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节

    “鬼子？”张二孬眼睛立刻瞪大了。

    第078章 战斗开始

    “来了多少鬼子？”

    “发现的就有上千，估计最少是一个加强大队。”侦察兵说了一个大致的数字。除了侦察伪军，三二一旅沿着部队周围的几条主要道路都安排了侦察员，尤其是通往金华、兰溪的大路更是重点侦察对象。侦察员们沿着大路搜索出去老远，发现了鬼子的踪迹立刻通过无线电话汇报了回来。

    “算这帮小子好运！”张二孬重重地在树上拍了一巴掌。本来已经下了决心要给这帮伪军来个狠的，最少也得俘虏他几百人的，这下可好，计划全叫鬼子给打乱了！不过，张旅长并不是害怕或者担心，他其实还是有点高兴的。抗日嘛，就是打鬼子的，光打伪军算什么抗日？他张二孬枪下毙掉的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再多加几个正好！

    “命令部队原地构筑防御工事，准备战斗！”一边准备和鬼子战斗，另外一边也得防备着伪军们趁乱从背后捅刀子，虽然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吧，作为战斗部队的指挥官可是各种可能性都要考虑到的。

    日军三十二师团的参谋长河野大佐接了张胜的电话之后，立刻向师团长井出铁藏中将报告了保安第五旅面临的险境。虽然这个伪军旅是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派给三十二师团协助进攻的，三十二师团也确实是把这帮子伪军给派到前头去探路了，可要是保安第五旅真的被中国军队给消灭了，三十二师团绝对要受到大本营的申斥的！

    伪军部队就是日军在中国统治成功的标志，伪军越多，越说明日军对占领区的治理成功，越说明日军是来建立大东亚共荣的，不是来搞侵略，不是来杀人抢东西的。你看，这么多中国人愿意加入日军的行列，日军在中国是多么的受中国人的欢迎呀！虽然这些话都是掩耳盗铃的大瞎话，可日本政府当局还就是需要这些瞎话来当遮羞布，来掩盖他们的侵略罪行，来让国际社会对日本不是太反感。

    皇协军、伪军，全都是政治上的需要，不仅仅是军事上的需要。因此，任何一支成建制的伪军部队都是不容轻易损失掉的，日军大本营也是不允许的。作为师团参谋长的河野大佐当然知道这支伪军部队存在的政治意义，保安第五旅再是窝囊废，再是草包，也绝不能让他们在三十二师团的麾下被消灭！这帮子草包必须得救！

    参谋长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井出中将作为日军中的高级军官当然更加清楚这支伪军存在的意义，接到河野大佐的汇报之后，井出铁藏师团长立刻调集麾下部队急速赶过去解救保安第五旅。

    张二孬正准备领着部队，过去把保安第五旅的所有伪军集体转职成俘虏的时候，鬼子来了，这实在是巧得不能再巧了！三二一旅弓上弦刀出鞘，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这时候鬼子来了，那还有啥说的？打吧！

    和鬼子在野外相遇是万万不能敞开了打野战的，鬼子机械化程度高，武器比我军先进，最起码是比现在的五百军要先进，张二孬作为五百军的骨干将领心里当然清楚。于是，面对突然袭来的鬼子他提前摆出了个防守阵，命令战士们挖战壕，修掩体，准备和鬼子打防守战了。

    鬼子是来解围的，三十二师团是一九三九年才设立的治安师团，此前一直驻在山西，这回是为了打浙赣会战才被临时抽调到十三军的。

    治安师团，从字面意义上大家就能知道，这个师团和五百军以往遇到过的第三、第六师团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不仅在兵员上没有第三、第六师团那样的常设甲级师团人多，在重武器配给上也比这些师团要少得多。日军的常设甲级师团人数一般是两万四千到两万八千人，三十二师团是一九三八年之后新设立的乙种师团，全师团满员编制一万八千人，轻重机枪和各种火炮也要比甲级师团要少得多。

