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以恶报恶】第75章 岂以胜负看输赢
时间,是理性的,不管是发生了惊天动地还是鸡毛蒜会以分、以秒、以小时来计算着过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会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管你是不是哀叹“逝者如斯夫”!时间,它都以自己的轨迹在流逝着! 可有时候,时间也是感性的,会让人觉得很慢很慢!当时间成了一种煎熬,就像杨伟现在身处的境地,时间,一生中最慢的几个小时就莫过于此! 只知道很慢很慢,却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 依然被吊在石室里、依然是马灯昏黄的灯光,已经添了两次灯油! 因为石室很矮,棍子和皮鞭出手只能是斜刺里出来,胳膊、两肋、腿两侧,已经没有完好的肌肤,肿起的一道道的rou愣破皮、流血、皮下的感觉已经麻木。额前、脸颊也挨了几鞭几棍,不细看,已经辨认不出原来的面目。被捆着的脚踝下面,滴落了厚厚的一层粘稠的,是血! 即便是金刚再生、罗汉转世,也抵挡不住普通人造下的罪孽! 即便是满天神佛,也不愿意睁开眼看看人在人身上造下的罪孽! 即便是铁打筋骨、钢浇皮rou,在这里也将埋没、腐朽成一堆渣滓! 偶而不经意抬眼,顶棚支柱上,自己把体重全部负加在上面晃荡、喊叫,依然仅仅是松动了一点点,即便是脱落了,手脚被捆着,被插花似地捆着,依然是没有把握对付面前的两个人! 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绝望了还是在等待着机会!也不知道是疲惫了还是消沉了还是准备就死了,杨伟软软的吊着,头垂着,甚至连两个求证的再次进来的时候,也懒得抬眼再看一眼! “路哥!” 干瘦地那位。被叫做地狗地。看着来人有点无奈地说道:“这小子纯粹就是一无赖。一打就说。还他妈赌咒发誓说地是真话。谁知道说了半天没一句真话。我们……” 话顿住了。好像是公鸭嗓子地制止了说话。看着萎靡不振地被吊打地人。眼珠还会转动。嘴角笑笑说了句:“兄弟。何苦呢!迟早你都熬不过去!” 确实是何苦呢。也许在这人看来杨伟有点不可理喻。四个多小时地刑讯。说出了七个地方。先是柳菲地。假话;跟着说在张成手里。不用说。是假话;跟着又胡扯在上官日成手里。不用说。连这些人都知道是假话;最后打急了。杨伟一口咬定在自己另一个姘妇手里。姘妇地名字叫赵安欣。住在长阳路十八号! 这个更不用说。招来了更狠地毒打!四个人都加入了毒打地行列。 打人地。打了很久才发现。被打地一直是调戏着他们。把他们哄得来回转! “我已经熬不过去了!”杨伟有气无力地说道,低垂着的头抬也未抬,喃喃地说:“我花一千万,完成一个心愿,你们要帮我达成了,我告诉你们!反正老子今儿是埋这儿了,索性让换你们个痛快。” “好,你说吧!”公鸭嗓子说道。 “让我见见你们大哥!让我见见是谁埋了我,见完了,管老子吃喝一顿,痛痛快快上路!”杨伟道。 公鸭嗓子和高个粗嗓子的,还有两个刑讯的,似乎相互观望了一眼,有点诧异。高个子的问了句:“见了又能怎么样,就你现在,把你放下也是死。” “我当然想见见,我兄弟一群,现在加上我,都他妈当得是糊涂鬼,我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不是长得青面獠牙,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想我杨伟,也是恶棍一条,栽到谁手里了,总得让我明明白白去死吧!如果这事都办不到,那你们休想得到一百公斤毒品的下落,哈哈……你们见识了,老子天生皮粗rou厚,这算个吊,有本事直接捅一刀、给一枪,从现在开始,老子要再哼一声,是你养地……咳咳………” 杨伟艰难地说着,很决绝,说得咳了起来,吐了一口血唾沫。 这次也许是真话,因为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悲愤,像在回忆!像在浮现着王大炮、求君明!像在回忆着镣铐一身的卜离,回忆着伍利民,回忆着已经懵然无知的小伍元! “妈的,耍无赖耍完了,又横起来了!” 疤痢头的,骂着狠狠地一棍,敲在杨伟裸露的腿上,膨地一声闷响,用力过大,儿臂粗的锨把,折成两截! 被打地,痉挛着,全身痉挛着,头软软地垂下了,这一下,够狠。 粗嗓门和公鸭嗓的,两个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了,揪着疤痢头劈里叭拉揍了一顿,打得这人直求饶,两个人边打边骂:“谁让你打了,啊!?……吊着的值一千万,你他妈值多少钱,他要是死了,老子先把你埋了……去你妈的……快给他打一针……” 一针吗啡过后不久,公鸭嗓子的,拨拨眼皮,看样多少知道点医理,应该一时半会死不了,这才稍稍放心下来了! “嗨嗨……兄弟,醒醒……行!这次你地要求不过份!