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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实是纽约圣殿这里可以直达的几个“空间定点”之一。 伦敦的景色,这么多年都没有多少变化。 特洛伊低着头,拖着拉杆箱步履匆匆地走过,脸上用魔术带着认知模糊的术式,大部分人只要不是特别去观察的话,很难辨认出他是谁——这是能够有效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魔术,行使难度不难,但贵在实用。 法政科,降灵科(eulyhis),创造科(vaay),传承科(buri)……特洛伊匆匆忙忙地走在路上,和正在拿着扫帚打扫卫生的魔偶撞了个满怀。 “哎,抱歉抱歉,让开让开——” 声音由远及近,然后发生连环车祸。 “抱歉抱歉……哎?你闻起来和罗榭好像。” 对方耸动着鼻子嗅了嗅:“但是浑身机油的味道,呸呸呸。” 就知道是这样……都是些缺乏社交分寸感的家伙,特洛伊本来想伸手把对方拉起来,但思考了一下,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抱歉,没避开你。” “嗐,没差,反正是我撞上你。” 对方收拾着自己散在地上的东西:“生面孔呢,这附近是现代魔术科的范围哦,你不是埃尔梅罗老师的学生吧?” 毕竟从年龄上看,更像是君主的同龄人。 “嗯,找他有点事情商量。” “那正好,我也要去找老师,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对方非常热情。 “……那位埃尔梅罗二世的学生?” 听说那个人带出来的弟子大多出众,是时钟塔的伦敦之星,有传闻从这里毕业的学生全部都能在十年之内得到典位(ride)的位阶。 “嗯,斯芬·古拉雪特,是兽性魔术的术式哦。” 对方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魔术被别人听到名字,甚至毫不犹豫地就连自己的全名都暴露了出来,浑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而承担被诅咒的风险。 确实是很有实力的那种自信。 特洛伊扯着嘴角笑了笑,跟在对方的身后,穿过长长的回廊。现代魔术科君主正在整理什么文件,房门紧闭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他们在教师外面的休息区等了一会儿,才等到披着风衣的长发男人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 纽约和伦敦有五个小时的时差,现在的伦敦已经早就过了晚饭时间。 “啊,对,斯芬,放在我房间里就好,抱歉让你多跑了一趟……?” 对方疲惫的尾音生生刹住:“特洛伊?” 现在的时钟塔只有一位弗雷因,创造科的那位。 “君主(lord)。” 特洛伊则是叫了对方的称谓:“有点事情想要请你帮忙,作为代价我会付酬金的……听说埃尔梅罗家的欠款你能还多少都在想办法偿还的吧。” “欠债的事情竟然连离开时钟塔的人都听说了吗……” 韦伯·埃尔梅罗·维尔维特露出痛苦的表情,很想抽烟:“我的回路比你差多了,能帮上忙的地方也很有限,你想干什么?” 而且一个本该和神秘划清界限的人突然出现在时钟塔,是为了什么? “……总之先进来说吧。” 埃尔梅罗二世拉开门,回身招呼着房间里的内弟子去泡茶,特洛伊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戴着兜帽的姑娘,面容深深掩藏在兜帽的阴影里。 好吧,那毕竟是埃尔梅罗二世,有个把奇怪的学生很正常。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用没有烟味儿的雪茄礼装吞云吐雾。 “——至尊法师要换代?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种事情!” 韦伯露出胃痛的狰狞表情:“我不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这超过了我的日常工作限度,你直接提要求吧,关于至尊法师的消息说得越少越好。” 特洛伊:“……” 韦伯:“而且为什么会被卷进这种糟糕的事件里……新的至尊法师是个神经外科医生?” 他又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吓得来泡茶的格蕾动作一顿,险些把茶杯扔出去。 “我想借流电魔术的设备,我知道那个可以用来救助濒死状态下的危重患者,让人的生理状态定格在临死前,维山帝的法师恢复手段比较多,只要能扛过最初的阶段,之后得到全力救治的话就不至于死亡。” 特洛伊说:“我的炼金术里也有一些让身体魔力活化的方法,配合流电魔术,也能做出小范围内维持生命的装置——具体效果希望能达到看上去死了但还能留一口气等到救援的程度。” “我恳求你们——作为代价,我在美国这些年也算有些积蓄,虽然作为魔术师的交易不算很多,但您也可以先开个价。” 幸好布鲁斯·韦恩的工资开得够高。 韦伯·维尔维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特洛伊的眼镜框,那上面附着面前这个男人洞察的魔术。 对方离开时钟塔的时候并没有和他打招呼,那个时候他也还没有成为现代魔术科的君主,只是隐约听说创造科走了个人,但新来的弗雷因是个天才,大家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了那位罗榭的身上。 现在,那双眼睛似乎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把考列斯叫过来。” 韦伯对着斯芬说道:“都是尤格多雷米亚派阀,他们应该认识,流电魔术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谈细节。” 金发的少年很快离开,韦伯吐出一口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