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赵渚说道,“如果令王需要淇华,那我自己去也可以。” “不,我和师父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一向也不怎么参与他们的叶沉水说道,“我也去。” 他们三人都这么说,若是陈铖怜再不放人,“既然知道确切的消息。加上夜梨之前还占天卜卦,确实南越有动静。你们就去吧,一定要把人带回来。” …… 两天后,赵渚与赵淇华师徒两人,加上叶沉水,陈宇煊。带着阿珂向南越出发。这次的行装不像之前赵淇华这般简单,赵渚居然还将一些白风常用的物件儿也一同带上。 心想着若是人真的能找到,那这些东西一定派得上用场。 赵淇华如是,连棋盘也抱上了。 虽说也不是想打击两人的期待,但是这次来的四人,哪个不想把真正的白风给带回去!赵渚说道,“没想到宣王殿下也要赴往南越,皇上还离得开你。” “就算我在京城,一个月也就去见他一次。更多时候不都是小郭代替我去。况且小郭现在能应付得来。” 陈宇煊说得没错,他在尧天,进宫的次数还反倒不如余郭来得多。而且现在余郭更是钦点,文帝的身子骨全靠他料理。他在民间的招牌早就打响了。 只不过文帝这般拿着药吊着,看得人不过四十多,几年都躺在床上,完全消磨了人的生气。这几年朝中也有声音说,不如早早让太子登基即为。但是幸而被陈铖怜和赵老将军给压了下来。 由其是近半年多来,文帝已经无法亲自上朝听政,这样的声音又重新发起。 这也是最近让陈铖怜感到头疼的事情,毕竟皇上也近半年不再上朝听政,若是他仍按现在的情况下去,朝中更会有另一种声音——摄政王把持朝政,不肯放权。 如此两难的处境,在风口浪尖上。得亏得在朝中,太子与摄政王的关系不错,并没有台上台下的纷争。却众口难敌,皇上的身体已经是众所周知,已经不太好了。太子迟早是要被逼上那个王座的。 在这样的朝堂上也多少当了两年,赵淇华知道,原来白风和陈铖怜一直都是这样不容易。 “淇华,你说说,万一,万一我们真的见到了你jiejie……”赵渚不由开始幻想着,见到面的时候,白风会有什么反应,会说什么…… 这一点上,赵淇华是一样的,他也是满怀着激动的心情,“师父,你先坐好。这是马车。” “都五年了,五年了!我他妈早就疯了几百次了!” 大家都知道。白风失踪的第一年里,赵渚几乎将整个陈国都要翻遍了。 叶沉水说道,“等把人找到了再说。我们唯一的线索只有阿珂。” 阿珂呢,则是乖乖地在陈宇煊的腿上睡着了,眼睛上的黑布松掉了一半。陈宇煊说道,“血瞳,我倒还未曾听闻过,血瞳会一直出现。比如你的眼睛,只有在激动,发怒的时候才会突显出来。这个孩子,平常里,血瞳也是。” “什么意思?这孩子是比我严重?” 如果是说这个孩子当真是赵渚的表妹,就算不是他的meimei,但是血瞳的副作用,赵渚是知道有多难受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承受得住。 “不是。我发现她的眼睛周边的反应,和你发作血瞳的反应不大一样。换句话说,她可能只遗传了血瞳的颜色或者比较轻易的‘彤瞳’,并不是完全的。” 赵淇华问道,“小舅舅,这东西还能只遗传一半儿?” 陈宇煊说道,“世界之大,也有许多我们会意想不到的事情。” …… 又过了八天,他们总算是顺利进入了南越的国界里。由阿珂指路,最后她与白风分开的地方,位于南越国的北边,临近芙国,是一座叫正里的一座城。 正里城,里里外外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城外百丈都是寸草不生的沼泽泥潭,坟堆排排。城里倒是时而会听到凄冷的哭声还有挂着的白布。 就像当年赵渚抱着淇华在山里那般,他抓着与白风有几分相似的人,心里稍稍有了安慰。 “师父,我们先进客栈里。” “不去!” 三个大男人,还拖不下来一个赵渚。好说歹说,他终于在答应和赵淇华一个房间后才下了车。因为是夜里,他还能看到漆黑的街尾还飘着白布。头也不回就拉着淇华进了客栈里。 叶沉水带着阿珂坐在一旁,“你看看,你还不如你表妹呢。” 这几天,他们也慢慢都认定了,阿珂就是赵渚的meimei。不单单是一双相同的血瞳,若仔细看,他们有四分相似。 赵渚说道,“她那是还小!” “师父。把手放开。” “咳咳。” 现在既然在这正里城落下了脚,就该考虑考虑接下去是要干嘛。赵淇华决定还是去以前阿珂住过的地方。虽然当时阿珂还只有七八岁,但是对于以前生长的地方,多少还是记得起来。 于是决定等大家休息一晚后,尤其是阿珂休息好了再去寻找。 本是决定好若是要分开睡,那赵渚和阿珂一起是最好的,毕竟两人至少是表兄妹。但本人却表示要和淇华一间,结果赵淇华的房间一住就是三人。 足足休息一晚之后,他们都有了精神。 “出发吧。阿珂,还记得以前住在哪里吗?”叶沉水昨晚也当他们不在的时候,先行四处查看了正里城的情况。这也是他在影队和明队的一个习惯。 比他们最早预期的好得多,阿珂还认得清回家的大致方向。 摸索了半天,总算是在一条破巷子里的一间破茅草房里,阿珂停了下来,“这里。”她手指了指里面,却没有迈进去。 赵渚一脸好奇,先进去了里面。 可刚进去没多久,这破败的草屋里,也能看得清赵渚呆滞地退了出来。 被人用剑抵着脖子慢慢退了出来。 叶沉水将阿珂拉到了身后,他们三人手中的剑已经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