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第043章 新五军招待所

    “团长，新五军在城南设了一个招待所。”第一个进来的侦查组长向石磊报告了他得到的情报。

    “城南有个招待所？是新五军的？你亲眼看见了？”石磊一连说了三个疑问句。这实在太让人意外了，城里有一个招待所，城外怎么还有个招待所？新五军设两个招待所干什么？孙殿英有多少客人要招待？一个招待所还住不下吗？石团长满脑子都是疑问。

    “我亲眼看见了。”侦察组长立刻向团长表示这则情报的可靠，“招待所门口挂的有牌子，还有新五军的士兵把门。我们的人过去试了，招待所不接待普通百姓。从门口进出的有穿便装的，也有穿军装的，看样子很像游击队。我向招待所周围的当地百姓打听了一下，这些人很可能是工农武装那边的人。”

    “工农武装？”石磊倒吸一口凉气！孙殿英竟然和那边的人也有联系？这问题可就大了！“你去把咱们的人都撤回来！那边不要再留人监视了！”这种事情太敏感，石磊已经感觉到这次侦查有失控的危险了。

    “是！”侦查组长答应一声，转身就出去了。团长的脸色这么郑重，他得赶紧去传达命令，马上把人撤回来！

    接下来一个个侦察小组的负责人挨着个儿的进包间向石团长汇报情报，那些来了茶馆却没轮到进去汇报的，就在外面大堂里要了茶水点心坐下来吃喝等待。这下茶馆掌柜的更高兴了！这位客商做的是啥生意呀？怎么有这么多客户？

    客户来得越多越好，人越多，他赚的也越多！掌柜的干脆在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专门接待这位石掌柜的客户，其他人一概不招待了！

    侦察员们汇报的情报五花八门，孙殿英有几个老婆小妾，都叫什么名字；新五军的军部在县城里都办出过什么引人注意的事儿；新五军的几个师都驻在什么地方；孙殿英多长时候要抽一回大烟。

    事无巨细，宗旨就是只要和新五军，和孙殿英有关系的情报这些人都搜集了些。石磊也不分重要与否，每个人汇报上来的他都记到了小本子上。这样既是对侦察员们工作的肯定，也能保证不漏过任何一条有可能重要的情报。

    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茶馆里面坐着喝茶吃点心的侦察员已经差不多全走完了，茶馆掌柜的开始抹桌子扫地准备打烊的时候，门口才又晃进来一位戴礼帽的。

    “哟，暂停营业了？掌柜的，你们这儿打烊了？”这位问着掌柜的话脚步却是不停，两步就迈了进来。

    “哎哎，你这人，知道打烊了还进来？”掌柜的有点不满意了，“我这茶馆被包场了，今天只接待石掌柜的客户。您要是来找石掌柜谈生意呢，就请进包间，要不是呢，那就对不起，请回吧，明天再来。”

    大堂里还坐着两个侦察员，这两位是跟石磊一组那五个人中的两个，另外包间里坐着个石磊，茶馆外头还有两人在警戒。来了新五军的地盘搞侦查，石团长行事相当谨慎。

    “这位也是我们掌柜的客户，来找石掌柜谈生意的。”大堂里的侦察员及时替进来的这位做了说明。

    “哟，原来这位也是客人，呵呵，怨我眼拙，那就快往里面请，包间在那边。哎，敲开那个门就是。”掌柜的看见来的人都是敲门之后才进去的，就提醒这个新来的，要进去得先敲门。

    “当当当！”

    “进来！”

    侦察员推房门进到包间里面，石磊用手一指，示意这位坐下说话。桌子上放的有茶壶茶碗、果盘点心，进来这位也不客气，抓起茶碗咕咚咕咚先是一仰脖把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抹了一下嘴角就开始汇报今天的发现。

    “城北杨家湾有个新五军的招待所。”侦察员汇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事。石磊现在反而不惊讶了，脸色平静如常，就好像是听说这里的茶喝着很解渴一样。

