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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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某个安然入睡,而且睡得无比安心满意的男人,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女人可谓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窗帘没拉严实,一抹月光透过那条缝隙折射进来,刚好照到床上两个相拥到一起的人身上。 容颜瞪大眼睛,半仰起头仔细打量已经睡着的男人,他睡得很安稳,鼻息也很轻,即便已经睡着了,睡姿也是优雅得让人自卑。 直直盯着这张迷倒无数女人的脸,忽然想起他斑驳错横的背,容颜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为防止自己控制不住,她忙闭上眼,就这样顺着男人的外力紧紧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努力把已经涌到眼角的泪,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平静下来,她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接电话接的那么专心,连她下车都不知道,怎么现在沁入鼻尖的,会是原本属于他的淡雅清香,而不是那股甜腻诱惑的香水味。 当发现,他身上并没出现像以前那样的香水味,心里小小的那么舒展了下,她似乎很开心。 开心他虽然晚归,其实却没有去旧情人那里。 随着慕安之的抽风,她似乎也在抽风了,不然怎么会觉得靠在他胸口,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舒适,慢慢的,她也有了睡意。 男人坚实宽厚的胸膛一如既往的温暖,清凉好闻的气息让她彻底放松下来,这一夜,她睡得出奇的好,连梦都没做一个。 只是到后半夜,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搂着她的那双手又紧了几分,再接着隐隐听到,有人俯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着“安心,满意,永远”这样的词。 第二天醒来,当回想到脑海里飘过的这几个词,她轻轻笑了笑,她肯定又做梦了,可能因为梦太美了,所以自己不记得了罢了。 下床穿好鞋,打开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隔壁的房门敞开着,也没人,他并不在。 早餐依然放在餐桌上,走进一看,没什么多大的变化,依然是她喜欢的白粥小菜,外加荷包蛋。 粥和小菜,容颜不敢确定是不是慕安之煮的,却能肯定碟子中央那两颗金灿灿荷包蛋是出于慕安之之手。 洗漱好,坐到桌边,盯着那两个荷包蛋,她不由一阵疑惑,慕安之真的从不吃鸡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煎鸡蛋手艺。 他煎的鸡蛋,一口下去蛋白柔滑,蛋黄细腻,基本可以和五星级酒店的厨师媲美。 用过早餐就去上班,走到门边换鞋,当看到慕安之孤零零落在那里的一只拖鞋,她忍不住笑了。 昨晚,她其实也没干什么坏事,不过在他一只拖鞋里放了点色拉油,本想摔他一跤,谁料,他跤没被摔,弄得她倒又是被人吃豆腐一样抱了一晚上。 她依然记得她挣扎到最后,他埋在她脖颈处,故作恶狠狠的威胁,“这叫代价,也叫还债,知道不,让你下次还使坏!” 还好,打开门时,她暗自庆幸了一下,还好,他没有像在慕家那样耍无赖,借此让她干这干那。 她没察觉到自己走下楼时,因为想到那个人昨晚赤着一只脚的暴怒样,嘴角忍不住是带着笑意的。 耳边时不时传来“一二一”的口号声,身边时不时有列好队,保家卫国的战士从身边走过,容颜有些不习惯,把头低得沉沉的,飞快朝部队外面走去,才走到哨位那里,手突然被人拉住。 她回头,当看清来人,她很惊讶,“你……” “我怎么了?”大概是昨晚休息得也很好,慕安之今天看起来也分外的神清气爽,一袭军装更显他意气奋发,“我来送老婆上班。” 他很认真地看着容颜。 容颜微微窘了下,她就站在哨兵身边,毫无疑问,那两个哨兵肯定也是听到慕安之的话了,不然脸上怎么会出现怪怪的表情。 天哪,她突然想到昨晚慕安之半夜的那声怒吼,脸一下红了,哨兵这么奇怪的眼神,不会以为他们昨晚那啥啥过头了吧。 部队里的战士,难道也这么八卦吗? 慕安之才不管她在想什么,拽着她的手就朝部队外走去。 坐上车,容颜还是有些不习惯,看他一袭军装在身的样子,就知道他在上班,既然上班怎么会有时间送她。 据她所知,慕安之可是武警医院的顶梁柱,这也是为什么他婚假只休到一半,就回去上班的原因。 人才啊,许多人是离不开他的,尤其是那些女兵和女干部,还有每月对地方开放那一日,可以排出十里长,等着他看病的地方女性。 “老婆……”就当容颜东想西猜时,开车的慕安之看了她一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以后想找人吃晚餐什么的,直接打电话给我,老是麻烦同学这不大好。” 容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偏过脸,满目震惊的看着他。 他怎么了?难道真的脑子并线了! 慕安之感觉到她的目光,也偏过头飞快睇了她一眼,眉眼处那颗细小的朱砂痣,随着他唇角始终带着的笑意,越发撩人心弦。 容颜打了个瑟缩,忙收回目光,这个男人穿着军装的样子,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反正比起那些祸害,还要祸上几分。 顿了顿,她收回目光,也看向前面的路况,“你不用上班吗?” “早去了一会,把病号都看完了,等送完你,再继续去上班。” 容颜没有自作多情的想,他是为了送她上班才早起的,朝座椅后靠去,没再说话。 慕安之看了他一眼,“早餐吃了吗?” 容颜依旧闭着眼,“吃了。” “合胃口吗?”就当容颜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又来了句没关紧要,而且是不痛不痒的问话。 容颜本来懒得理他,无奈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沉默了一会,她瓮声瓮气,昧着良心,很不情愿的说:“一般。” 其实她很喜欢吃,而且一口气喝了两碗粥。 慕安之轻笑一声,“一般就是不喜欢,下次喜欢什么直接告诉我。”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小声咕哝,“我记得你以前……” 容颜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没有听到慕安之那句响在喉咙口的咕哝。 她受不了这样看着是相敬如宾,其实是没话找话的谈话,猛然睁开眼,并从座椅上弹直了身子,侧过脸看着身边人,“慕安之,你没必要和我这样客气,我不习惯,还是像以前那样大呼小叫,我比较扛得住。” 慕安之愣了愣,然后眉梢一挑,唇边露出很浅的笑意,“容颜……” 他突然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姓和名之间他故意拖长音,寓意幽深的样子。 容颜有些不耐烦的回头,“干嘛?” 没等她“嘛”字落音,一阵好闻的气息已经充斥近鼻尖,一瞬间,她半张开的嘴,也被另外两片温润的唇倾覆住。 容颜傻了,不看窗外,光算时间,她也知道车现在正停在容氏的大楼地下,他又当着众吻她。 一回过神,她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很无奈,慕安之似乎早先一步察觉到她的动作,双手一伸,一只紧紧揽在她腰际,还有一只则是紧紧扣住她的后脑。 她挣扎了一会,纹丝未动,只能放任他在她唇边辗转缠绵,然后…… 没有然后了,当她无意碰到男人身上起变化的某个部位,吓得直接又像上次那样合上牙齿去咬他。 她以为他会躲开,可是他没有,睁大眼睛看着容颜眼睛,好像没闻到唇齿间的血腥味,更没感受到痛楚,他依然紧紧吻着她,不放松半分,仿佛要把她吃到肚子里,揉进骨血里一样。 直到感觉容颜快呼吸不过来,才放手松开。 容颜双脸guntang,举起衣袖用力的擦了擦沾染着他气息的唇角,擦了又擦。 觉得差不多了,直接打开车门跳下车,从头到尾都没看慕安之一眼。 慕安之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笑,然后朗声道:“老婆,晚上我来接你,顺便陪你吃晚餐。” 容颜后背一僵,没说话,更没回头,逃一样的飞快朝容氏内部走去。 慕安之并没有立刻离开,摇下车窗直直看着那抹单薄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才把目光落到反光镜上看自己的唇角。 她下嘴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看着瘦,力气也挺大的,嘴唇上破了一大块皮,抽过一张纸巾,随意擦了擦,这才开车离开。 “哇塞。”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不敲就推开,秦晴探进半个头,脸上挂着贼兮兮的jian笑,“你们真的好有激情,连着两天被我看到当街热吻哦。” 容颜按下开机键,顺带着白她一眼,“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秦晴走进来,反手关上门,“容大小姐,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怎么算瞎说八道呢。” 容颜拿起鼠标,点开刘玉眉每天下班前都会发给她的第二天的议程表,“说吧,这么一大清早来找我有什么事。” 秦晴眨了眨眼,走到容颜身边走下,事实上,虽然慕安之已经不来上班,他的椅子并没撤走。 