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李亭午心中一跳,他看向沈骋怀:“你不管管她?” 沈骋怀淡定道:“管不了。” “……” 行吧。 第67章 我们是夫妻了 没过多久陈娇听到曹建军被定了罪,被上押去坐牢前他还得接受游街示众。 这次的热闹他们没去看,她也不知道沈骋怀插手过,只为让他在里面过得别太容易。 陈娇现在关注的是李亭午与陈秋蝉两人的感情进展,就是半个月下来,她瞅着他们之间别说有感情线了,连原本的点头之交都没了! 她私下偷偷问了沈骋怀,他说:“他不可能在乡下谈对象。” “为什么啊?” “因为他比我更理性。” 沈骋怀如是说。 陈娇噫了声,完全不信他说的。他要是不在乡下处对象,那书里他怎么跟陈秋蝉双宿双飞了。 其实陈秋蝉还真找过李亭午,但才露出点苗头向他示好,李亭午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陈秋蝉是觉得他优秀,与其在一群歪瓜裂枣里挑选不如搏一搏,被婉拒后她也很快歇了心思,心想这男同志看着比沈知青好说话,心却挺硬的。 不解风情得很。 一个月过去,陈娇看着两人之间还是没有半点进展,终于信了沈骋怀说的话。 男女主的感情线是不可能有了,他们的裂痕比东非大裂谷还大,拼都拼不到一块那种。 想到这,陈娇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坐在藤摇椅上在看书的沈骋怀。 今日大队里不用上工,家里的人都出去了,就剩她和他在家。 注意到她的眼神,沈骋怀视线从书页上移开,“怎么了?” “家里没人……”她凑过去,手搭在扶手边。 被她上次的偷袭搞怕了的沈骋怀立刻警惕坐直,问她:“无聊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天那么热,不想出去。” 他轻垂眉眼看她,俊秀的脸背着光莫名透出几分冷感,好似庙里的佛像沉静又怜悯地俯视着世人。 陈娇一时没有动静,沉默与他对视着。 慢慢地,他低下头来,她顺势仰起脸。 唇齿缠绞,气息相融。 庄严的佛染上了世俗之气。 陈娇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爬到他身上去,摇椅微微晃动起来,她被他扣着脑袋压在怀里,像小孩子被抱进怀里一般。 天气很热,但互相舍不得分开。 她听见他声音低沉道:“娇娇,我们结婚吧?” 陈娇想了想,没有思考多久,抬头吧唧一口亲在他唇角。 “好。” 在今天之前她还没想结婚,可这会他一提,她却莫名心动了。 她答应得这么痛快,沈骋怀反倒怔住了,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陈娇清莹秀澈的双目盯着他,掷地有声:“我要搞你!” 沈骋怀:…… 得到她的应允,沈骋怀还得问她的家人的意思,是以他特地找了时间跟陈大富和刘桂红提了。 夫妻俩相视一眼,刘桂红道:“幺妹同意了?” 沈骋怀:“嗯,她说好。” “你父母呢?” “他们之前跟我说过,既然已经彼此确定心意,那就早点成婚。” 两个小的愿意,长辈也无人反对,那确实可以筹办起来了。 之前大队里还有人说他们一直在处对象不结婚,说该不会最后两人处着处着,却分道扬镳了吧。 刘桂红心里气得要死,但也没插手过问,这会见他终于正式提起,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笑道:“我们这边没什么意见,不过你得跟你父母商量下,毕竟南北风俗不同,看要照哪边的。” 沈骋怀道好。 往后几天他经常往公社跑,专门拍电报回去,不然写信一来一回的太费时间了。 沈骋怀希望家里以这边风俗为重,好在父母确实是这意思,跟他说是他娶人家的女儿,自然要以女方的想法为先。 只是两家离得远,有些细节无法追求,所以提亲、下聘、定亲、摆酒都在同一天。 形式是有了,却比较粗糙。 沈骋怀和陈娇商量过,她却并不在意这些,甚至要求越简约越好。 他怀疑,她当初那句话是真的,结婚只是为了搞他。 这一天来得并不快,他们筹办了三四个月,从夏天到秋天又进了冬天。 终于在一个宜婚嫁的日子,开始了。 陈娇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天色蒙蒙外面已是吵吵闹闹,刘桂红他们在忙着喜宴和等下接待沈骋怀父母的事。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才有点要结婚了的实感。 “幺妹,起了吗?” “起了!” 陈娇梳好头出去洗漱。 刘桂红看了眼,说:“你裤子里有没有多穿一件,今天怪冷的。” 十一月的天严寒湿冷,一股风吹来骨头都发颤了。 “穿了的。” “那就行。”刘桂红也没空搭理她,又匆匆忙忙去准备了。 陈娇洗漱完,吃了点东西坐在那里看别人忙活,整个人像漂浮不定的小舟,不知该做些什么。 直到天边大亮,沈骋怀他们踩着吉时上门,隔着人群两人相视一笑,她的心好似才落回去。 今天他们虽然是主人翁,但其实主要是双方的父母在交流。 陈娇在旁边听着沈骋怀父母夸她,然后刘桂红夸沈骋怀,互相夸来夸去居然聊得很是火热。 手忽地被人碰了下,她扭头,沈骋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了。 她问道:“你早上有没有吃?” “吃了。”只是没吃多少,因为紧张得吃不下。 陈娇看着沈妈的侧脸,悄声说:“你mama看着挺年轻的。” 不过比刘桂红小几岁,可看着年轻十几岁,一身养尊处优出来的贵气,与这座房子格格不入。 不止是他父母,还有他和李亭午,都跟这个偏僻的小乡村不搭。 沈骋怀嗯了声,说:“她虽然有点小脾气,但那是针对我爸的。” 陈娇轻轻一哼,“我也有小脾气的。” “好,我会受着。” 她眼里充盈了笑意,挠了挠他手背,看他没什么反应又想去挠他,却不想刚凑过去便被抓住了。 沈骋怀牵住她微凉的手,自然而然地揣进他大衣的口袋里。 陈娇没有挣扎,乖巧地被他牵着。 今日很热闹,他们站在角落里望着这些人,享受片刻无人打扰的安宁。 只是没一会,刘桂红叫了她,让她给沈爸沈妈添茶水。 陈娇应了声,手从他口袋里出来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好不容易暖和回去的手迅速冷了。 沈妈说:“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就好。幺妹小心别烫着了。” “不会。” 她利落地给两人的杯子里添了水,不经意抬眼,对上沈妈柔和的眼神。 陈娇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自己。 这很好,她本来还担心万一婆媳关系不好,到时她又忍不了,那就只能沈骋怀吃苦了。 吃酒宴的时候,陈娇和沈骋怀坐到一块,但吃没几口菜就得起来敬酒。 她杯子里是甜甜的糯米酒,他的是货真价实的白酒,几杯下去他白净的脸皮子泛红了。 陈娇也没劝他别喝太多,大喜日子,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结果就是沈骋怀差点醉晕过去,看似站得笔直,其实是靠着她才勉强站稳。 与刘桂红他们道别后,李亭午开车送他们去招待所。 知青院那地方太破旧,而且李亭午还住在那,所以他们决定把招待所当做“婚房”,而沈爸沈妈也住在那。 上了车,沈骋怀终于撑不住,一头栽在她肩上,吐息间全是酒味。 李亭午问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