，绝不可能在j市继续待下去！ 平日里，哪个人见了她慕老夫人，不是恭恭敬敬，恨不得扑上来抱大腿的？谁敢这般无礼的对待她？换做平时，慕夫人早就发怒了！ 慕夫人很生气，那后果就会很严重！ 但是今天，慕夫人无从发难，她也不该在孩子面前又一次发难，她只是尴尬的站在原地，脸色很窘迫。 小家伙傲娇的扬起头，对慕夫人做了个鬼脸，道，“老巫婆，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话刚说完，又转过头去，看着王教授，恭恭敬敬的说道，“王伯伯，谢谢你，我最喜欢王伯伯了！” 王教授的助理和护士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对慕夫人说道，“慕董事长，不好意思，小病人还有一些检查没做完，能不能请您暂时先出去一下……，实在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小助理和小护士的脸色都惨白惨白的了，王教授的话，他们不敢不从，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直辖主管，连上司的话都不听，肯定是要丢饭碗的，但是他们也知道，慕董事长不好得罪，为了保护饭碗，说不定会丢掉小命呢。 这两个人吓的不轻，一句话说出来，慕夫人还没作何反应，自己倒是吓了个半死。 见这阵仗，也是顾小夏始料未及，她没想到关键时刻，王教授居然肯站出来替她们母子说话，甚至不惜得罪慕家！ 对王教授的感激是千言万语也说不尽，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误会解释清楚，否则，刚刚和慕夫人修复的关系，就又要破裂了，其实顾小夏是不想与慕夫人为敌的，毕竟是慕延泽的亲妈，也是她儿子的亲奶奶，把脸皮撕破了，对谁都没好处的！ 若能和谐融洽的相处，那是再好也不过。 于是顾小夏赶紧开口打圆场，对王教授说道，“教授，慕老夫人是小杰的奶奶，她是来看望小杰的。” “哦，是这样吗？”王教授半信半疑的说道，“顾小姐，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向我开口，我会尽力帮助你的，如果有人威胁你，你也不必害怕，只要有我在，我会尽全力保护你和孩子的安危，谁也不能伤害你。” “谢谢您，不过，真的没什么，您想太多了，还是要感谢您的关心。”顾小夏对王教授笑了笑，道，“是这样的，我和慕夫人还有些话要对孩子说，我们就先把孩子带去餐厅了，下次再见。” “好的，顾小姐，有困难随时打我电话。”王教授开口说道，说完，埋下头继续翻看病历表。 慕夫人原本尴尬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抬起头，感激的看了顾小夏的一眼，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她长久以来看不起的贱女人有了一丝丝的好感，但，这也仅限于此时此刻的一丝丝罢了。 不过，这对于慕夫人而言，也很难得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感激过任何人。 因为在她的生命中，只有别人来求她，感激她，没有她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刚刚顾小夏的解围，算是帮了她一个小小的忙，虽然这个忙小的就像一粒沙子那般微不足道，但却慕夫人而言，或许，足以改变她对顾小夏不良的印象及看法。 顾小夏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左手牵着白小杰，右手挽住慕夫人，道，“老夫人，我们去医院的餐厅吧？孩子饿了，特别喜欢吃那里的猪扒饭，那餐厅我们去过几次，还算是干净。” “恩，可以的。”慕夫人点了点头。 只要有机会和孩子亲近，就算是廉价的医院餐厅，她也是不会介意了，别说是医院的餐厅了，就算是乡下的茅草房，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啊。 不过，慕夫人不介意去廉价小餐厅，小家伙倒是介意起来了，他看着慕夫人，很不解的说道，“mama？我们为什么要和这个老巫婆一起去吃饭啊？” 慕夫人的脸色又变的尴尬起来。 “嘘，小孩子别乱说话，她是你奶奶，你要有礼貌！”顾小夏板着脸说道。 “才不是呢！她是老巫婆！”小家伙伸手指着慕夫人，开口大呼小叫起来，“mama，她上次欺负我们，你都忘了吗？我才不要和她一起吃饭呢？和她一起，我什么都吃不下！” 