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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忆着自己读取到的那些画面,斟酌着说:“可能是徽章上紫罗兰的变种,特别最下面的花瓣特意拉长当作杖身,上头还用银丝绞成藤蔓当作装饰。” 肖恩:“那么只有两个可能。”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他们闯进去的那个祭坛,本来就属于教廷,而壁画上的权杖或许就是教廷的至宝;第二,那座祭坛并不属于教廷,而壁画上的权杖是神权的具象化,并不真实存在。” 维里垂下眼帘,细细梳理自己拥有的所有线索。 约翰身为牧师,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教廷中人,他在迷雾之森中行走,因为佣兵团误打误撞进入祭坛,而选择加入佣兵团。毕竟跟着有过一次经验的人再次进入祭坛的可能性,总比毫无头绪的寻找要来得大。 “先去吃晚餐,吃完咱们再继续说,”肖恩凑到维里跟前打了个响指,“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想出结果。” 晚餐准备得很丰盛,吃完饭,两人又回到客厅。这次梅森没有站在一旁,而是坐在了肖恩的身边。他递来纸笔,供肖恩和维里取用。 肖恩说:“你说的那个佣兵团,我派人找到了他们当时注册时提供的一些信息。” 他递来一张纸,上面写了几行字,维里粗略地看了一遍,发现可用信息少得可怜。几乎只有他们失败的几个任务,除此之外,就是必须提供的佣兵团人数,以及佣兵团团长名字,和佣兵团等级。 “连名字都是假名,”维里抖了抖那张薄薄的纸,“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佣兵公会的管理这么松懈?只要是个人形生物,就能来注册吗?” “当然,我们原则就是不干涉佣兵团的一切,哪怕是生死,除非出了我们不得不插手的事情,”肖恩倾身一把夺回纸张,“我们公会又不是慈善公会,哪里来那么多空闲时间。” 维里松开手,任由肖恩拿走那张纸。 “梅森,你知道权杖的事情吗?”不等维里说话,肖恩就抢先一步把问题抛给了一旁脸带微笑的梅森。 俊美的管家说:“知道。” “你竟然真的知道?”肖恩原本不抱什么希望,听见梅森的回答,他反而惊讶地望着风轻云淡的管家先生,“我可没说是什么权杖?” 梅森浅笑着说:“在我的故乡,一直流传着有关权杖的传说,那柄像盛开的紫罗兰一样的权杖,危险又迷人。” 他笑起来时,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旁人的目光。夜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溜进来,带着花香。 维里把目光挪到这位高挑俊美的管家身上,他觉得梅森的笑容说不出的亲切——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神情。 “咳。”肖恩察觉到维里眼神中的探究,轻咳一声提醒他收敛一些。 维里恍然回过神,向梅森道歉:“抱歉,我失礼了。” “没事,海顿先生是有什么心事吗?” 维里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的笑容,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他虽然在回答梅森的问题,却偏着头看向窗外摇曳的花丛,目光悠远,带着怀念。 肖恩并非第一次看见维里露出这种表情,以前只要一休息,维里就会出神,那时候他的表情大多数都是这样。久而久之,肖恩已经习惯。时隔这么多年,他再一次看见维里这种神情,还难得也有点怀念。 很快,维里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收回目光,温和地说:“我们接着讨论关于权杖的事情。” 梅森说,自他记事起,就听过权杖的传说。 “在我的家乡,他的名字就是紫罗兰。”梅森阖上眼,回忆着什么,“我的家乡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很少和外界接触。” 维里蓦地想起在潘塞时听见的佣兵聊天内容。 “法师公会寻找的权杖名字,也是紫罗兰,”他说,“看来找的应该是同一个。” 梅森抿起唇,浅浅地笑着:“传说里,这柄权杖属于神,它代表着神祇的权力,拥有它,就能成神。” 肖恩倒吸一口凉气,立刻否定了这个荒诞的传说:“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神。” 梅森看着他,“现在的确没有神,但以前有。” “以前?”肖恩反问。 维里同样抓住了“以前”这个关键词:“你是说新历以前?” 梅森点头:“今年是新历九百九十九年,再过一年,就是整整一千年,神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整整一千年。” 现在的教廷所崇拜的神名叫奥格,代表着太阳和光明。奥格教廷诞生的时间并不明确,不知何时建立,也不知何时兴起。 在帝国反应过来时,它已经壮大,疯狂地收敛信徒。在它最如日中天的时候,连皇室都有人信奉奥格教廷。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奥格教廷是什么时候开始走衰的,”肖恩咂摸出不对劲的地方,疑惑地问梅森,“你知道吗?” 梅森:“我也不知道。” 维里拿着羽毛笔飞快地在羊皮纸上写字。 他边写边说:“先把这些记上,免得忘了。” “紫罗兰战争和这把权杖有关系吗?”维里突然问。 肖恩挠挠脸颊:“应该没关系,紫罗兰战争这名字,不是来自于我们头一次见面的那个要塞吗?就那个艾尔莱特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