    五百军是和第三、第六师团这样的甲级师团常年战斗惯了的野战部队，虽然部队的装备在国军系统里面不是最先进的，可他们的战斗经验却是极其丰富的，尤其是像张二孬这样在五百军里面属于元老一级的高级指挥官，更加是把和鬼子战斗当成了家常便饭。听说有鬼子来攻，张旅长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战斗激情充满了心胸，恐惧是丝毫没有，出现在心里的只有大战来临之前的那种兴奋！

    “快挖，这里再挖深点！”

    “把机枪抬到这边！”

    这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战士们舞动着铁锹、工兵铲挥汗如雨，一箱箱子弹被抗进了战壕里，一挺挺机枪架到了射击位上，军官和战士混在一起，全都在挥舞着工具忙碌着，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拼命的工作着。

    “鬼子上来了，快，准备战斗！”

    随着指挥员的一声声喊叫，正在进行土木作业的战士放下手中的劳动工具拿起了枪，一支支枪口瞄向了前方，在寻找着随时可能出现的鬼子身影。

    远处出现了一个晃动的小点，迅速变大，变长，点变成了线，晃动的小点变成了隐隐约约的人影，人影越来越清晰，数量越来越多，渐渐地能分辨出这些人身上穿的土黄色军装和头上的土黄色军帽了，是鬼子！有骡马拉的大车在鬼子人群中间，队伍上空还有带着红膏药标志的旗子在迎风飘舞。鬼子们来的很急呀。

    “炮连，开炮！”张二孬对着电话吼了一声，十几枚炮弹跟着就在鬼子群里炸开了！

    鬼子队伍乱了一下，迅速分成了一支支小队，向着我军阵地就扑了过来！可以看见，有鬼子军官举着指挥刀在催促着鬼子兵们往前冲。而受了威胁和辱骂的鬼子兵们则低着头、虎着脸，端着步枪，发着牲畜在被宰杀之前的嘶叫往前猛跑着。

    我军的炮火只进行了一轮齐射就转移了，鬼子的炮弹接踵而至，把三二一旅炮兵们刚才所在的阵地给犁了一遍。

    “打！”看鬼子已经进入了射程，张二孬给部队下达了射击命令。顷刻间我军的阵地上枪声响成了爆豆，一股股青烟顺着战壕升了起来。

    第079章 伪军绕道

    三二一旅的阵地上枪炮声大作，张二孬率领着他的部队和鬼子援兵交上了火。

    鬼子的炮火对我军炮兵阵地轰炸完后，炮弹紧跟着就落到了我军步兵战线上。幸好张旅长提前命令他的战士挖了战壕掩体，算是有了一个能躲着点的地方。战士们低头爬到刚挖好的战壕里躲避着鬼子的炮弹，一枚枚炮弹就在他们前后左右爆炸着。炮击一停，士兵们立刻抓起枪向正在冲锋的鬼子们射击。

    鬼子炮弹能准确落到战壕里的总共也没几颗，大部分都在战壕外面爆炸了。就是这几颗也给我军造成了死伤，不过，我们的战士咬着牙，炮击根本不能阻止他们继续战斗，战士们抱着各自的武器，用一颗颗仇恨的子弹回应着鬼子的炮击。

    “旅座，伪军从我们左边两里的地方绕过去了，咱们是不是派部队去堵住这帮家伙？”秦宝山由于作战勇敢，已经被提拔成了三二一旅的副参谋长了，秦副参谋长发现伪军的踪迹立刻过来提醒他的旅座。

    “堵住？还是算了吧，眼前的这股鬼子就够咱们打的了，那些伪军还是留给黄三炮金飞龙他们去收拾吧！”阵地前面就是大队的鬼子，张二孬现在已经对伪军不感兴趣了，“命令侦察连注意监视伪军动向，这帮家伙如果敢向我们的阵地靠近，就立刻向我报告！”伪军们要是真的自己想寻死，张二孬倒也不介意为他们浪费几颗子弹。