    “招待所门口挂着牌子，大门外头有士兵把门。我过去一问，他那个招待所不接待普通老百姓。我就想呀，招待所是军队开的，既然不接待老百姓，那肯定就是专门招待新五军部队官兵的。人家既然不待见咱，那咱就走呗。”侦察员又倒杯茶喝了一口。

    “走出去几十步之后，我又随便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招待所里出来个人，个不高、有点胖，上嘴唇好像留着一撮卫生胡，这人一出门口就冲后面送他的人鞠躬，好像很客气地说着什么。我感觉门口的守卫士兵在看我，就赶紧走了。不过那地方我记住了，就在城北杨家湾！”

    “杨家湾，招待所，卫生胡。你还能找到地方吗？”得到手下肯定的答复之后，石磊轻轻一拍桌子，“今天晚上咱们去连夜侦查杨家湾招待所！”新五军在不同地点一连设了好几个招待所已经引起了石磊的怀疑，现在又听说其中一个招待所里面出现了疑似日本人的客人，侦察团长哪儿还按捺得住？

    “是！”侦察员起身应是。

    月亮在云层里时隐时现，遥远的天边几颗寒星顽强地显露着身影。虽然不是月黑风高夜，这种有云彩的夜晚能见度同样不高，石磊和他的侦察员们就躲在离杨家湾招待所一百多米外的阴影里，静静地观察着那个门口。

    招待所门前亮着一盏电灯，灯下头那四个站岗的新五军士兵抽着烟、闲聊着，打发着夜色中的无聊。除了这四个站岗的士兵，大门口连一个行人也没有。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比蜗牛爬的还慢。潜伏过程中不能抽烟，不能随便移动，甚至连话都不能说，眼睛盯着招待所大门口的灯光，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进来或出去什么重要人物一眨眼的功夫误过去了。

    好在石磊这回不是一个人来的，为了监视这个招待所，侦察团长一口气调过来十组侦察兵！侦察员们轮流值守，不上岗的人就抓紧时间休息，以保证执行任务的时候精力充沛。

    “咔，咔！”几声响，刚才还是懒懒散散的四个守门兵突然打起精神站好了位，有动静了！

    第044章 欣赏美女

    正在负责监视的侦察员睁大了眼睛，石磊也拿起望远镜往招待所门口望了过去。

    就见招待所门口那四个守门兵站好之后，两分钟不到就从里头排着队又走出来四个大兵。出来的四个大兵向站岗的四个守门兵敬了个礼，四人还礼，双方交换位置，然后再敬礼再还礼，原先那四个人排着队进去了，原来他们是在换岗！

    虚惊一场！石磊和侦察员都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是一阵失望。

    两个小时一换岗，东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淡淡的白色，天快亮了！这一夜守的，光陪着守门兵换岗了！好在侦察兵对这种无聊的蹲守早就习以为常了。不是每次蹲守都能蹲出成绩，一无所获那是常有的事。没有人露出失望的情绪，大家除了脸上稍显疲惫，其他就跟平常没事儿时候一样。

    “乔万年、崔斌两组负责今天白天的监视，其余人回去休息，今天晚上再来！”

    随着石磊的这条命令，对杨家湾招待所的监视工作从这天晚上进入了常态化。

    一天，两天，到了第三天，侦察员来报，有人入住杨家湾招待所了！石磊再次来到了招待所附近。侦察员已经在离招待所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摆了一个卖水果香烟的小摊。石磊这回是以小摊点掌柜的身份来的。

    上穿对襟小褂，黑丝绸裤，头上戴顶遮阳草帽，左手夹支香烟，石磊站在水果摊前看似照顾生意，实际上两只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对面的招待所大门。

    从招待所里走出来两个人，其中那个个头比较矮的戴了副圆片墨镜。两人出门的时候还朝守门兵脱帽鞠了个躬，一副很讲礼貌的样子，不过，他们讲礼貌的方式明显看着别扭。当时国人打招呼的时候一般都是抱拳拱手的，鞠躬，好像在日本人中间比较流行。

