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小婵恍然大悟“难怪我昨天随口一提林可生病的事你就那么关心，原来你们之前就认识了。不过我也不是林可本人，要怎么样由她自己去选择。” 陈皮笑笑“那少夫人觉得他们两个人合适吗？” “合不合适看两人的造化，有些事情天注定。”小婵看着远方，淡淡叹了口气。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小婵提着保温盒走了进去。 陆言好像终于能接受眼前的状况了，所以很多时候他都能像以前一样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好像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一切都又回不去了。 进病房的时候楚离正给陆言削苹果，听到开门声回头见到是她便道“你来了。” 陆言则笑得有些痞，看着她像以前一样道“丑八怪你怎么又来了！” 死女人今天又煮什么难吃的东西过来了！ 哟，今天怎么没有穿那件难看的格子衣？ …… 像这样的话他经常说，特别是这两天，在他接受了一切状况后。而他每次这样嘲笑小婵，小婵都会像以前一样嘟着嘴假装生气，然后跟楚离告状，说陆言欺负她。而楚离听了也只是浅浅的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去纠正陆言的叫法。 小婵也不介意，其实情况能变成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融洽。而实际上，也在慢慢变好不是吗？ 陆言的假肢是楚离从国外进货的，用飞机空运过来，经过一系列检查后确定，在一个月之后就能按上假肢了。每次看到那条假肢小婵心里就特别痛，想着好好的一个人，以后就要用这个东西代替自己的脚走路，那种感觉光是想想就痛得无法呼吸，而陆言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便可想而知了。 但是自从一开始那几天陆言情绪低落，此后他就没有再露出任何忧郁的神情了，这只是小婵看到的情况，而夜里没有旁人的时候，陆言是什么样的心情小婵则是不知道的。 而小梦依然是陆言的专属护士，虽然陆言反应过很多次，让楚离把那个护士换了，但是最后其他护士过来伺候的没有一个比小梦做得细心做得好，楚离便把小梦给换了回来，也不管陆言如何抗议了。 而小梦确实也做得很好，凡事都亲力亲为的，给陆言擦身换洗衣物等就没有一样拉下的，弄得陆言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小梦个子看着小巧玲珑的，胆子大着呢，不畏惧陆言的无声威胁，反正除了睡觉就一定要出现在陆言房间里。 对于这个楚离也是不阻挠的，他让人去调查过小梦的底细，很干净的一个家庭，穷不是问题，人品好就没问题。而小梦能这样不计前嫌的照顾陆言，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对陆言有意思，若是能成，也算美事一桩了。 楚离能接受小梦不代表陆言就能，他抵触小梦得要死，有眼睛的人也看出来了，他不喜欢小梦。这或许就是，妾有意而郎无情了。 闫子星他们对小梦都很热情，比对小婵都好太多了，以前小婵没犯错的时候他们就不喜欢小婵，如今更加不会喜欢了。有时候看着小梦跟闫子星他们打成一片，小婵看着都挺羡慕的。以前是她太糟糕，都不会去跟身边的人打好关系成为朋友，如今……更不可能了。 这几天小婵一直觉得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没有睡好还是没有吃好，反正整个人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但是在陆言的存托下，她就是再不好也是一个健全的人。跟小梦去拿药的时候，在办公室里她险些就晕倒了，把小梦给记得差点报警。 小婵那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就往后倒，幸亏后面是沙发要不然她脑袋估计要开花了。小梦一直在喊她的名字，而她的手则紧紧拉着小梦的手，好像过了一会又好像过了蛮久她慢慢回过神，眼前也渐渐清明起来。 “小婵你怎么样啊？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开口说话吗？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叫医生！”小梦想走的，可是她的手被小婵静静抓着。 小婵摇摇头，“别去叫医生，也别告诉楚离……” 小梦只犹豫了一会，然后便冷静了下来，她学过一些医术的，很快就沉静下来给小婵把脉，然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幸亏不是什么绝症，你的脉象特别乱，神经好像也特别衰弱，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啊？有准时吃饭吗？” 小婵自己的身子她是知道一些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大病，所以她才不让小梦去通知楚离跟医生，医生知道就表示楚离也知道了。现在陆言这样，她这样顶多只是神经衰弱哪里能算得上大病。 而这一阵子她确实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不是不想吃也不是不想睡，而是吃不下睡不着。