她凑到容颜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你不是让我帮你查慕安之外面到底有没有女人吗?” 容颜拿鼠标的手一顿,斜睨她一眼,“有结果了?” 她可没忘记昨天给她的那张照片,慕安之不是个不警觉的人,她不大相信这么快就会有消息,何况这段时间,除了那天在影楼,慕安之身上再也没有过那样的味道。 “我来正是要和你说这件事的。”秦晴叹了口气,“经过我和那个私家侦探的初步探讨分析,慕安之外面有女人的可能性很小,除非……” “除非什么?”容颜感觉自己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她想不起,什么时候起,她会对慕安之的事那么紧张。 “除非他早察觉到你在查他,故意一点破绽都不露出来,否则……”秦晴摊摊手,“那就是你感觉出错了,他在外面根本没有女人。” 容颜咬了下唇,她在考虑要不要把从慕安之嘴里亲耳听到的那个名字告诉秦晴,如果根据名字找,是不是会精准一点,但是,想了会,她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秦晴再坐了会,喝了杯咖啡就走了,容颜叹了口气,敛起所有杂念,也开始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 当笔尖划过慕安之圈出重点的那几行字时,她微微滞了滞,慕安之真的不像要毁了容企。 似乎怕她漏掉一些重点,在回部队的前一天,他把那些重要的,她会拿来再看一遍的文件,都标注出了重点,顺带着也算是在暗指指出下季度的重点。 慕安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有那么好的出身,不愁钱,不愁权的,为什么还要纠缠着她不放! 刚才当秦晴问她还要不查下去时,她毫不犹豫的说不要了。 昨晚饭店里那个服务员的话还历历在耳,慕安之在外面是真有女人的,而且他自己也不否认,那个私家侦探只能拍到她和他的照片,说不定还是慕安之故意的。 以慕安之的敏锐来看,如果真要故意藏着那个女人不让人知道,只怕再请十个八个私家侦探也没用。 有些事,她暂时还不想去弄,反正离婚,等爸爸度假回来也可以,并不急在这一刻。 现在的她,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工作上,只有那样才能多出说服爸爸让她和慕安之离婚的玛法,而不是现在这样绞尽脑汁去想被他藏得很好的女人。 目光再次落到文件上时,容颜承认,她鸵鸟了。 怕知道了心伤,难过,所以她暂时不想知道了。 自从昨晚打电话给慕安之遭拒后,杜柔媚几乎是一夜没睡,前有贾初锋的威胁,后有莫可可的紧逼,中间横着两年来第一次对她生气的慕安之,这让她怎么睡。 天蒙蒙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个梦,等一觉醒来,她已经不记得那个梦的内容是什么,只记得在梦里,她被人毁容了。 太吓人了,她抓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急促,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她侧过身子去床头柜上拿纸巾,当看到坐在床头,似笑非笑,满脸冷气的男人,吓得当即双眼睁得溜圆,“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消失这几天,对外称的是生病,其实是去处理黑道上的生意。 上次看他接电话时脸色骤变那样,以为他要很长时间的回来,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贾初锋站起来,俯身到她额头上来了个亲吻,“宝贝,看样子,你很不欢迎我回来?” “没……没有。”背脊渗出层层冷汗,杜柔媚感到自己舌头在打结,“我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一下子没回过神。” “哦,是吗?”贾初锋勾了勾唇角,转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起来打扮好,中午要陪我去参加个宴会。” “什么宴会?” 贾初锋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口气很不耐烦,“让你去就去,问这么多干嘛?” 杜柔媚呆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结婚两年来第一次这样看他,忽然发现他其实也许也只是个顾忌清寂的可怜人。 “刘秘书,你来一下。”容颜再次看了看电脑上的议程表,总觉得就时间来看,中间肯定是缺了哪一条,于是打电话给刘玉眉,想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遗漏了。 刘玉梅很快敲门进来,“容副总,有什么事?” 