    两个人出了门之后东张西望了一阵子，直接奔着石磊的摊子就来了。

    “新鲜的水果，橘子苹果大鸭梨！”石磊一看人来，赶紧吆喝起了生意经，同时冲着来的这俩人呲牙一笑，远远地就打招呼：“两位，称两斤水果尝尝吧？”

    “你的，这个橘子多少钱一个？”戴圆墨镜的大概是看橘子黄黄的、圆圆的，比较合乎他心里的某种图案，上来就问橘子的价钱。

    “橘子一块钱一斤，苹果一块二，大鸭梨八毛五。这位想要橘子吗？我算您九毛八，怎么样？要几斤？”

    “九毛八？好的好的，我要四个橘子。”这人仍旧坚持论个儿算，不过对价钱显然还是比较满意的。

    石磊伸手就给他挑了四个最大个儿的，上秤一治，三斤六两，一个都快一斤了！

    “三斤六两，本来该算三块六的。我按九毛八给您，一共是三块五毛二分八。四舍五入，算您三块五毛三分。”石磊拿个算盘噼里啪啦拨了两下，给这位算好了价钱。

    “四舍五入？很好！你的，很会做生意的！”这人撇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和石磊交谈着，同时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一笔生意就此做成。

    “听先生口音不像本地人吧？”在给这位把橘子包起来的时候，石磊看似无意的随口问了一句。

    “我的，是大日本，呃，是高丽人。”这人话说了一半，旁边的同伴忽然拽了他一下，戴圆墨镜这人赶紧改口，说自己是高丽人。

    “呵，原来还是国际友人呢。欢迎高丽客人多来光顾我家生意。”通过几句对话，石磊已经彻底听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个鬼子！这绝对错不了！侦察团长化妆深入敌营，和鬼子面对面的交谈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回了，圆墨镜张嘴一说话，他就判断出对方的国籍了。好家伙，今天可算遇着正主了！

    等这俩日本人一走，石磊通知侦察员继续坚守，他自己要立刻向军部发报，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军座！到底是撤，还是顺势端掉孙殿英接待日本人的这个窝点，这个决定得让军座亲自来拿。

    高全接到石磊电报的时候，正在欣赏着洪莹莹、慧琴、唐文娟三个女人项带珠链在他跟前晃。这种国宝级文物虽然是一大批枪械物资的代价，可要想转手把它们卖出合适的价钱也不是三两天的事儿。

    盛世藏古董，乱世买黄金。不用说，现在这个年代肯定要算是乱世了。乾隆金刀还好说，毕竟这东西还有点黄金的范畴，可这三副珠串毫无疑问要归属古董的行列了！想要在这个战乱年代里，把这几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卖上好价钱，还必须卖给中国人，还要保证那个买主不是到手之后立马就拿到国外的拍卖会上去赚钱，其难度可想而知。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郑国泰那边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倒是柳七说他认识个喜欢收藏古董的富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个人了。高全打算过几天给柳七放半个月假，让柳旅长去找找他那位旧识，看那人还能不能买得起古董了。

    东西还没有买家，放着也是放着，高全就把几串珠子拿出来让女人们戴上给他看。名贵的珠宝要配绝色美女，三个女人长得都不错，虽非貂蝉西施那样的人间绝色，却也算是五官周正、身材傲人，难得一见的美人了。女人们对这绝世珍宝自是爱不释手，能戴上给所爱之人欣赏，当然是心里欢喜得很了。于是，就在军长住处，这场时装珠宝发布会就正式召开了。

    三位美女各自穿着平时没机会穿的各色便装，优雅洁白的颈项上佩戴着光华闪烁的珠串，搔首弄姿，轮流在高军长面前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有人进内室去换身衣裳。

    高全是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支香烟，微眯双眼、唇角含笑，神态惬意之极地欣赏着满室的美色。

