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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开了,一人傻笑着出来。元澈十分庆幸赵云中的完整,忙攀上去检查零件。赵云中被挠得痒,拉开了些他,小声说着:“别闹,回房间再……” “闭嘴,整天想些什么!?”元澈直接拧着他的耳朵说,“我爹都和你说了什么,快跟我说清楚。” 赵云中吃痛,也不敢抵抗,只能把里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说完后,元澈沉默了许久,神情颇为担忧。赵云中忙安慰道:“你爹什么都知道了,你肯定是要许配给我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元澈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力气骂人。他叹了口气,道:“我爹这是在托孤吗?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赵云中只叫元澈宽心,没什么好担心的,社稷安稳、百姓安康,一派光风月霁。元澈却说:“我母亲死后,我父亲也是这般。他做好了所有的后事,就好像要孤注一掷地拼命去了。不过两日,害死我母亲的那人被当夜凌迟……他一家人全都被下了诏狱。最后,没几个人活下来。” 这事虽然发生在许多年前,但赵云中也有所耳闻。若非那次的血洗,元庭也得不到“千手判官”的诨号。 “可你爹不是安然无恙吗?这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赵云中趁机搂了搂元澈,嘴巴凑近了他的耳廓,“况且你爹武艺高强,若非圣上降罪,谁能奈何得了他?” 两人身形有一首之差,元澈此时正仰头看他,落在元澈眼中的光芒动人妩媚。赵云中着迷了,恍惚中他听见元澈问:“你当真会永远保护我吗?人生太长,我不想孤独终老。” 赵云中深情地点头:“自然。陪你到天荒地老,陪你到白头偕老。” “我是会当真的。”元澈拉起赵云中的手,有些郑重其事地望着他,随后在他虎口处狠狠地咬出了圈齿痕,“这是凭证,你抵赖不了!如此,我便许配给你吧。” 赵云中不怕这点疼,心中的雀跃比疼痛蔓延得更快。他拉着元澈找了处静谧的地方,伸手就要扒他衣服,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元澈茫然过后,一巴掌扇了过去:“流氓!你做什么!?” 赵云中委屈道:“是你说的,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可这也太快了!”元澈涨红着脸骂他,“你简直就是只禽兽。等时机到了不行吗?什么私定终身!?我们是要成亲的!” 赵云中皱眉质问:“什么时候?” 元澈也不知道:“反正不是现在。你不要逾矩啊。” 赵云中无可奈何:“好吧。你再让我亲一下。” 元澈不说话,赵云中有些不高兴了:“你该不是反悔了吧!才这么一会功夫……” “闭嘴!”元澈说,“我不说话,你自己来不就行了。还非要我答应吗?” 这般泼辣又害羞的模样,让赵云中顿觉可爱,恶狼一般扑了上去,来回啃了个够本。元澈也被吻得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了,他靠在墙上,仰头望着黄昏的天色,恍惚间看见了一个黑色衣角!好啊,他忘了身边还跟着暗卫呢! 元澈羞愧难当,踢开赵云中便跑了。暗卫们只能跟上。一个高个子跳了下来,对赵云中挤眉弄眼,临走时抱拳表示敬意。把指挥使的亲生儿子泡到手了,果然非常人也! 赵云中也有些春风得意,飘飘然了。他还想着温香在怀,却听到远处又一个砚台飞出了书房,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碎裂声。随后元庭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赵云中,你给我死进来!” 赵云中双腿一软,差点跪下了。 惨了,这次恐怕是要真的死了。 元庭是往死里揍赵云中的,毕竟是伤上加伤,他能活下来已属万幸。元澈望着赵云中触目惊心的瘀痕,深可见骨的旧伤,有些心疼:“你可知低调行事为何物?再多来几次你还想活吗?” 赵云中趴在床上,侧脸仰望着元澈,只觉怎么看都不够。他笑着说:“带着你上九天遨游,宣告天下,我都觉得不够。不过也委屈你了,我小小的一个锦衣卫总旗,没什么前程,也没什么家世,只有这长相有点牌面。如今也被揍成了猪头。” “我也不在乎这些。”元澈说,“你那天身负重伤也要找到我,我就知道跟着你不会差,因为无论如何,你都不会丢下我。” 赵云中点头,眯着眼睛嘟嘴,送了他一个飞吻:“对,死也要跟你死在一块!” 元澈被逗笑了,上药的手有些不知轻重。赵云中一阵抽疼,嘶了一声:“轻点,小祖宗。” 小祖宗点头:“好的,大孙子。” ☆、下台 元庭近日经常夜不归宿,多是被宫中留下了。 可他终究是外臣,进出后宫这般随意,十分不成体统。究竟是何事,需要他彻夜陪着圣上?那些内阁大臣皆是摆设吗?国家大事也轮不上元庭来插手吧。 元澈总有些风雨欲来的担忧。 那日,赵云中从北镇抚司退衙后立马来寻元澈,并未温存片刻,只说有要事相告。元澈也不着急给他端茶递水了,忙坐下听他解释。 赵云中酝酿好情绪,缓声道:“圣上下令,释放郑明仁。” 元澈一怔,问:“何时?” 赵云中说:“他今日便出了诏狱。” 这本不算坏事,元澈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果然,赵云中说:“事情起因要从白莲教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