    “是！”秦宝山答应一声去传达旅长的命令了。

    张胜是最早撤退的一批人，很奇怪，他这个带头逃跑的伪军旅长竟然跑着跑着就在身边聚集了好几百的手下。张胜记得他下了撤退命令之后，刚开始逃跑的时候身边只跟着旅部的一个警卫排的，怎么跑了半个小时之后，身边竟然跟上来了五六百人？这帮小子上战场之前一个个怕得要死，一说撤退跑的比兔子都快！张胜身后还有更多的伪军正在往他这个旅长身边靠拢，看样子用不了太长时间，他身边就有又能聚集上千人了！

    “一直刘，带上你的骑兵到前面探路侦察去！”张胜看见了他的骑兵连长竟然领着十几个骑兵也跟了上来，就想起来要派侦察兵的事了。别看保安第五旅的战斗能力一团糟，托日本人的福，张胜部队里的各兵种配置还挺齐全，一个伪军旅，竟然还配的有一个骑兵连！他其实还有个迫击炮连的，到现在还也没见跟上来，估计是捐给国军了。

    “报告旅长，前面有两支部队正在交火，看样子是国军和日本人在打。咱们是不是从国军后头打一下，给日本人帮个忙？”十几分钟之后，伪侦察连长骑着马回来向张胜汇报他的发现了。

    “国军是哪支部队？日军又是什么番号？”张胜问他的骑兵连长。两支部队在打仗？这不废话嘛！站到这儿用耳朵都能听见震破了天的枪炮声，要不是两支部队在打仗，难道还能是哪家鞭炮厂起火爆炸了？

    “这我倒是不知道。”伪侦察连长说不知道几个字的时候脸一点儿都不带红的，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他们那边打得这么激烈，我们的骑兵根本就靠近不了！”说起来振振有词，理由好像很充分的样子。

    “你不知道就让咱们的部队去打？万一那后头是皇军怎么办？就算不是皇军是国军，就凭咱们这点人你觉得能打赢国军吗？”说话的功夫，又有一伙儿百多人的伪军加入了张胜的队伍，现在他的保安第五旅已经有了七八百人的规模了。

    “打赢打不赢总得试试才知道嘛。”骑兵连长有点不服气的回了一句嘴。

    “试试才知道？行，一直刘，现在我命令，你率领你的骑兵连立刻向你发现的敌人发起冲锋，另外我再拨给你一百弟兄，你自己去挑一百人，带着你的骑兵队去打仗吧，我给你压后阵。”

    “这，我，旅长。嘿嘿，我错了，是我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一听要让他领队上去打仗，一直刘立马傻了眼，这家伙有几斤几两他自己知道呀，就凭那边枪声响的激烈程度，上去铁定是个死呀！一直刘这家伙刚才说的义正词严，一转脸立马又嬉皮笑脸的向张胜说好话赔不是了。

    “看不清形势就别瞎说！就凭咱们这点人，上去连给人家填牙缝都不够！去前面探着点路，咱们从旁边绕过去，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张胜往旁边一指，用睿智的话语教育着一直刘。

    “旅座英明！”一直刘一脸谄笑的冲着张胜竖了一下大拇指，一挥马鞭，带着他的骑兵去给部队探路了。

    保安第五旅的伪军们跟到一直刘这伙儿骑兵的后头拐了弯儿，向远离战场的方向跑了下去。

    “三二一旅和鬼子打上了？保安第五旅从战场边上绕过去跑了？”高全带着金飞龙的五零一团正跟在伪军的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呢，前头突然穿过来这么一则消息，不仅是高全，就是金飞龙都感觉到了出乎预料。

    “娘的，就这帮垃圾伪军竟然还有人救他们？小鬼子真是闲着没事儿吃饱了撑的瞎了狗眼！”对于伪军也有人救援，金飞龙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军座，咱们是加快速度赶上去消灭了这帮子伪军呢，还是去帮张旅长的忙？”

