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谁在那里
眼看着外边儿夜幕降临,慕容承光这才在柳凤吟的催促下换上了一身夜行装悄悄混入皇宫去了。经过上次姬瀛血洗整个寝宫之后,这次负责看门的宫女们,显然小心谨慎了不少。 守在门口的那两个宫女,一双眼睛早就已经困得几乎就要睁不开了,却还是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依靠疼痛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睡去。 而在旁边儿看了半天的慕容承光迟迟未能找到机会,心下不免有些着急,硬是弹了一颗石子出去,趁着那些宫女去查探石子的时候悄悄溜进寝宫里边儿了。 通过先前柳凤吟提供的信息,他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那个用来打开暗室大门的开关,快速闪身溜进暗室当中。只是,他的心思显然不在那些大箱子上。 脚下再走到其中一块儿地板上的时候,竟然觉得地下似乎有些空洞,爬在上边拍了拍,一时不注意,竟然让自己深陷更深的地底下去了。 暗室下面还有暗室! 他心下顿时一声感慨,同时也更觉得这事儿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就在准备打开火折子的时候,忽然间听见黑暗处似乎传来一声声响,在仔细听去,似乎是个女人的声音。 “谁在那里?”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带着nongnong的嘶哑,仿佛很久未曾说话了一般,让他愣了许久才反应出来,这是个女人的嗓音。 慕容承光知道她发现了自己的踪影,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是否应当从暗处出来,偏偏在此时,那声音又再次开口说话了。 “呵……不管是谁,都休想从我这里打探到一丁点儿的消息!我,寒笙,就是死,也绝不会背叛胡人部落!”她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愤恨。 说话的同时似乎太过激动,手脚挣扎着扯动了绑着他的链条,使得空气中传来一丝细微的铁链摩擦的声响,与此同时,也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慕容承光从她口中听到胡人部落四个字,手上拿着的匕首顿时收了起来,更是从怀中掏出一根火折子,借着火折子那微弱的光芒缓缓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早已经被折磨得几乎就要不成人形的女人,尽管那张脸早已经被血迹掩埋,他却还是能够从她面部的轮廓中看出,从前她定然是个美人。 不说有倾国倾城之姿,至少也得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他一双眼睛缓缓移到捆着她双手双脚的铁链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铁链上竟然布满了尖刺,只要她稍微动作一下,那刺儿便会瞬间没入她的体肤当中,让她手腕脚腕都流了不少血,血迹顺着铁链滴到地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啪嗒”的声响。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关在此处?”慕容承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穆乘风可是告诉自己,胡人部落已经被人灭了族,这女子又是如何死里逃生,并且沦落到眼前这可怜的地步的? “你不是姬瀛的人?!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寒笙似乎从未想过他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整个人瞬间怔愣在原地,看着他的目光中也突然多了一丝异样的神采,心中惊诧根本掩盖不住,口中更是愣愣地问道。 “自然是为了……呵……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被他囚禁在这儿的罢了,本王同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如今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如何出去吗?”慕容承光眸光一闪,一双眼睛瞬间定格在她手腕处捆着的铁链上了。 这铁链足有拇指般粗细,看着很是坚韧,他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我那铁链上边儿砍去,发出“嘭”的一声,他手中匕首顿时缺了个口,可那铁链竟然完好如初。 寒笙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那一丝希望也随着他的动作忽然幻灭,一双好看的眼睛立马闭了起来,似乎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她犹豫良久,本想劝他放弃,却奈何他此时手中又多出了一把新的匕首,也让她心中随之再次燃起一思希望来。 她已经被困在这间狭小而又阴暗的许久,早已经迫不及待想出去看看故国风景变化之大,更迫不及待想要逃离此处,因此,不愿意放弃一丁点儿可以离开这儿的希望。 慕容承光这一次没有那样直接劈上去,反而往那匕首中注入了不少内力,再次砍下之时,匕首和那铁链竟同归于尽了。眼看着还剩三根铁链未曾劈断,他眼里不免有些冷意。 匕首,他只带了两把,这会儿可真的没有备用的了。 可若是不把剩下三根铁链一起砍断,怕是她根本就出不去这间屋子,连带着有人闯进这儿的事儿也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到时,恐怕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更加凄惨的下场。 “姬瀛快要回来了,寒笙虽不知大侠姓甚名谁,有些东西却也不得不拜托大侠代为保管了。”寒笙声音中略微带着一丝不舍,心下也更是有些犹豫。 因此,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一直紧紧盯在他的身上,只要他面上露出了一丝贪婪的意思,她立刻就会收回之前所说的话儿,却不曾想,慕容承光竟然拒绝了她的提议。 “本王从不为死人保管物品。要么生,要么,带着你的东西一起死。”慕容承光说着,手上内力涌出,汇聚成一团白色光芒,猛地瞅着她身上那三根铁链拍了过去。 “啪啪啪——” 铁链应声而断。 寒笙立马跌坐在地上,双腿因为许久未曾实力而变得酸软无力,一时间竟然支撑不起自己的体重。慕容承光赶紧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快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寒笙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今日竟会如此好运,遇上这样一个人,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之时,自己早已经在他怀里了。 她看着自己眼前放大了许多倍的俊脸,一张小脸儿立马变得红扑扑的,好似从小到大除了爹娘之外还从来未曾有人如此将她抱在怀里过。 “还未曾问过恩人大名,寒笙日后应到何处报恩?”她颇有些羞涩地开口问道,在说这话的时候,心脏如同小鹿般砰砰乱跳,就连看着他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有些躲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