她叫了一声容颜,就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等命令,这有点不像原来的她,事实上,容颜早感觉到了,随着慕安之离开容企,所有总裁区的秘书或多或少起了那么点变化。 因为总体来说,是感觉纪律比以前好了,态度更严谨了,她只当不知道,一直没点破,现在刘玉梅又这样,她就忍不住问了,“刘秘书,你怎么了?” 换句话说,外面其他那群秘书又怎么了,个个比上班时间早到半个小时不说,就连议论私人话题都不见了。 刘玉梅笑了笑,“容副总,这是慕总要求的,在工作时间必须严谨,细致。” 又是慕安之,容颜挥手让刘玉梅先出去后,心里又有些愤愤,他慕安之凭什么呀,明明他从头到尾都和容氏没什么关系,为什么来走过一遭后,要留下这么大的动静。 人家名人徐志摩走过康桥也只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一小军医,他凭什么走过容氏一趟,就引起动荡无数呀! 等杜柔媚梳妆打扮完毕,贾初锋上下仔细打量她一番,就当杜柔媚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忐忑无比时,贾初锋开口了。 他目带赞赏,说:“打扮起来果然娇媚动人,不愧能把蒙蔽慕安之眼睛,把他迷倒那么多年的女人。” 杜柔媚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从他看着是赞赏,其实是讽刺的话里,她嗅出了危险,忙解释,“你不要误会,这两年来,慕安之从来没有碰过我。” 贾初锋轻声笑了笑,“我知道,如果他碰过你,你以为你还能再爬上我的床吗?我贾初锋会去碰一个杯别人碰过的二手脏女人吗?” 杜柔媚的脸倏地惨白,眼前这男人知道的似乎比那天他告诉自己的还多,再开口,声音已经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你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他在她身上安装了窃听器不成? “还不是你告诉我的。” “我?”杜柔媚一怔,眼底一片茫然,“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难道又是说梦话?” 不可能,他说知道她整过容,是因为她说梦话,这点她相信,她虽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不择手段的背后,她也有良心遭谴责的时候,尤其是午夜梦回时,她已经不止一次梦到当年被她推下悬崖的女人了! 关于慕安之从没碰她这件事,不但一直是她心里的遗憾,也是她心里的耻辱,她不可能会说的,哪怕是在梦里。 贾初锋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大声笑了,笑得很张狂,“你这叫做茧自缠,为了能让慕安之一直愧疚下去,你对他谎称是自己身体不好,才迫于无奈嫁给了我,慕安之是对你愧疚了,也正是因为愧疚,考虑到不能再伤害你的身体,所以……” 顿了顿,他突然加重口气,“怎么样,他都不可能会碰你!” 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从另外一个人的嘴里,毫不带任何修饰的说出来,让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哆嗦着嘴唇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丈夫,“你还知道什么?” 贾初锋眼一眯,泛出嗜血的冷光,走到她身边,用力掐上她的下巴,硬逼她看着他的眼睛,“jian货,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敢瞒着我收别人那么多钱,真是找死!” 杜柔媚被掐得快窒息,血气不通,她感觉自己眼珠快要爆出来,死吧,死了就好了,有了这个念头,她也不挣扎了,随下巴上的手转移到脖子上,而且越来越用力。 有一刹那,她感觉自己身体轻了起来,眼前满脸阴冷的男人在变得越来越模糊,在混沌彻底席卷来时,脖子上的手一松,她趔趄到底。 摸着嗓子,艰难的咳了会,现在的她,如果慕安之还继续生她的气,只怕就会像眼前这样,连死都会变成一种奢望。 贾初锋显然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她的意思,他弯腰下去,一把拎起倒在地上喘这粗气的女人,直接扔到床上。 他边解皮带卡扣,边目光阴鸷的朝床边走去。 落在床上,被摔得七荤八素,一时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方向的女人,没等睁开眼,才穿上的晚礼服,已经被人撕开。 男人手里的皮带,毫不怜惜的,一下下,用力抽在她身上,仿佛抽打的不是人,而是个没有生气的物件。 等一切结束,等贾初锋喘着粗气趴在女人身上,女人已经虚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要杀了他! 