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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怔住的,还有青鬼,一看众人反应他就大致猜出来了。

    是不是鬼医大人要现身了。

    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振奋起来的青鬼两眼开始放光。

    他自身的感应稍缓,于此刻才感觉到什么。

    青鬼只觉那道从冥域深处出来的气息,正迅速朝这边靠近着。

    “这是……”唯有赤雀,他仔细分辨了一下,隐隐觉得熟悉异常。

    ……

    在褚朝安往外掠来的时间段中,众人并未离开。

    凤倾眼神流露出几分讥诮,“冥帝可真会藏。”

    一边说,凤倾眼眸微扬朝冥域深处扫去,“竟将人藏得这样深。”

    居然一直将人藏在冥域中。

    在凤倾如今的认知里,褚朝安一直便被冥帝藏于冥域内。

    藏起来也就罢了。

    竟还不让他们见面,口中还以那副说辞便想让众人离开。

    “冥帝此番未免太过分。”烈云也愤愤不平开口。

    怎么说‘凌寒’都算他们魔界的人,冥帝居然把人藏起来了,还告诉他们人已经离开,害他们好找。

    好不容易等到百鬼节,而众人却并未在百鬼节上看到人,最后还是在冥域中。

    冥帝如何都对此脱不了干系。

    有他代为发言,祁越并没有作出什么表示。

    不过却也纵容了烈云对一界之主的言辞挑衅。

    而江烬也只是看了一眼烈云,似表赞同。

    淡淡一瞥后,随即他便又将视线望向冥域内。

    一时间,冥帝成了众矢之的。

    只有听诩和青鬼。

    两个身为冥界之人,同样作为‘璇离’出离冥域的知情者,看到众人的表态,听诩皱眉,青鬼也有些不平。

    然身为话题中心。

    冥帝面上并未出现半分不满,亦或是其他的变化。

    在气息渐行渐近的一瞬,才听他一声低笑,身影微微往后侧去,缓声开口,“来了。”

    ……

    褚朝安过来时,恰好与众人看来的目光相对。

    或惊讶或呆滞的众人表情被他尽收眼底。

    想来是没有想到他会是以这个样子出现在此。

    一个全新的、最真实的自己。

    想到先前系统说的、关于感情线一事。

    褚朝安莫名便觉不敢对上冥帝遥遥看来的目光,下意识偏过头去。

    然而在他转头的一瞬,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冥界冥王:进度条 0.5%。】

    褚朝安倏地抬眸,接着便与冥帝那双浅淡银眸的视线相撞,不由心中一紧。

    第163章

    “你是……”场面一时有些安静,烈云的喃喃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随即只听他道出一个名字,“凌寒?”

    与他的声音一并响起的,还有另一道略显高昂的嗓音,“小卿!”

    只见赤雀眼眸微亮,直勾勾盯向褚朝安,无比肯定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你是小卿。”

    若先前他们还不能确定。

    那么恰好于此刻,又出现在冥域中的、加上冥帝的态度,便已经叫众人能清楚知晓褚朝安的身份。

    那是一张不论与‘陆昀’、‘郁卿’、‘凌寒’亦或是‘璇离’都大不相同的容貌,却又隐隐约约中透着几分相似。

    一旦知道此人便是他们要找的人,那么要将之与其对应起来,便愈发有迹可循。

    赤雀紧紧注视着褚朝安,越看越觉、这就是他的小卿!

    褚朝安并未说话,似乎是默认了两人的话,顶着众人齐齐看来的目光,他也一一回视了过去。

    “师尊,”褚朝安开口,“陛下、尊主。”

    末了,他才与冥帝对视一瞬,轻声道了一句谢。

    没人知道褚朝安在谢什么,像是两人之间的心照不宣,冥帝也仅是笑睨他一眼,继而眸光掠向后方寸步不离的钰白,旋即又淡淡收回视线。

    话音一落后,褚朝安重新看向众人,与之前的态度别无二致,依旧是那一句,“请回吧。”

    ……

    褚朝安说完这话,忽然响起一道抽气声。

    而发出这道抽气声的青鬼则条件反射的捂住嘴,他眼睛往旁边的听诩身上瞟了瞟。

    还真是应了听诩的话。

    果不其然,在听闻此言后众人的神色比之方才闻见听诩说出来时更显黑沉,青鬼小心翼翼朝众人脸上瞥去,看一眼便慌忙低下头,接着深深吸了口气。

    褚朝安选择留在冥界自有他的理由,因而面对众人看来的目光时,他神色坚定,身形立得笔直,目不斜视。

    最先开口的,还是江烬,他容色沉静、定定凝视一眼褚朝安,仿佛是在辨认眼前之人是不是他昔日的小徒弟。

    半晌后,只听他道:“昀儿真不愿与为师回去?”

    在与小徒弟说话时,江烬的语气从来都是轻柔温和,此刻却带上了几分艰涩之感,仿佛每一句话都是硬生生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闻言,褚朝安滞了滞,最终还是与江烬对视一瞬后点头,“是。”

    又是刹那间的沉默过后,江烬深深看了看他,缓缓阖目,“好。”

    褚朝安一时无言,但不待他再要说什么,凤倾已然接口,“小卿卿可要与本皇离去。”

    说出这话时,凤倾难得的正色,也仿似早就料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