当着楚离的面她都没有表现出来，吃的时候很正常，可是转个身就进卫生间吐了，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厌食症，可是现在看见东西她都不大想吃是真。还有晚上睡觉，她都是闭着眼睛的，看起来好像睡着了，可是大都是意识清醒的。 她在楚离的牛奶里加了些许安眠药，那药量她询问过医生，都是合理的。但是她自己就没有喝，因为她怕她喝了就睡得太沉，然后医院又什么事不能及时接收到，到时候就不好了。楚离很累，他需要好好休息，所以这种事情就不能麻烦到他，她能做好。 有时候小婵会在中午的时候看医院里没什么要紧的事做，她就会回去睡个午觉，但是也是睡不着的，顶多只能闭目养神，但是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她也才20岁，年轻的身体经得住的。 可是这天她又接到林可的电话了，小婵才刚刚换了睡衣躺床上手机就响了，林可没有要求她出去，但是在电话里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无非就是关于陈懒的事，说自从上次分别后，陈懒又没有找她。 小婵能猜到会是这种情况，上次帮忙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可是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林可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除非是见到棺材，要不然她不会落泪的。但是现在，显然的还没有见到棺材。 林可说了，这一次她不要顾及女人的面子了，她要主动出击，要不然就又错失了一个良人。 林可亲自给陈懒打了个电话，说想邀请他出来吃饭。这一次她要当面跟陈懒告白，过去都是他说喜欢她，这一次她要亲口说喜欢他。 陈懒接到林可电话的时候，有些犹豫的，他正准备邀请过去帮过他的一些朋友吃饭，但是听林可语气也挺诚恳的，便把聚会延后去见林可了。 一起吃饭的时候林可低着头不知如何开口，但是陈懒也不开口，好像就秉着食不言的风度。最后林可憋不住了，问道“陈懒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陈懒有些错愕，下意识就道“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你最近都不联系我了，以前你一直都主动联系我的……”林可有些委屈道。 陈懒动作优雅的切了切牛排，淡淡道“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 林可听他这样一说，心里马上就高兴起来了，陈懒果然还是喜欢她的…… “你男朋友看起来挺帅气的，我那天情绪激动了，说话也重了一点，但是你能这么不计前嫌的联系，我挺欣慰的。这说明你把我当朋友，我也是一样的，把你当朋友。”陈懒淡淡道。 林可一惊，对啊她怎么忘记了，自己跟王耀分手了都不跟陈懒解释的，不解释他怎么知道？当下有些懊恼起来，但是很快的就解释了“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陈懒的性子显然不是很高，淡淡道“为什么？他应该很符合你的标准。” 林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她总不能说她被劈腿了吧，随便找个借口就糊弄了过去，然后道“我以为他合适我，其实他也不合适的……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 陈懒的手机突然想起，他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就接了起来，不知道对方是谁，反正他的语气听温和的，就好像在跟自己的女友打电话一样。 林可听得很心酸，他以前也是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的，现在对方是谁啊，是哪个狐狸精在勾引陈懒了啊！ 陈懒挂了电话后，很快就说了有事要离开了。林可心里特别难受，知道他可能要去见哪个狐狸精了，便拉住他的手道“陈懒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现在单身了，我们在一起吧？” 陈懒有些吃惊，他震惊了一会才道“你在开玩笑吧？” 林可见他吃惊的表情，以为他是高兴过头了，便道“我没有开玩笑，经过这一阵子的思考，我觉得最合适我的还是你，陈懒我们交往吧？” 陈懒淡淡一笑，拉开了林可的手，“很抱歉。” “你嫌弃我了是吗？”林可不放弃道。 陈懒浅笑了，道“如果是之前你对我说这句话，我会很高兴，那个时候叔叔把你介绍给我时我不是很乐意，但是见到面之后我改观了，我觉得你很符合我心中的妻子标准。我一旦喜欢一个人就不会在乎她的过去，所以那个时候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的。” “那现在也一样啊？”林可不解，现在她单身了啊。 “不一样了林可，我知道的你之前不喜欢我是嫌弃我穷年纪也大，而那个时候也是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我想着要找到一个能忍受我落寞的女人，其实我那个时候也已经买车了，只是还差一点余款就能提车，我想着要是你那个时候能接受我，婚后我一定会对你好，哪怕我身上只有一块钱我也会给你用。但是你没有选择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有钱人。