凌迟的那种,她要亲自一刀刀阁下他的rou,尤其是他裤裆里那恶心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贾初锋从她身上坐了起来,用力拍拍她的脸,“起来收拾下,马上出去应酬。” 杜柔媚躺在床上没动,贾初锋一下子来气了,反手就是给她两个耳光,嘴里不干不净,“给老子装死,如果不是你背着我收人家一千万,我会被人检举,会被纪委调查吗?我这批货会就这样泡汤吗?jian货敢坏我的事!” 说着说着,仿佛又勾起他心里的怒火,他赤脚下床,去床头柜拿过香烟和火机,冷笑着点燃香烟,火红的烟头对准女人胸前娇艳的皮肤,毫不怜惜的烫下去。 房间里顿时响起炙烤的嗞嗞声,女人的哀嚎讨饶声,还有男人粗暴的咒骂声,久久回荡在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里。 有了慕安之临走前给她备好的功课,容颜感觉自己轻松多了,到午餐时间,她已经把所有要处理的文件都给处理好了。 内线响起,是刘玉梅问她吃饭时间到了,要不要给她带一份。 容颜拒绝了,坐了一上午,她正想起来运动下,顺带着在吃饭时,也能听到些员工门对公司的抱怨或者意见,算是体察“民情”。 拿过手机,她就走出办公室,秘书区的秘书们都去吃饭了,偌大的楼层显得有点冷清,等电梯时,她听到刘玉梅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怕是找她的,她转过身去接电话。 “喂……” 她才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丫头,一起吃饭。” “我要上……”容颜刚想开口拒绝,高云枫已经抢在她前面补充,“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关于慕安之的。” 这似乎是她的软肋,容颜想了想,说:“在哪里?我去找你。” 挂完电话,容颜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昨晚把高二那件事告诉高云枫后,即便慕安之不那样酸不拉几的暗示她,她也不想再多和他见面。 年少时,虽然曾对他有过那么一点好感,但是,这点好感,随着长大,随着人心智的成熟,都消失了,何况他们中间还横着裴娜。 想到裴娜现在自甘堕落的样子,她心里就一阵难过,那天见过她后,她让人给了她一点钱,是她自己预支的工资,也不知道她收到没,更不知道她离开那种风月场所了没。 不想再见的人,只因为他一开口就带上慕安之的名字,她就昏着头,欣然答应去赴约了。 咬了咬指甲,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她又不是神仙,又不会料事如神,许多事,是要走一不算一步的。 “你故意的?”容颜唬着一张脸,冷冷看向对面那个举止酒杯的男人。 “什么故意?”高云枫挑了挑眉角。 “慕安之来这里参加舞会,你早知道了,却故意还带我来这里吃饭。”容颜很生气,巴掌大的小脸,因为怒气,涨得通红,白里透着红。 高云枫看着她的脸,有瞬间的走神,轻笑一声,放下酒杯,把目光掠到窗户外的五星级酒店门口,“我只是在让你看到一个事实。” “事实?”容颜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没等他收回目光,已经从凳子站了起来,“你这叫挑拨离间!” 说完,她拉开凳子,直接朝餐厅门口走去。 “丫头,我这是为你好,慕安之那样的男人,你根本不可能了解透,我……”高云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焦躁和激动。 容颜转过身对他撩唇微笑,“谢谢你的关系,不过这是我们夫妻两个之间的事,和你没任何关系。” 话完,她没再多停留一秒,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餐厅,等真正站到门外,她脸上哪里还有什么笑意,目光落到不远处那家五星级酒店前的喷泉上,她心里只有一阵苦涩。 纵然慕安之对她态度骤变,却依然不愿在外人面前承认她,就好比,他再次不带她参加舞会一样。 甩了下头,硬让自己的思维从那件事,那个人身上转移到别处。 生气归生气,饭总归是要吃的,她随意在马路边上走着,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转过身一看,手边上居然有家麻辣烫的小店。 麻辣烫伴随着她度过了大学四年,由一开始觉得它价廉物美,到后来真正爱上了它的味道,尽管后来网络上不断爆料说它是有毒的,汤里放yin—粟,食材用甲醛处理过,这依然没改变她对这种食物的喜欢。 想来真的好久没吃了,走了进去,拿过老板给的篓子,捡了满满一篓子自己爱吃的东西,当老板问她要不要辣时,她居然毫不犹疑的要了重辣。 心里有点不舒服,当脑子里再次回想起,一袭合体西服在身,有个娇小美人挽着他胳膊走进酒店的样子。 当容颜一个人坐在麻辣烫店里,吃得满头大汗,辣得舌头都麻木了时,酒店里的舞会也开始了。 