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闲扯
大家轮番的拿着点单，点了些吃的喝的东西，边喝着，边天南地北的扯着家常，休闲，购物，各种爱好与生活的感慨，聊得还算融洽投机。 吃过东西之后，大人都找着借口闪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他在她面前用比较阳光的笑，表现出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虽然没有这么快俘获她的芳心，但至少还没有让她觉得反感。尤其他谈到自己选择公安专业，是因为希望自己能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的时候，她竟然从内心里多少的油然而生起对他的敬佩。 这个社会的男人，包括女人，还在想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的人太少了，就算很多人自己做不到，但内心里，对于想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的人，还是会从内心里由衷的敬佩。 他看着她，征求她的意见问去哪里玩。 她说随便。 他开玩笑的说：“这两个字女孩子可不能随便说，要不然可是容易吃亏。” 她自然听得懂他话背后的意思，但也知道他仅仅只是开玩笑，所以没计较，只是说：“那些真正随便的人，也未必会当成吃亏的吧？” 他笑：“这倒是，有些事情，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看着他问：“你似乎特别了解这样的游戏规则？经历得相当多吗？” 他尴尬的一笑，解释：“怎么可能呢，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些很了解，但只是因为阅历，不是经历。就好比很多写小说的，他们能充当小说里的每一个角色，无论正面或者反面的，都能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赋予角色灵魂，栩栩如生，那只是因为他们的阅历丰富，所以能刻画。” 她也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其实这不是我们该讨论的问题，没有必要纠结在这上面。” 他点头：“对，还是你说到哪里去玩吧，你是喜欢到比较热闹点的地方还是安静的地方？” 她漫不经心的：“都喜欢。” 他听了她这个回答，觉得很振奋，因为据他的经验，一个女孩子是真的喜欢一个男孩子，或者是有相当的好感，愿意和一个男孩子走得更近，才会无所谓在什么地方来谈情说爱。就像有的女孩子对男孩子说，因为我爱你，所以就算跟着你做乞丐，我也愿意。 于是他说：“要不，咱们到海边散散步吧，安静，适合聊天。要是酒吧或者ktv什么的，太吵了，说话得吼一样才听得到。” 海，在爱情的元素里，其实是很多男女向往的浪漫的地方。 他希望在一个浪漫的地方让她一步一步的与自己浪漫的开始，因为他清楚，女孩子在一个浪漫的地方，内心会少了许多戒备，更容易被打动。公安大学里有一门最重要的学科，叫心理学。心理学有重要的一个环节，即地理位置对人的心理所产生的作用，不可忽视。 其实她也很喜欢海，喜欢海无垠的宽广，喜欢海蓝的美丽。 只是她不会想到，在海边，她又会看到那个让自己一再心动再也难忘的救了自己的怪男子。 她与周善锋并肩在海滩上走着，又聊到彼此的一些过去，两人的相似之处在于，都成长得一帆风顺，只是他考上了公安大学，而她只读完高中，因为贪玩，成绩不好，没考上大学。 她说自己在读书的时候谈过两次恋爱，都是因为对方花心，所以心里反感，就分手了。 他见风使舵的说：“也真是，你这么优秀了，那男的还花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讽刺的一笑：“这世界上又有几个男人是知足的呢？据说很多男女在恋爱的时候，非常相爱，互相关心体贴，结婚了，感觉与感情都发生了变化，很多男人就一步步的寻找情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他也是男人，所以被她这话说得略觉尴尬，只是说：“虽然确实这样的男人不少，但也不能代表全部的。” 她说：“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不是吧？” 他讪讪一笑：“知我者，你也。” 但她却似乎毫不客气：“其实这世界很多人都会自我标榜，自我申辩，但效果却是此地无银，欲盖弥彰。” 他没想到她的语言会这样尖锐，让他感到一针见血的痛楚和寒冷，但他也非比常人，公安大学毕业啊，思维敏捷：“如果你说自我申辩是此地无银欲盖弥彰的话，我要什么都不说，你又得说是默认了。” 她说：“那是当然，不然为什么很多人都会觉得做人难呢？” 两人又聊着走了一段路程，海滩上有不少的情侣，牵着手，或者依偎着坐在那里，非常浪漫。他有意的将身子靠近了些她，估计与感觉到她手的位置，轻轻的试着去抓住。 但是，很让他失望的是，她竟然用力的把手抽了出去，并且很认真的告诉他：“一个男人牵一个女人的手是有很大责任的。” 他说：“我知道啊，我愿意负起这种责任啊。” 她笑，带着些质疑：“就凭你这句话就知道你负不起这个责任，我们只不过才刚刚认识一个时辰而已吧，你就能说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你是个相当随便的人了。” 