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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软硬不吃的模样,邹白也一下来了气:“随你。” 说完就出门帮飞子烤串去了。 孜然香阵阵飘来,邹白帮着把烤好的串串端上桌,又打电话订了几箱啤酒,但数量不多,免得大家喝多了晚上出事反应不及。 酒喝开后,大家的话匣子也开了。 飞子酒量不行,才三瓶啤的就大舌头了:“这陈中真他|妈不是东西,梁哥对他是真好,他家欠债,梁哥不知道借了他多少钱,他一分没还过,现在死了,这是报应。” 邹白看他喝醉了,帮他把酒换成雪碧:“你知道他后来为什么去贩毒吗?” 飞子忿忿不平:“还不是为了还债,跟他老子一样,他后来也一直赌,没得还,不就得想其他办法。” “等等,我去上厕所,回来说”喝太多了,飞子感觉下面涨的难受。 厕所在西南角,虽然是搭在外面,却不是旱厕,是装修过的卫生间。 飞子摇摇晃晃的,邹白有点担心:“我陪你一起,你别摔哪了。” 飞子摇摇头,按住他起身的动作:“没事,别小看我。” 桌上的烤串正好也快完了,邹白拿着空盘起身准备去多烤些,叮嘱道:“那你仔细注意点。” 炭火烧得还旺,rou放上去滋滋作响。快凌晨了,因为怕影响邻居,饭桌上的大家都主动控制了音量,但热度丝毫没减,开酒瓶的砰砰声在黑暗里响起。 飞子晃悠悠摸到卫生间门口,打开浴盆的水龙头,冰凉的水浇到脸上,让醉意降了不少。掀开马桶盖,他腿一软,里面鲜红一片,正中间是是一颗人头。 在极度恐惧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卡在嗓子里。 人头在马桶里“咕咚”一声,翻过来。 他直接跌坐在瓷砖上,那是田中,额中间有一个鲜红的大洞,血水从洞里涌出来,一直漫到地砖上。 “啊啊啊——” 三声惨叫后,声音戛然停止,一把匕首从窗外伸进来,隔断了他的头。 邹白正在串rou,听见惨叫声,竹签从另一边穿出来,擦破手指。 同时,酒桌上一片慌乱,酒水小菜撒了一地,大家慌乱地往卫生间赶。 梁安出来时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走到他身边。 血“哗哗”往外淌。 梁安把他拉起来,用衬衣边草草包住他手指。 “先去看看飞子” 邹白没动,他已经闻到味道了,他木木地看着他:“人没了。” 梁安脖子上的青筋毕现:“是人?” “是,鬼不能杀人,不过,有鬼来过” 虽然味道消失得很快,但臭味很浓。 他们到的时候,大家都在外面站着,各个低着头眼眶通红。 李尧拦住他们,吸了下鼻子:“哥,我们来收拾,你别进去了,明天还要去玩具厂呢。” 梁安扒开他,李尧后退了好几步,可见这下的力度。 卫生间的触目惊心的红,鲜血一直喷洒到天花板,延续到门口,在门上画上句号。 飞子就这样躺在血泊里。 梁安声音颤抖,他挡住后面的人:“报警,别破坏现场。” 几分钟后,警铃声响起,警察封锁现场。 最终得出的结果是自杀,因为除了门口和一个小窗户能进人外,其他地方苍蝇都飞不进。 而窗户外面是围墙,与卫生间的中间很窄,不可能有成年人能站在那里,从门口更不可能,他们不会看不见他。 这个结果大家都不接受,以飞子的性格不可能自杀,大家都叫着不可能。 警察被他们吵得头疼:“你们不相信,有其他可以解释的说法吗?” “如果真是小孩呢?”邹白反问。 警察气急而笑:”小孩能杀一个成年人?” “酒醉的成年人”有人补充道。 警察指着卫生间和围墙的缝:“就这么说,能从这里走过来的,小孩最多不超过八岁,体型还不能胖。另外,就算真是个小孩作案,你们能拿他怎么办?十四岁以下不负刑事责任。” 这么长的时间,虽然大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但也慢慢冷静下来。 跟警察说的一样,真是个小孩,你怎么办? 梁安转身:“小孩也得偿命。” “诶诶诶”,警察看他走了,着急道,“你怎么回事,去哪儿?” “睡觉” 盘查笔录做到现在,确实已经快天亮了。 邹白进去的时候他脑袋埋在被子里,被子均匀起伏。 “我知道你没睡着,今天就这么算了?” 梁安从里面钻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出神地看着天花板:“不是算了,是留着力气报仇,飞子跟我太久了,他是故意的。” 邹白问:“陈中?” 梁安往空气中打了一拳:“飞子一直不喜欢他,拿他开刀我能不明白,但是为什么要杀不相关的人?他|妈的,冲我来就来杀我呀,飞子,飞子才多大……” 往后几句话,他哽咽地不成声。 邹白眼角红红的,拿着被子往他头上盖:“睡,睡饱了大家陪你去报仇。” 等梁安睡着后,邹白收拾了下东西,背着包出门。 其他人已经都散了,李尧正在收拾昨天的烂摊子,眼睛通红,肿成个粉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