今天的主人是个有头有脸的商人,能被邀请入席的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比如容氏企业的新姑爷慕安之:再比如本市市长贾初锋…… 官场上的人不比商场上的人,他们行事风格讲究的不过一个“廉”字,两袖清风,一尘不染。 今天这个舞会,市长贾初锋的出席,让众人除了唏嘘一阵,也对承办此次舞会的主人投去羡慕的眼光。 直叹,能请到市长和市长夫人出席,真的天大的面子,祖坟冒青烟了。 慕安之今天带来的依然是上次那个女战士,她在部队里一直是文艺兵,出席这样大的舞会虽然显得有点怯场,到位的微笑,举止的得体,整体看来倒也不错。 杜柔媚忍着痛,强颜欢笑的站在贾初锋身边对所有人点头微笑,当看到迎面走来的是慕安之,不由一愣,等回过神,鼻尖一酸,眼泪直朝眼眶外涌。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冷冷的在她耳边响起,“先别忙着哭,等会自会有你哭的时候,现在给我笑,今天给我把事情弄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杜柔媚拿手杯的手一颤,收回目光,颤抖着嘴唇,低声说:“事成之后,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放心吧,我怎么会忘记。”贾初锋低头看了看身边全凭胭脂藏起红肿的女人,再次冷笑,“不过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的味道,只要一想起马上会没有你,你让我这长夜漫漫,独自一个人怎么过!” “贾市长好。”不等他自叹完,慕安之已经拿着酒杯走到他们面前,对着杜柔媚也是一副客套样,“市长夫人好,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杜柔媚眼底含着泪光,对着他强颜欢笑,“还好。” 慕安之没再说话,携着身边人继续朝前走去,杜柔媚忍不住了,出声喊住他,“慕军医,等一下。” 慕安之回头,脸上依然带着温润怡然的笑意,“市长夫人,还有事?” 他说话的口气,他看她的眼神,恍如她只是他的病人,再无其他。 杜柔媚咬咬牙,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贾初锋在,也许是因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笑着看向挂在他手臂上女人,“这位是……” 慕安之同样笑了笑,然后很客套地说:“我夫人。” 舞曲开始了,主人为表达对市长大人能来赏脸的感激,建议由贾初锋和杜柔媚来跳第一支舞。 杜柔媚本想拒绝,她双退内侧的皮肤没一块是好的,无意碰到都痛得让她出一身冷汗,何况是去摆动舞动,这不要了她的命吗? 可惜,她想拒绝的念头刚闪过,贾初锋已经拉着她缓缓步入舞池,外人看来谦逊而温和,从容而大气,他眼底的戾气和暴虐,大概只有她才真正经历过。 跳舞时,杜柔媚偷偷的看了眼慕安之,很快她就失望了,慕安之从她滑进舞池,到舞曲进至到一半,都没朝她看来一眼。 比如眼前,他正在给身边的女人擦汗,笑意盈盈,那抹带着宠溺又温和的笑,深深刺痛她的眼睛,于是,一到曲终,她已经在心里打翻贾初锋让她做的事。 她要,一定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才是慕安之心里最爱的女人,她要让社会舆论,逼得他不得不娶了她。 想起慕安之的家庭背景,她心里一下子不再那么害怕贾初锋。 容颜吃过麻辣烫回到公司已经不早了,谁让她是坐车出去,挤公交车回来的呢。 一看到她,刘玉梅马上迎了上来,“容副总,刚才慕总……” “刘秘书,请主意你的措词,慕安之已经不再我们容氏的名誉总裁。”不等刘玉梅说完,她立刻冷着张脸打断她。 刘玉梅一愣,马上更改了一个称呼。 她说:“姑爷刚打电话来过。” 容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受慕安之“毒害”太深,估计也不是这么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随了她,没有再在称呼上纠结下去,边朝办公室走去,边说:“他打电话来干嘛?” “姑爷问你吃饭了没有。” 容颜撇撇嘴没说话。 刘玉梅看着容颜的背影,斟酌片刻,又说:“姑爷还说晚上下班了,让你在办公室等着,他来接你。” 容颜打开办公室的门,依然没说话。 刘玉梅禀告完一切,没有跟进去,转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刘秘书,等一下。”容颜突然喊住她。 刘玉梅突然有点紧张,她发现现在的年轻夫妻真是越来越难捉摸,而同时受他们支配的她,活也越来越难干,保不定,在无意中就得罪了哪一方。 “容副总,还有什么事?” 容颜朝椅子上坐下去,淡淡看了眼身边的位置,“第一件事情,立刻找人来把这张凳子搬走。” 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是他一个外姓人。 