    不用说，金飞龙肯定是对消灭伪军更感兴趣，既不用费多大劲儿又能得实惠的好事儿谁不愿意？不过，由于高全一向对鬼子和伪军截然不同的态度，金飞龙隐隐知道军座会怎么办。

    “命令五百团，立刻增援新桥，偕同三二一旅打击日寇！”高全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下了命令。

    “是！”金飞龙也同样是没有任何停顿地应了声是，转脸兴高采烈地去传达命令了。

    “黄团长吗？军座命令，五百团立刻增援新桥，偕同三二一旅共同打击日寇！接令之后迅速行动，如有延误，提头来见！”后面那句是金飞龙现加上去的，这样说着才押韵顺口嘛！能像这样以上官的口气训斥黄三炮，金飞龙心里爽！

    第080章 伪迫击炮连

    “呸！”电话那头的黄三炮使劲朝地上吐了口痰，“金飞龙，你少他娘的拿着鸡毛当令箭，给老子来狐假虎威那套！”对于金飞龙今天三番五次的以长官口气对自己发号施令，黄三炮是极为的不满，不就是军座到你团里视察了吗？瞅把你个老贼头子给得意的，还提头来见？我呸！真是恬不知耻！

    “怎么？黄三炮你敢不听军座的命令？莫非你想搞兵变吗？你要是打算投靠鬼子当汉jian，老子现在就带着部队歼灭了你的五百团！”

    “放屁！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才想兵变投靠鬼子呢！老子听的是军座的命令，不是你这个飞云岭大当家的命令！我告诉你，金飞龙，你别以为军座在你的五零一团就是和你站到一起了，老子跟着军座的时间比你长！和军座的关系也比你要近得多！铁的多！你等着回头找机会我到军座跟前告你的状！”黄三炮又岂是善茬，哪里会心甘情愿的受金飞龙的威胁？

    “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命令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执行还是不执行？要是不执行，我现在就去报告军座！”相互调侃两句过过嘴瘾就得了，听见电话那头黄三炮喋喋不休一副泼妇骂街、没完没了的劲头，金飞龙赶紧掐断话头说起了正事。

    “执行！我当然执行！只要是军座的命令我就执行，要是你金飞龙的命令，想让我执行……”黄三炮还在那儿像说绕口令一样絮絮叨叨，这边金飞龙已经挂了电话。“喂喂——”听见话筒里的声音不对，黄三炮赶紧喊了两声，话筒里已经光剩下嗞嗞啦啦的电流声了。

    “金飞龙你个王八蛋！”黄三炮气哼哼的骂了一句，“赶紧给我接五零一团！”话还没说明白呢，万一那个老土匪去军座跟前说自己据不执行军令岂不糟糕？

    “黄团长还有什么事吗？”电话一要通，黄三炮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头就传来金飞龙冷冷的声音，原来金团长挂了电话没走，就拿着话筒等着黄三炮打过来呢。

    “金飞龙！你去报告军座，我黄博涛坚决执行军座命令！”黄三炮这回可吸取教训了，上来就先把自己坚决执行命令说出来，省得金飞龙这家伙再搞什么幺蛾子。“不过，咔！”电话那头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黄三炮气得一瞪眼，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却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没事儿和金飞龙俩人斗斗嘴，既能提高语言能力，预防得脑血栓，又能调节生活，增加生活情趣，让平淡无奇的人生充满了乐趣，这已经快变成两个人的一种默契了。只要一个人说了什么，另一个人必定反对，往往是冷嘲热讽、一番争吵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还更近了。

    张二孬率领着他的三二一旅在和日军增援部队经过了刚开始的激烈战斗之后，渐渐占据了上风，就在张旅长和他的士兵们战斗到渐入佳境的时候，高全率领着五百旅的两个团从后面掩杀了上来。

