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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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哥道:“锁定郑家,肯定会有结果的。” 池农道:“接下来就看郑景岳了,他究竟会不会出事,又是怎么出的事呢……” 第六十六章 两张人脸 我们三人商量得出的唯一对策就是静观其变。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除了静观其变,别无他法。 这是最笨的法子,却也是最安全的法子,因为我们只要动,就会有破绽,只要有破绽,就会挨打,像之前那种夜车袭击,下山时被打晕,饭店遭遇杜故,还会层出不穷地发生。 成哥也跟池农打定主意,以后决不允许我单独外出。 这一天无事,待到夜里,我们都早早休息去了。 很多天都是熬夜,基本上都在凌晨睡觉,这样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池农说经常这样熬夜下去,一定会早死,最轻也是肾虚气衰。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子有些憋闷、沉重,隐隐约约觉察出这是一个梦,我看见有一道黑影慢慢爬到了我的身上,压在我的胸口,逼迫得我喘息难受,更奇的是,这道黑影开始朝我喷气,一口极寒,一口极热,简直无法忍受! 我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身上没有什么人趴着,也没有谁在对我吹气,但是那憋屈、沉闷的感觉却仍旧存在,还有身上一阵凉,一阵热,两种感觉,也在来回冲撞,将整个身子渐渐变得麻木僵硬,弄得我头痛欲裂! 这是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导气而行,却发觉,体内的气已经根本不受我控制了。 一股寒气,一股热气,正在激烈地冲撞! 谁也不听我的指挥! 刹那间,我恍然大悟,这是我体内的水之气、火之气、木之气发作了! 先前与异五行水堂发生过数次冲突,吸收了众多水之气,又吸收了阴沉木棺中的木之气,还吸收了些火之气,三下里交融汇合,在体内并不相安无事,现在,终于开始冲撞起来! 水性至阴,火性至阳,木性阳盛阴衰,这三股五行气,进入我体内之后,渐渐化作两道,一阴一阳。 我吸收的水之气最多,火之气最少,木之气不多不少,综合下来,仍旧是阴气占上风。 所以身体上,这一寒一热,还是寒的时候多些,热的时候少些。 我想动,也动弹不得,周身只有一双眼珠子可以来回转转,想叫,连嘴都张不开,要不然还可以让池农过来,看看情况。 现下,我只有等,等着身体恢复正常。 我在心中暗暗祈祷,你们就冲撞吧,但是可千万不要把我弄成偏瘫什么的。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一声短促的嘶叫声响起,接着就有一道绿光从眼前掠过,是波波! 它从窗口那边跳了进来,落在了桌子上。 这小东西夜里出去干什么了? 难道是找食物去了? 蜥蜴大多数不都是在白天行动吗? 这小东西难道跟壁虎是一个习性?晚上出手? 但它刚才发出那一声短促的嘶叫是什么意思? 这是它一贯在警告、发怒时才发出的危险信号! 它看见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我把目光瞟向窗口,刹那间毛骨悚然! 我已经不用再瞎胡乱猜了,因为,危险的事情,就在眼前! 夜里的月光很明亮,打在窗台上,我这边看得清清楚! 一张脸就趴在那里! 人脸! 没有头发,半边烧的焦黑,半边尽是骨头,大部分已碳化,些许森白。 只有一双眼,黑漆漆的两颗眼珠子,还在幽幽闪烁,死死地盯着我看! 这不是活人! 绝不是活人! 我感觉浑身上下更麻了,头皮似乎要裂开,头发已经全部竖了起来! “嘿嘿……” 他笑了。 那张人脸笑了起来。 “我来找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在害怕吗?” 他喑哑着声音说,喉咙里像含了一块炭。 那声音像一阵风,飘飘忽忽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成哥和池农都不会听见的,只有我才能听见。 这祟物,就是奔着我来的。 他是个烧死鬼! 他的眼睛,看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熟悉,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只是,我却想不起来,我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他又是谁。 波波这小东西,出去了一趟,怎么带回来了个烧死鬼! “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吗,大师傅?” 他“嘿嘿”笑了起来:“我是郑景岳啊,你说我会死,我就真的死了啊,我来找你,我就来找你了。” 郑景岳! 我的心,猛然揪了起来! 完全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 是他! 他居然也死了! 烧死了! 他是怎么烧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郑蓉蓉为什么没有给我来电话? “大师傅,你为什么要咒我死?为什么赚了我们的钱,还要我死?” 我没有,我拼命想要摇头,却哪里能摇的动。 我在心里大声叫道:“我没有要你死,我还告诉郑蓉蓉,让她好好劝劝你,不要出去乱来,说不定还可以躲过一劫!谁能料到你这么快就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能来找我!” “我就是要找你,找你!嗬嗬……” 他开始往屋子里爬,他的身子很大,窗户露出的缝隙很小,但是他却慢慢地爬了进来。 似乎是刮起了一阵阴风,从窗口吹进了屋子里,然后郑景岳便站在了屋子里,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锁定在我的身上。 我快要吓死过去了。 我并不胆小,只是小时候,刘伟给我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深刻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五行鬼众,其余诸鬼,我都不畏惧,只有这烧死鬼,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二哥,等等我。” 一道喑哑的声音响起,我的心再次揪动,只见月光之下,窗口处,赫然又多出了一张人脸! 苍白的脸,奇白的脸,像是淹死后泡大了的脸,又像是吹胀了的猪尿泡,更像是蒸熟了的白切鸡rou。 甚至有一股奇异的rou香味飘进了屋里,钻进了我的鼻孔中。 我想要呕吐,害怕的想要呕吐,又恶心的想要呕吐。 这是郑景麓的脸! 他也来了! 我想起来那天夜里在郑家看到的那一幕被蒸熟了的郑景麓,尸体就躺在地上。 我也想起来了那天夜里,无意中回头,瞥见郑景麓的脸,和郑景岳的脸。 原来那次,我真的不是错觉! 郑景麓从死了以后就一直跟着我了! 肯定也是他,带着郑景岳来了。 “三弟,快进来。”郑景岳在屋子里呼唤着。 郑景麓也从窗口处钻了进来,一阵风起风落,他和郑景岳并排着站在了我的面前。 “二哥,就是他,他说咱们会死,咱们就真的死了。” “对,是他,害死了咱们!” 不是我,我在心中喊道:“我是在帮你们查找凶手!你们告诉我,是谁杀的你们?” “嘿嘿……”郑景岳笑了起来,碳化的脸,露着些许森森白骨,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三弟,他动不了了,他好像不能动了,咱们要他的命吧……” 郑景麓道:“对,要他的命,赔咱们的命,咱们也把他烧死。” 郑景岳道:“那里有个打火机。” “咔吧”一声响。 床头旁边,床头柜子的抽屉突然一下子开了。 郑景麓伸出手,抽屉里的一枚打火机“嗖”的飞到了郑景麓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