你现在之所以回头也是看到我有车了，你是喜欢我的车，并不是喜欢我。还有，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是在跟你分手后认识的，她没你学历高，也没你漂亮，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生意还没有做起来，车子也提不了，商家见我没有车都不肯跟我谈生意，是她用她自己的存款给我。林可你知道吗，她只是一个打工的，一个月两千都不到，为了帮我提车，把她身上仅有的两万块钱给我……” 陈懒说到后面眼睛有些红，他现在的女友名字叫桂花，很俗的一个名字，她整个人看着也不聪明，但是却很善良。他说了，他不会介意一个女人长什么样，有什么样的过去，只要这个女人心甘情愿跟着他，他就绝对不会辜负她。 陈懒最后还是走了，留下林可一个人痴呆的坐在后面。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被放空了，里面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 是陈皮告诉小婵整件事情的经过的，小婵听了也没有多大反应，她其实早就想到了，从陈懒看到林可背叛的那一刻开始，哪怕现在陈懒没有女朋友他也不会接受林可的。因为林可太过爱慕虚荣，她对金钱的追求是没有底线的，也希望经历这件事她能痛改前非。 这几天陆言能下地了，撑着拐杖在地上慢慢的走，闫子星他们三个人轮流扶着，在后花园或者其他地方慢慢散步。楚离有时候会在，有时候会去公司忙其他事情，但是离开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五个小时。 傍晚的时候楚离回来了，闫子星他们在外面吃饭，小婵刚带了饭菜过来，在门口遇到楚离的，两人一起走进病房。然后就看到倒在地上的陆言，还有在陆言身边哭泣着想扶又扶不起的小梦。 小梦看到有人进来，急忙道“快帮我扶起他，都是我不好，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他要下床我没看到……” 如果陆言是用拐杖扶好下床是肯定没事的，但是显然的他也知道一个新手，很多时候会误以为自己的腿是健全的，然后习惯性的把腿伸出去踩地走路，谁知道却踩空了。而此时，陆言的脸色很沉痛。 小梦去扶他的时候他甚至都发火了，大手一把挥开“你滚开！不用你扶我我自己能起来！” 楚离赶忙过去扶起陆言，陆言在看到来人是楚离后，就不说话了，只是他的眼神还是充满悲恸的。小婵被哪个眼神刺痛到了，跑过去帮忙的同时，她都不敢看陆言的表情。小梦还在哭，然后又很能冷静的跑出去叫医生，刚刚那一摔不知道有没有事，还是检查一下为好。 很快医生就来了，极为快速的检查了一遍，还好不碍事。可是即便如此，小婵也没有因此好受起来，她的心情反而越来越沉重了。 后来楚离让他们都出去，就他一个人留在病房里。这一待就待到晚上十点，然后他又让小婵先回家，他安排人送。小婵问他晚上回不回去，他说不知道。小婵便不说话了，很听话的先回去。 晚上的时候小婵没有先睡，她甚至都没有上楼去洗澡，只是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她想楚离会回来吧，要是不回来给她一个信息那她才去睡。 而晚上楚离也真回来了，回来的时间也已经很晚了，十二点半。 还有楚离去喝酒了，甚至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醉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由着其他人扶着他歪歪斜斜的走进来的。 小婵心疼的过去扶他，却被他狠狠推开了，然后他说了一个让小婵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的字，他说“滚！” 这个字像一把尖刀一样往小婵心头狠狠剐去，她觉得那个伤口被刀子剐了又剐，伤口撕裂开来，疼痛得让人窒息。也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她就又重新过去扶他，心疼道“怎么喝这么多酒……” 然后她又被推开了，他就是不让她近身，家里的任何人，包括佣人过去扶他都可以，可是自己过去的时候他就能很准确的把她推开，然后继续吐着那个残酷而冰冷的字眼，滚。 就好像有人拿着枪朝自己心口开了一枪，痛得都无法呼吸了。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佣人在场，还有王叔在看着她，她想她早就忍不住流出眼泪了吧。 王叔看不过去赶忙道“少爷你醉了。” 王叔这几天都在别墅带着，王耀不省心他也不想回家，他已经住楚宅好几天了。然后自然也看到了小婵这几天忙碌的身影，还有疲惫的面容。刚刚楚离的话，一定让她很难受吧。 在说完那句话后又生怕小婵会误会，又继续跟她解释着“少爷这是醉了，少夫人你别介意。” 介意吗？小婵忍着痛给了王叔一个安慰的微笑，然后也不敢再靠近楚离，只道“快把他扶到房间里，这样待下去容易着凉。” 等大家齐心协力把楚离扶到床上后就都出去了，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是他们能代劳的，王叔在关房门的时候，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几眼才关上。房间里很快就剩下小婵跟楚离两个人，小婵见他终于沉睡下去才敢去打水给他洗澡。 中途，楚离还在闹，就是不配合她的拭擦，小婵一个人忙得很辛苦。