    井出铁藏师团长派来的这个加强大队战斗力本来就不是特别的强大，对上三二一旅有准备的阻击已经感到有点吃力了，战场上的中国军队突然又来了大批援兵，鬼子大队立刻就招架不住了。

    鬼子大队长知道师团长把他派过来是要接应伪军旅的，任务完不成他不能回去！鬼子少佐一边拼了命的组织部队挡住中国人的攻势，一边派出小部队去搜索保安第五旅的踪迹。

    “报告，我团抓住了伪军一个炮兵连！”通讯兵跑过来向高全报告了一则喜讯。

    “炮兵连？呵呵，不错嘛，鬼子还挺下本，竟然给伪军配了炮兵连。走，看看去！”对于大炮，高全什么时候都不嫌多，能从这伙儿伪军手里搞到大炮，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空地上抱着头蹲着百余名伪军，在伪军旁边放着七八门迫击炮和十几副掷弹筒以及一些装炮弹的箱子，这就是保安第五旅的炮兵连。这帮子伪军因为扛着炮筒、炮弹跑不快，没追上伪军大部队，被后面追得过快的五零一团先头营抓了俘虏。

    “你们就是保安第五旅的炮兵连？”高全问一个看上去像是军官的伪军，这家伙蹲到那儿双手抱头，脑袋埋得尤其低，不过，凭着这家伙肩膀带着肩章，高全还是能断定这家伙就是这帮伪军中的头儿。

    “是，我们就是炮兵连。”这位见有人问他，并且问的那人看样子还是个大官，赶紧露出一脸谄笑回答了对方的提问。

    “炮兵连怎么尽是迫击炮、掷弹筒呢？重炮哪去了？”由于地位的提高和实力的扩大，迫击炮、掷弹筒显然已经让高全不太看上眼了，他想要口径更大，威力更猛的重炮。

    “呃，我们就是个迫击炮连，保安第五旅只有这些迫击炮、掷弹筒，没重炮。”

    “把你们这些人当中的炮手、弹药手全都挑出来，我有用！”放着现成的炮兵连不用可不是高全的风格，高军长一向讲究的就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高全话音一落，旁边的黑皮立刻瞪着眼睛过去踹了伪军连长一脚。黑皮是金飞龙亲定的全程陪同军座的保镖，虽然有彪子这个贴身保镖在，金飞龙尤嫌不保险，另外又把黑皮派了过来，至于他自己，也是只要没事儿就在高全身边晃悠。

    “是是是，我这就来，这就来。”伪军连长点头哈腰地站起来，在伪军中间来回走了两趟，“你，你，斜眼杨，朱嘎子，还有你，都给我起来！”每走到一个伪军身边就用手把人拉起来，一会儿的功夫被他拉着站起来的伪军就超过了五十名。

    高全也不出声制止，就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明知道这小子有帮助同伴的嫌疑，高全就是光看不出声。本来他也没打算把这帮家伙都宰了，伪军连长要能在炮兵连里头多挑出来几个炮手那是最好，最好这百十口人全都会大打炮才好呢，那样他就能一下子多出一百个炮兵了！

    就算伪军连长拉出来的人没几个会打炮的也无所谓，这样最起码也证明这小子是个念旧情、讲义气的主，对这样的人，高全也愿意收留。

    第081章 开炮

    “这就是你挑出来的炮手、弹药手？”看着眼前六七十号一脸严肃、身子站得笔直的伪军，高全心里也是有点感叹。鬼子虽然剥夺了这些人的自尊，同时却也教给了他们基本的军事技能。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掌握一定的军事技能就是拥有了更大的生存机会。这几十号人中的绝大多数，在当伪军之前应该是从来都没见过迫击炮的，现在不管技术怎么样，最起码他们已经算是炮兵了，高全也不用再把他们当成新兵从头训练了。