刘玉梅一怔,然后不确定地指指办公桌后的另外一张总裁椅,“你的意思是把慕总……” 主意到她的称呼,容颜不由眉一皱,正想再次纠正她,刘玉梅已经很自觉的自己纠正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把姑爷的位置给撤了?” 因为惊讶,她的声音猛然提高了不少,弄得容颜耳朵有点刺。 容颜点点头,单手着下颌,看向她,“有问题吗?” “搬椅子是没问题,关键是……”刘玉梅欲言又止。 容颜没了耐心,放下手,亲自指指身边拿张有些刺眼的真皮椅子,仿佛那个正在舞会上搂着别的女人,笑意盈盈,倜傥俊雅的男人就在身边一样。 她恨不得当场去踹椅子两脚,以卸心头之恨。 察觉到自己反应过于激动了,她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平稳住气息,“关键是什么,是他在离开这里时叮嘱过你,不能搬还是你不想搬?” 话到最后,容颜再怎么憋,声音也已经带着nongnong的怒意。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眼前这个青涩的女人虽然离老虎还有很大一截,毕竟是容氏未来的接班人,她还指望着这份工资养活一家老小,得罪不起啊。 刘玉梅打了哆嗦,这次没再犹豫,飞快说道:“不是慕……不,不是姑爷说不能搬,而是容老董事说没有他的允许,这张椅子谁也不能搬。” 挥手让刘玉梅出去后,她再次扶额叹息,爸爸这是怎么了,对慕安之好到似乎有点过了,看这架势,如果不是慕安之在部队不等经商,他早把容氏给他了。 令人发指! 难道又是因为他那张好看到惨绝人寰的脸吗? 如果真是,她早晚扑上去狠狠咬一口,毁了他的容,看他还怎么祸害人间。 一下午,因为身边那张椅子,容颜始终不在工作状态,仿佛那个人的气息已经深深嵌入这张皮椅,也在深深刺激着她。 身为老板的好处,容颜算是第一次体会到,那就是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 比如眼前,因为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张椅子让她感到很生气,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就收拾收拾走出了总裁室。 刘玉梅很惊讶容颜会在这个时候走出总裁室,肩上还背着上班的包,一副下班的样子,她想追问来着,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敢,最后只能默默恭送容颜消失在电梯那头。 一出容氏大楼,容颜就打了个电话给秦晴,“喂,在哪呢,我请你吃晚饭。” 一听有晚饭吃,重色轻友,再次忙着在给金子收拾房间,发誓要让金子不论出去多久,回到家都是一层不染的秦晴,毫不犹豫,扔下抹布就答应了。 重色嘛,是色在的时候重最好,重在给色看的,至于吃饭,只要还活着,这都是必须的功课。 吸取上次的经验,不管秦晴再怎么嚷嚷着要去格调高点的地方吃,容颜也没答应她。 在街上找来找去,她们最后走进了一家外观看起来很一般,里面装修也很一般的小饭店。 可能是中午辣吃多了,整个下午容颜都在咳嗽,秦晴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容颜喝了口茶水,顺顺喉咙,“没事。” 再次开口,容颜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很沙哑,还很富有磁性。 她看了看菜单,还想点辣的来着,被秦晴阻止了,她看着容颜,很肯定的说:“颜颜,你有心思,是不是慕安之欺负你了?” 容颜摇摇头,“没有。” 事实上,自从她上一次昏迷以来,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慕安之对她态度,已经好到不能再好,甚至于在搂着别的女人跳舞时,在觥筹交错时,也念念不忘她有没有吃饭。 这能叫不好吗? 尤其在外人面前,这就是典型的模范丈夫,不然怎么光昏迷的那一天一夜照顾,秦晴就给他封了个二十四孝丈夫的称号。 吃过晚饭,容颜别别扭扭的对秦晴说能不能借她的地方住一晚。 秦晴很惊讶,那丫头最近也有点不对,一听到她借宿的要求,立刻想歪了,一声惊呼,还夹杂着点羡慕,“颜颜,难道你家慕军医在那方面真的那么强劲,弄得你不得不找地方躲两天。” “秦晴!”容颜白了她一眼,“我发现,自从认识金子后,你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这些,是他把你带坏了吗?” 秦晴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没有啦,金子只是把我的潜质给挖掘出来了。” 她还真是不知道谦虚,容颜有点羡慕她,相比许多扭扭捏捏躲在暗处臆想别人的人,秦晴这样光明正大幻想的,似乎更合乎她心意,所有她们才能成为好朋友,那是那么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