慕夫人尴尬的看着孩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小杰，奶奶知道，因为上次的事情，你对奶奶误会很深，奶奶跟你道歉好不好？奶奶也跟mama道歉，奶奶求求你，不要讨厌我，好吗？因为在这世上，你是奶奶最亲最亲的家人，如果连你都讨厌奶奶，那奶奶会很伤心的。”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小家伙警惕的看着慕夫人，怒道，“我还记得，你上次说我是小杂种，小野种，你说mama是不要脸的贱女人，你说了好多好多我们的坏话！哼！你现在又来说这些，我才不会相信你！！” “小杰，奶奶知道错了，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你们，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我保证，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说半个不礼貌的字，好吗？原谅我，好吗？给我一次机会，不要一下子就把我彻底否决了。”慕夫人恳求着小家伙的原谅。 她很后悔，是真的后悔，如果早知道小杰会是她的亲孙子，她当初就不会在温柔的挑拨之下那样对待顾小夏母子，真是趁一时之快，后患无穷。 慕夫人默默地叹了口气，要是早知道顾小夏当初是揣了馅儿的，死都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j市！或许顾小夏前脚刚走，慕夫人就会发动所有势力，把顾小夏找回来！ 若真是那样，小杰今天，就不会是这样，这孩子继承了慕延泽的聪颖机智，若是从小就留在慕家培养，如今肯定是一个可塑之才，明日栋梁！ 慕夫人光是这么想一想，都觉得可惜啊，可惜！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憎恨顾小夏，恨这女人当初怀着孕逃跑了！但恨归恨，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了，毕竟现在还要靠着顾小夏来修复和小家伙之间的关系，是万万不敢得罪！ 想想也真有意思，慕夫人这一生还真没怕过谁，更没忌惮过谁，从来都是别人忌她三分，没有她怕别人一分，但是现在，她居然因为小家伙的关系，忌惮起顾小夏来，甚至不敢得罪这个女人！ “不要，不要，不要，我讨厌你，讨厌你！！”小家伙皱着眉，怒视着慕夫人，那原本应该充满孩子童真的眸孔里，居然满满的都是对慕夫人的仇恨。 说着说着，小家伙还不解气，或许是慕夫人表现的太卑微了，小家伙开始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心想，这个老巫婆是不是害怕我？于是干脆走过去，用力撞了慕夫人一把，嘴里大叫着，“老巫婆，走，你走，我和mama不要看见你！！” 慕夫人淬不及防，孩子虽小，但忽如其来这么一撞，力道还是有的，况且她已年过半百，身体比较不如当年那般康健，于是往后连退两步，脸上满是惊诧之色。 慕夫人脸色惨白，心中苦不堪言，悲苦交加，人活到这个年纪，谁不图个家族兴旺？谁不希望儿孙满堂，子孙尽孝？但如今的局面，儿孙尽孝，她是看不到了。 272 对奶奶要有礼貌 虽然知道小家伙是出于保护母亲的意思，但顾小夏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伸手拉住了小家伙，斥道，“白，小，杰！不许这么没礼貌的对待奶奶！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老师是怎么教你的？就把你教的这么不懂礼貌吗？尊老爱幼不懂吗？” “哼！她才不是我奶奶呢，她是坏坏的老巫婆！mama，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难道你忘了她上次骂你了吗？你忘了她叫人打你了吗？你忘了她逼王伯伯不给我做手术，想害死我了吗？你忘了她差点就把小杰抢走，和你分开了吗？mama，你差点就因为他，失去小杰了！！”小家伙的情绪也很激动，他看着母亲，非常不理解顾小夏的行为。 大人之间的权衡利弊，他自然是不懂，他只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坏，谁疼爱他，谁想害他！ 顾小夏爱他，所以他要保护mama，慕夫人曾经想害他，所以他憎恨他，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