他虽然被她这句犀利的话说得很尴尬，但还是强作笑颜的辩解：“时间可并不是证明所有事情的标准，要不然也就不会有一见钟情的说法了。有个作家说得好啊，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却没有火花；有些人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就永生难忘。” 她说：“这是生活，不是小说。生活与小说的区别在于，小说里总是发生那种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叫无巧不成书；而生活里那种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根本就只是人的幻想，不会实现，除非发生奇迹的时候，而生活里，又有多少奇迹的存在呢？” 她正说着，不经意的一抬眼，突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这脸庞才正如他刚才所说，虽然只在她的视线里出现了短短的几次，却已经在她的心里刻下了很深的痕迹，此生都难以忘记——那个救了她的男人。 她还怀疑自己看错了，仔细的再看着确认了一次，才确定不会错，是他！ 他坐在那里，看着海的远方，出神，似乎在想着某些心事。 那一刻，她的心情非常的兴奋和激动，也没顾得上身边这位有可能成为男朋友的男人，径直跑了过去，到他身边“嗨”了声。 李登云是因为目前生活的状况比较糟糕，让他觉得烦，所以才来这里透透气，散散心，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见她！ 回头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只有一个词语：冤家路窄。其实他还不知道在一个多小时以前，在那家百货商场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他，还来寻找了，只是没有找到。 看着她满脸的笑，似乎见到老朋友般的热情，他的态度还是很淡漠的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他的表情，他的话，冰冷得像一瓢冷水，浇灭她的热情。 但她还是忍着心中的不快，因为她这时候觉得，能在这里又见到他，一定是彼此有缘，虽然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好，但确实也是因为以前自己得罪了他。 她还是打着报答的幌子说：“你救了我一命，但我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更无从报答，一直耿耿于怀。一直都想找到你，找机会报答你呢？” 他仍然很淡然的说：“我说过了，我不是图报答才帮的你。” 她说：“你虽然这样想，但对于帮过我的人，我要不报答，会觉得心里不安啊。” 他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至少一个人懂得知恩图报是没错的，他问：“那好，就算我勉为其难，给你个报答的机会，你想怎么报答？” 她问：“你想要怎么报答？” 他想起了一直都很高傲的她，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所以故意说：“我要你以身相许，你愿意吗？” 她的脸红了下，一下子表现得很反感的抵触：“你不要过分了！” 如果他是认真的说这句话的话，她也许还真的会很认真的考虑，但是她看得出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那种调戏的意思。 所以，她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了。 他看到她的生气，反而觉得很舒服的说：“是你要我提的要求，我也没指望你能满足我，所以你没有必要生气。” 她说：“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大概在你心里，觉得我不应该被尊重。” 她这么说，他倒觉得是自己小人，过于计较了，于是也就缓和了些态度：“其实我帮了你，你应该感激，有心意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那么执着的拘泥于形式上。而且，我的确是个很与众不同的人，一般人见着有钱人，马上就巴结着粘过去，可我的内心里，相当的瞧不起有钱人，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钱，所以高于一切，包括法律，人格。而你，在我的印象里，就是其中一个，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竟然如此的被鄙视，不屑一顾。 周善锋赶过来听到了后面两人的对话，也不大弄得懂状况，但是对于李登云那种态度非常反感，所以出言讥讽：“那是因为你无法成为有钱人，所以嫉妒吧。别人是因为自己的努力获得财富，所以应该享受很多一般人无法享有的特权。” 李登云淡然一笑：“你的意思是这特权应该包括人格的特权？或者可以目无法纪的吗？” 周善锋相当肯定的说：“那是当然，历史至今，都是这样。有钱有势的人都或多或少的享有这些特权，虽然这不是奴隶制社会，但这是历史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