    “报告！”门外传来勤务兵的报告声，高全把烟头一掐，抬眼看去，女人们已经懂事的进里屋回避了。虽然这三人在五百军都不是陌生人，有两位还身带军职，可现在几个人都集中在军座的住处，并且身穿便装，项戴重宝，让外人看见影响多不好？女人们绝对不愿意给高全造成一丝一毫的负面影响，即便门外的那个人是每天都见面的军座贴身勤务兵也不行！

    第045章 高全去上高

    “报告，侦察团电报。”勤务兵惜字如金，把该说的说完，一个字也不多说，双手把电报稿往前一递，两眼目不斜视的直视高全。

    “上高县杨家湾新五军招待所专门接待鬼子，请示后续动作。”看完这封电报，高全的眉毛就拧成了疙瘩。这个孙老殿胆子也太大了！这家伙竟然敢专门给鬼子建个招待所，他想干什么？想投降鬼子吗？竟管心里最不想看见这种事情发生，可它既然出来了，高全就不能不做准备！

    当然，他的准备却不是要和新五军开战，大家都是中国人，相互开战只会让日本人看笑话占便宜，这是高全万万不愿意做的！向上汇报也不妥。

    事情报到战区，先不说薛岳会不会怪罪他又一次擅自对友军采取侦察行动，也不说长官大人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最终能相信多少，只说薛长官一看见高全的报告就相信了新五军要叛变，那么第九战区又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手段呢？毫无疑问，兵戎相见！坚决以武力把即将发生的判变镇压下去！

    国民政府是绝对不会纵容这种汉jian投降派的！而五百军作为最早发现的单位，从地域上来说，又是离新五军最近的一支部队，没啥说的，长官大人一道命令，高全的五百军还得被派到和新五军作战的路上去！高全要找的就是一条通过自己的力量，巧妙地把孙殿英率领新五军投日可能性彻底清除的办法！

    勤务兵转身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电报送完，这里已经没他的事儿了。洪莹莹三人从内室转了出来。

    “有事？”高全虽然已经在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了，可还是被心思缜密的慧琴看出了端倪。

    “呵呵，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去上高。”这些女人也都是军队系统的人，就连唐文娟现在也是驻军队的专职记者，高全给她弄了个中尉的军衔，说起来这几个女人全都是五百军的在职军官，关于军事上的秘密稍微透漏一点并无大碍。

    “是孙殿英的事吗？我跟你去！”洪莹莹的好动性格决定了她凡事都爱参与的习惯，这不，一听高全要去上高，立马想到了孙殿英，接着就提出要跟着一起去。

    “我也去！”见洪莹莹要求去，唐文娟立刻不甘示弱的提出了同样的要求。虽然三人中洪莹莹的地位军衔武艺都是最高，可唐文娟就是喜欢没事儿的时候和洪莹莹整个上风，比个强弱。这或许是唐记者天之骄女的骄傲在作祟，要争就和最强的争，慧琴无依无靠、身世可怜，就算是在争风吃醋，唐记者都不愿意把她当成假想敌。

    “不行，这次不是去串门，文娟和慧琴不能去。”

    其实慧琴也上过战场的，不过人家从来就不声不响的，也不提要求，高全要是说带上她，那刀山火海也跟着，要说不带，人家就安安生生的在家守着，有时候高全都觉得好像是亏欠慧琴很多似的。唐文娟听不带她去立马撅起了嘴巴，不过却也没再过多的纠缠，她也知道自己和洪莹莹的差距，关键时刻洪莹莹能当高全的左膀右臂，而她就只能当高全的累赘了。