    “报告长官，这些人都是炮兵连的炮手、弹药手！”伪军连长身子站得更直，说话的时候脑门上都出了汗了，让吓的。他选的这些人里头可不光是炮手、弹药手，其中还有十几个搬运工、马车夫，帮这些人打掩护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不错，大家伙儿都是好样的！”高全看着这些人点点头，不管任何情况下，让别人干活之前先夸上两句总是错不了的，“走，带上你的人，扛着这些炮和炮弹到那座高地上。从现在起你们就不是伪军，是国军五百军的士兵了！我军正在同日军作战，急需炮火支援！到那座高地上，用你们手里的炮去支援友军，向鬼子开炮！”

    “是！”炮兵连长激动地敬了个礼，转过身子大声地发号施令：“全体都有，带上武器弹药，目标左前方四十五度，一百五十米处高地跑步前进！”

    这伪军连长看起来不咋地，军事素养还不低，仅凭目测居然就能辨清高地离脚下的距离，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掌握的，高全对这个伪军连长的期待值又高了几分。

    “军座，咱们团是不是也跟着上那个高地？”金飞龙见高全对这帮伪军好像很在意的样子，就过来问军座是不是把全团都搬上那座无名高地。

    “全团都到高地上去？用不了那么多人！”高全知道金飞龙这还是顾忌着他的安全，“咱们俩带着你的团部和警卫，跟着炮兵到一五零高地上去看看就行了，其余部队带上俘虏，继续向鬼子攻击！”炮兵连长目测高地距离一百五十米，高全随口就给高地起个名字叫一五零高地了。

    “是！”当面忤逆上官的都不会有好下场，金飞龙社会经验丰富，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虽然高全的提议他不是太赞成，可当他看见军座正眼睛不眨盯着他看的时候，还是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了。看着高全笑眯眯地对他点了下头，金飞龙知道自己刚才做对了。

    “八斤、小强、黑皮，领着你们的部队分三路向鬼子进攻！黑皮负责看管伪军俘虏。”伪军营长选出来五十多号炮兵之后，还有差不多一半的伪军在地下蹲着呢，这些人当然不能放了，金飞龙得安排个得力大将看着他们，找个时间教育一下，这些人就全是他五零一团里的士兵了！

    安排完了部队的战斗任务之后，金飞龙又给他手头所有预备队和后勤人员都发了枪。高全带来的警卫有一个排，金飞龙手头也是一个警卫排，两个排看管五十来号刚刚归顺的伪军炮兵，人数稍微嫌少了一点，团部这几十号非战斗人员这会儿就得派上用场了。

    远处的枪炮声响个不停，齐膝深的草丛里有稀疏的大叶杨，酸枣、刺梨等低矮灌木夹杂在当中，顺着曲折的小道一行人往上疾走。可能是心情激动的缘故吧，伪军们前进的速度相当的快，高全带着金飞龙等人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

    高全虽然给它起了个一五零的名字，其实这个小高地能有个七八十米就不错了，海拔一百五十米都赶上一座小山了，这座小高地显然还差得远。半小时不到部队就到了山顶，伪军营长迅速布置炮兵阵地。看着这小子虽忙不乱的样子，似乎是受过专门的炮兵训练似的。

    “开炮！”炮兵连长小旗一挥，随着一声声不大的响声，一枚枚或大或小的炮弹飞向了天空。不管是迫击炮还是掷弹筒的发射声音都不大，比起五百军炮兵团的发射动静，这里可以算是相当安静舒适了。

    高全透过望远镜的镜头，亲眼看着一枚枚炮弹在鬼子群里爆炸，正在和我军战斗的鬼子被炸得东一条胳膊、西一条大腿的四处乱飞。大祸从天而降，猝然遭受袭击的鬼子顿时阵脚大乱！

    鬼子指挥官挥舞着指挥刀拼了命的呼喊乱叫着，试图稳定住队形。鬼子们也在努力地想按照指挥官的命令重新编队，但是他们对面的中国军队显然是没打算给他们从容完成集结的时间。一阵雨点一样的子弹铺天盖地的泼了过来，炮弹更是不管人多人少胡乱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