你不见他也不成了,他还想来见你呢!你等着!” 两个人说了句,一前一后出去了。 杨伟斜着眼看着两个施刑的,嘴角翘翘,苦笑着说道:“兄弟,你们作了一辈子恶,这次做点好事怎么样,行行好,给个痛快,直接弄死我得了,我埋地下也念你们个好。” “啊呸……想得美!” 刚刚被同伙揍了一顿,尚自气咻咻地人吐了一口!刚cao家伙想来两下,不过一想,又讪讪放下了,这一千万,打不得了! “哈哈哈哈哈…………” 杨伟放声大笑起来,大笑之后地笑声里,却是悲愤不已,像在哭,像在狂怒之后的无助,在绝望之后地悲愤……声音,听得人毛骨怵然,两个行刑的,互相观望了一眼,实在看不过眼,干脆守到了石室外地口子上! 人快死的时候,都会发疯!疯得厉害的,没准会成了厉鬼……现在这个人就像! …………………………………… …………………………………… 漫漫地寻人队伍,夜里接 时候,靠近了阳明县的九女山! 一路上,秦三河成了大哥,每遇到了叉路口,他会下车四处看看,拔开浮雪层看看已经冻住的车印,然后很肯定地说一句:这边、那边! 言语,很坚决,不容置!这时候,没有觉得这个傻大个呆滞,也没有置他的判断! 事实上,四个多小时地行程不过是重复着先前外勤已经走过的路,路到了这里就走不下去了,厢货车的车印在这里消失了,很明显是转回去了………九女山上,九曲回肠地小路七八条、向南、向北、向西可以通到长平、可以通过泽州。 秦三河这里足足耽搁了二十几分钟,爬在雪地上,和狼犬一般爬在雪地上,仔细地打着电筒拨开雪层看轮胎的印迹!十二条狼犬,像守护着头领一般前后左右围着一群! 隔了很久才见得这个大汉返了回来,周毓惠、金刚、贼六和孙大雷两名特警,都焦急地看着秦三河。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在夜里,看得像狼犬一般,炯炯有神! 每个人都在期待着他带来惊喜! “那边!” 秦三河很肯定地指着北方,正北的方向,方向顶上就是明亮的北斗七星。 “你怎么知道?”金刚怀了,向北只有一条路,土路,翻过山就是长平境内。 “我就是知道……他们告诉我的!” 秦三河,指着围在自己身边的狼犬们,个个像部下一般簇拥着狗王! 秦三河说不出自己的理由,但余下的人同样找不出反驳他地理由。 孙大雷,这个大个和秦三河比起来还差了一小截,跑步着奔到车前,通讯器里汇报着这里的情况,几个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通讯器里思遥的声音:方向正确! 一听这话,都来劲了,哗拉拉直上车,只有秦三河还傻站着。周惠一怔回头问了句:“三河,怎么了!” “车过不了山!”秦三河嗡声嗡气,半天才撂了这么一句丧气话。 “啊!”众人一听,有点诧异。 “这是很多年前的旧路,除了柴油金蛙三轮车,越野车勉强能过去!如果早来几个小时能过去,不过现在过不去了,坡陡路滑雪厚,下层的雪已经冻住了,开着车谁也别想过。除非是不想活了。” 秦三河嗡声嗡气,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那这………” 金刚贼六孙大雷几个人,互相看看,一时无计可施了! 不管是科技还是人,在大自然的天威面前,都是这样无计可施! “三河,你一定有办法!”周毓惠站到了秦三河的面前,像一个娇小的美人站在泰山面前,连说句话也得仰视。 “有!” “什么办法。” “跑着去!” 秦三河一脸正色,说得众人一脸苦色! 秦三河浑然不觉,指着山上说:“我前面跑,你们顺着我脚印追,山上没有人迹,应该很好找。我不能带着你们走,你们太慢了!” “好!就这么办!”周毓惠倒先发话了。孙大雷又忙着回头汇报。 刚刚下车地景瑞霞抬头一看苍茫的大雪覆盖的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周惠一脸决然之色,心里的讶然,这是个不知道厉害轻重的女人,为了那个男人,怕是连命也敢搭上。 “三河………”周毓惠看着秦三河毫无征兆,说跑就跑,焦急地喊了句:“一定要把你大哥找到,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只剩下这唯一地一个希望了,周毓惠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两眼凄楚,紧紧地握着秦三河的胳膊。这个愣人,面对着周毓惠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嗫喃地说了句:“他……大哥不用救,我去接他回来。他是菩萨,他不会死!” 孙大雷跑上来,给秦三河身上带着追踪器,塞给他一瓶水。秦三河摇摇头,又扔了回去! “呜吁………” 秦三河呼哨一声,顿时恢复了悍勇了态势,一人十二犬,像魅影一般沿着山路狂奔起来!雪地里,这个人才是王者…… 后面地队伍,开头尚自能看到影子,没过多久,音影俱无,只能顺着秦三河的脚印缓缓往前走! 跑得气喘吁吁地孙大雷,深一脚浅一脚,心里实在无法相信,秦三河这两条腿,怎么着和狗一起跑的! 