    “莹莹收拾东西准备跟我去。”高全交代完家里的事，转身就去外面挑选随行人员了。

    人不必多带，这又不是去打仗，再说石磊那边也有人手，高全只要保证自己这一路上能平安就行。连洪莹莹在内，一共十个人，这就是他这次行动的全部随行人员。

    由于这次行动的范围全部都是在国军统治区，中间没有日军的势力范围，高全干脆调了一台卡车，坐车去往上高县。由修水到上高也不过百余公里，就算路不好，卡车走得慢点，每小时走个二三十公里总是行的吧？就这样，经过四个多小时的疾驰，卡车终于到了离上高十公里的地方。车到这儿就不能走了，再往前走就有可能遇上新五军的士兵了。高全领着他的小分队下了车，步行赶往杨家湾。

    “东家来了！”远远的，就有两名便衣侦察员迎了上来。听说军座要来，石磊撒出去不少人手到各交通要道上去接，石团长本人则留到了杨家湾招待所门前组织布控，省得军座来之前招待所里的鬼子再发生啥意外了。

    “嗯，你们掌柜的呢？”高全像所有初到外地的游客一样，四处张望，对什么都好奇。

    “掌柜的在照顾着生意呢，派我来接东家过去。走吧，我领您去见掌柜的。”这位来接人的很是称职，过来就从旁边的随从手里接过一个大包往肩膀上一背，“走吧！”当先领路往前就走。

    “走。”高全冲彪子轻轻一点头，拉着身穿旗袍的洪莹莹在后头跟了上去。

    “我们掌柜的这几天老在摊上了，生意好得很，就等着东家来了好拿个主意，看咱这生意怎么个干法了。”侦察员在前头背着个包走得飞快，一边走一边还不忘了和后头的东家聊天。

    “嗯，好。你们大伙儿干得不错。等我去摊上看看情况再说吧。”东家拉着太太边说边欣赏着周围的风景，旁边的那几个跟班不动声色的变换了一下位置。周围那几个闲人仍旧不远不近的跟着。

    有了那个接人的伙计在调节气氛，一路上不停地说着闲话，倒也不显得寂寞了。步行又走了不到一个钟头，终于赶到了设在招待所对面的那个水果摊前。

    “哟，您来啦？”石磊正拿着块抹布擦着苹果，苹果在布上一擦，果皮就像上了油一样迎着太阳直反光，卖相一下子就好了许多。

    “行了掌柜的，你就别给苹果化妆了。”高全笑呵呵的和石磊打着招呼，“最近生意怎么样呀？”

    “托您的福，小本生意断断续续的，反正是不断了来客。刚才还有三个客人来我这儿买了二斤橘子进了对面的招待所呢。”石磊隐晦的向高全汇报着他的发现。

    “好，你这水果看上去确实不错，来，橘子苹果各给我称一斤。”说着高全和洪莹莹两个人开始一起低头挑起了水果。石磊在边上像是在帮助挑选一样，小声地向高全汇报着他这两天的发现。

    时间不长，两样水果挑好了，装进牛皮纸包捆扎好，由跟班彪子手提着，又拿了两包香烟，一行人离开水果摊向着招待所走了过去。

    第046章 入住招待所

    “站住，闲杂人等不许靠近！”门口站着的四个守门军在高全离着他们十五米开外就把步枪端平了。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来住店的。”高全赶紧晃着两只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高全身后的彪子脸色可就变了，手也背到了身后，彪子的后腰上插着一把盒子炮。

    “住店的？住什么店？你以为我们这儿是大车店吗？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这里是新五军招待所，不是大车店！要住店到县城里顺着大街自己找！快走！”还好，孙殿英选的这些门卫兵素质还算比较高，最起码没有张嘴就骂人，比起有些部队里的士兵强多了。

    “你们不接待普通中国老百姓吗？”高全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又往招待所门前靠近了几步，继续和门口的门卫搭着话。

    不过那几个门卫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拉枪栓之类的危险动作，这些人也是觉得，大白天的，招待所门口能出啥事？就算有抢劫的，他也不会专门来抢招待所吧？对于眼前这个不识进退的生意人，门卫也只是表示出了轻微的愤怒，“废话！刚才跟你说的没听懂吗？我们这个招待所不接待老百姓！你怎么还过来你？快走！”门卫伸手就要去推高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