等她终于忙完时，楚离好像就清醒了一些，他睁着狭长的眼，他的眼睫毛很长，神情有些迷蒙又好像含着太多的情绪在里面，他看着小婵，然后缓缓道“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 小婵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她抬起头看着楚离，看进了他深邃的眸中。 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 说完这句话，楚离就彻底闭上眼睡着了，他好像真的醉得不轻。虽然闭上眼了，可是他的神情依然很痛苦很难受的模样，好像被什么折磨得不得安宁。 小婵在安静了几分钟后，又重新打了热水过来给他擦身子，她擦得很用心，也很轻柔，直到给他擦完身子他都不会醒过来。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小婵也没有去打理自己，她甚至都忘记了她也没有洗澡。然后这天晚上，小婵一个人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那人的睡颜，看着他即便在睡梦中都皱着眉痛苦着，有时候他又在迷迷糊糊说着梦话，很痛苦的梦话，虽然听不清，可是她就是知道他是痛苦的。 她看着他，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那一字一句就那样深刻的印入她脑海里，刻画到她心底。她就那样安静的看着，看着，直到黎明的时候她才起身，把食指上的东西摘下放到桌子上。然后从衣柜里拿了一些东西放到平时出门背的那个女士包里，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不多，一个包都能装下了，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王叔已经早早的起了，见她要出门只惊讶道“少夫人要去哪里，这么早？” 她笑了笑，没有任何破绽“昨天陆言说想吃xx果，早上买的才新鲜。” 王叔深信不疑，本还想让人跟着，小婵只笑着拒绝，然后走出了楚宅 她真的买了xx果去了医院，陆言还在睡，他的输液里有点安眠作用的，所以睡得还算沉。她把水果轻轻放到桌子上，然后看着还在沉睡中的陆言轻轻道“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她的关系而让他失去了一条腿，也对不起因为她的关系让他们所有人都痛苦，还对不起……以后没办法继续照顾他们了。又或许，从一开始就不需要她的照顾。 她为她曾经的决定害了他而抱歉，若是可以，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如果把自己的腿砍了能换回他的健康，那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去做。可是不可能，痛苦已经存在了，而且会永远的存在下去，永远都没法改变，只要有她在。 曾经她以为所有人都会离她而去，而他不会。那个时候她以为他会永远支持她，可……到底还是没办法走下去了。因为如今，他也对她说出了那个字了。一个滚字，代表了很多情绪，代表了很多意思。王叔一直说他喝醉了，但又何尝不是……酒后吐真言呢？ 因为她不听话出去工作，让别人有机可乘，让陆言为了救她而失去一条腿……因为她的存在会一直是楚离心中的一根刺，而这根刺会时刻提醒着他，曾经因为她的任性而让陆言失去一条腿……因为她不肯在家中安分的做一个少夫人，所以以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所以，还是滚吧。 为什么她不肯安分做一个少夫人呢？为什么呢？到底是因为心底的那份不安罢，所以不管他对她有多好，她也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人会心甘情愿陪她到老到死。你看连她父母都能不要她，谁还能一直包容她啊。他给她吃给她穿，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可是那又怎样呢，如果哪天他厌烦了呢，到时候她还有什么？ 给她公司又怎样呢，不喜欢的时候同样可以收回的，而现实中发生这类的事情还少吗？她只不过是想拥有一份自己的工作，与旁人无关，是自己靠自己努力获得的工作，这样哪怕某天被抛弃了，也不至于流落街头不是吗？ 她不敢断了自己任何一条后路，所以就连父母那样对她，她也还是会在有空的时候回去看看，只是回去看看而已不要求他们重新收留她的。她只是想着，就这样就好了，等以后老了还能回来，落叶归根嘛，这是她的最后容身之处。这样也好过那些无家可归的，最后连一个葬身之地都没有人。 可是就这样也不行，因为她的这份不安已经害了一个人，那就不要留下来继续害更多人了。不需要别人陪伴，其实一个人过也可以的，虽然孤独了一点，可是到底不会害到旁人了。 太阳慢慢升起了，阳光淡淡的洒在地上，病房的桌子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而床边早已经空无一人。 ☆、第67章 逃跑 小婵站在车站通道口的时候，才七点整，看到身边来来往往要去往各地的人们，相比之下她身上的东西是最少的，一个包，就一个包而已。估计就再没有比她更寒酸的人了。包里有她的身份证还有其他重要的证件，这些东西足以让她能在以后的日子找到一个不会让自己饿死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