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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弥也有着些许被抓包的心虚感,“抱歉,程哥,我出去转了转。” 程绽蹙起眉头,“希望下次蒋少爷出门之前和我说一声。” 蒋弥知道程绽担心自己,上前安慰的顺了顺程绽的后背,“好的,程哥,我下次出门一定和你说一声,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程绽感受着蒋弥的动作,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蒋弥像想起了什么,顺嘴提了一句,“对了,程哥,你知道上次那个薛盟现在怎么样了吗。” 程绽眸间微烁,垂眸敛起情绪,笑了笑,“蒋少爷,这我并没有了解过,怎么了吗。” 蒋弥倒没有准备把薛盟胳膊被打断的事情告诉程绽,于是道:“我就想起来,他们还差我五百大洋呢。” 程绽点点头,也没再说话了。 —— 华乐门自上次暴·乱之后,一直在翻新修整,都已经几个月没对外开放了,除了华乐门内部的员工除外。 原本跳舞的舞女现在却皱着鼻子,不情不愿拿着扫帚正在扫地,算账先生踩着板凳颤颤巍巍地换着灯泡,后厨掌勺的师傅一边擦楼梯上的血迹,一边哎哟哎哟。 大家伙有力出力,能帮则帮,毕竟,他们这么多人都指着华乐门过活。 如果华乐门没了,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了。 而忙碌的众人中间,却有一个穿着深色旗袍围着披肩的女人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在各忙各的,似乎也没人留意她。 她一个旋身,就从右手边的楼梯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基本上已经打扫干净了,东西都换了个遍,连个人也没有。 直到走廊尽头走来一个端着盘子的男服务生,他看见了穿着旗袍的女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你干嘛呢,苏蝶。” 苏蝶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崴脚,但又立刻站直了,斜着狐狸眼,趾高气昂的道:“我来拿我胭粉盒子的,虽然华乐门现在没有开门,但是刘先生指名要我过去陪他,我东西全落在华乐门了,不来这拿去哪拿!” 男服务生鄙夷的看她一眼,他自然也知道刘先生是谁,一个有钱有势的老色胚罢了,还真当自己攀上高枝了呢。 “那你拿完东西赶紧下去,三楼有贵客,你要是惊扰贵客了,吃不了兜着走。” 苏蝶斜着狐狸眼冷嗤一声,“我晓得,用不着你提醒。” 男服务生听到这话,也就没再说什么,从她边上擦肩而过。 苏蝶直到男服务生走远了,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差点吓死她了,还以为被发现了。 但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因为她闹着离职闹了许久都没成功,几个月前突然离了职都没什么人知道,而且后来华乐门出了那种大乱子,谁会管她一个小小的歌女呢。 苏蝶冷笑一声,这华乐门压榨她这么久,走之前不顺点东西都对不起自己。 苏蝶在华乐门任职的时候,是华乐门的头牌歌女,身价不菲,经常被三楼的一些贵客点着陪酒。 所以她对三楼还是很轻车熟路的。 她放轻脚步,悄悄摸到房间里面,看了看旁边的镶金摆件,哎,拿走,她美滋滋的塞进胸口,珍珠挂帘,可以,她伸手拽了几颗下来,放进包包里。 她几乎转了一圈,把能拿的都拿了,她之所以可以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她上个月就已经买好了今天的船票。 是去国外的,似乎是她那早死的爹突然出现了,给她寄了一封信,说愧对她们母女,要补偿苏蝶母女。 苏蝶一想起这个就冷笑,她娘早死了,还什么母女,补偿孤·儿还差不多。 但苏蝶还是准备过去,因为这是她该得的。 苏蝶美滋滋的收拾好自己,除了胸前鼓鼓囊囊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异样,应该没人能看出来。 她迈步溜出房间,见外面走廊并没有人,慢慢放下心来,她告诉自己,要自然的下楼,自然的离开…… 突然,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里面传来笑声。 那笑声很刺耳又带着浓重的嘲讽。 可苏蝶除了那声隐约的笑声外,什么就都听不见了。 她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男服务生所说的贵客,不由得开始好奇,现在华乐门都不再对外开放了,还哪来什么贵客。 苏蝶好奇心很强,心里猫抓似的发痒,要不,就稍微听听,反正船票是今天下午的,马上就能走。 她这么想着,缓缓挪步过去。 悄悄靠近那个房间。 直到她终于靠近了那个房间的墙壁上面,附耳凝神细听。 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着话。 其中一个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管理华乐门整个场子的人,程绽。 苏蝶向来不喜欢他,整天脸上挂着笑,假的要死,肯定伪君子一个。 想到这,里面的人继续说着话。 “哎呀,你还搜什么搜啊,那山崖那么深,绝对死透了,怎么,你还要过去补一刀不成。” 苏蝶蹙起眉尖,这都什么东西,完全听不懂。 然后那伪君子开口了。 “我得给蒋弥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告诉那蒋大少爷说你把他爹给害死了,还准备继续再弄死他?” 苏蝶满不在乎的听到这里,然后…… 她面色霎时就苍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