时间,也在缓缓地流逝,只觉得这里地时间太快、太快;路太长、太长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脚印还是一直在向前延伸…… ……………………………………………… ……………………………………………… “嗨嗨……醒醒………” 软软侧着头的杨伟,被人用棍子拔拉了半天都勉强睁开眼,睁开眼地时候面前赫然成了五个人。 “果然是你!” 杨伟笑着,很释然地笑着,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 居中而立的,正是赵宏伟,仍然是很冷静地笑着说道:“你说出我家的地址来了,我知道你已经猜出来了,所以,不管你见不见我,我都会来见你的!知道为什么吗杨大侠!因为你现在样子很帅!很值得我来拜访一下。” “呵呵……你也会有这一天地,进坟入土见阎王,谁也躲不过去。”杨伟释然地笑着,仿佛并不是被缚着。 “很好,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我还一直担心你熬不住自暴自弃。” “赵宏伟!我知道王大炮是你设计杀地,能告诉我是谁动的手吗?” “呵呵……就在你的眼前,是你有眼无珠了。就是他……”赵宏伟笑着,指指公鸭嗓子的。公鸭嗓子的也不闪不避,接着说了句:“知道又怎么样?老子杀得人多得去了,王大炮打残了我们两兄弟,赔他一条命,够本了。别说王大炮,警察老子照杀不误!” “我知道你是谁了!古路明!”杨伟长舒了一口气。果然是蛇鼠一窝。 “没错,是我!……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沾过一条两条人命 你不要太想不开了啊,就你这条硬汉,比刘宝刚那软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到这儿,埋你的时候,一定给你找块向阳的地方。” 古路明很拽地瞪着杨伟,这个已经没有威胁地人,不过这个人,实在够硬气!男人对男人的硬气,都值得尊敬! “哈哈……先谢过了啊!”杨伟仿佛很高兴地有一个埋骨的坟地。 “杨伟,我有点低估你了啊!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能告诉我吗?这些问题让我很奇怪。”赵宏伟温文尔雅地说着,依然像以前见到一个样子。 “问吧!” “王大炮手里的货,在你手里?” 杨伟心里暗暗吃惊了一下,仿佛有点难为地说了句:“不在!” “那在什么地方。” “交给警察了!”杨伟沉沉稳稳地说了句。 “啊!?……我cao……”古路明身边那个大个子,火冒三丈,抬腿就蹬了杨伟一脚。 杨伟像机械人一般,身体仿佛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晃悠着,直压得顶棚吱吱哑哑响。 “不要动粗,他说的是实话。”赵宏伟制止了那人的动作,侧头看看惨样兮兮的杨伟,饶有兴致地问:“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货都在你手里,为什么不全交了?我一直怀你和警察有勾结,所以绑你地时候才出此下策!追踪这一行我不太通,所以我不敢冒险,只能把你赤条条地抓来!不过话说回来了,其实在这个地方,你就有追踪也没有用。” “当然有勾结,没有警察给你包着,贩什么毒呀?我交了一部分,把王大炮的交了,是想更安全地把伍利民手里的货卖出去!警察还给了老子一万块钱奖金!……总不会有人怀我前脚上交、后脚再出去贩卖吧!我不但交了毒品,而且还把王大炮的武器都交了,老子总得先洗白点再干黑事吧。你们不也一样?”杨伟说道,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呵呵……这个理由很让人信服哦!”赵宏伟扶扶眼镜,莫名其妙地笑了,仿佛在笑着一个不可一世的枭雄倒在自己脚下。 笑着问道:“我信得过你,不过我饶不了你,虽然东西不是你黑地,可你放到市面上,毕竟给我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而且,居然还闯进我地家里恐吓威胁我,放着你这么一个敌人,你让我怎么睡得生。” “呵呵……好啊,利索点,看在老子替你灭了朱前锦一伙、看在老子替你收拾了赵三刀、古建军一帮子,给个痛快!”杨伟几乎是闭着眼睛说的,说着头一歪,好像是说话过多、用脑过度,昏迷了。 “打吗啡,浇醒!”赵宏伟斩钉截铁地说了句。后面立马有人补上干这些活,注射完了,一个抿了口酒“扑”地喷在杨伟脸上,醒了!醒了还听着赵宏伟兀自在埋怨,好像在训斥动手地俩个人,你们对谁下手怎么也这么黑,这能支持过明天吗?出了事谁负责? 教训得振振有词,杨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扯着笑笑。就听赵宏伟缓缓说道:“对不起,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原本以为你和赵三刀是一类人,可没想到你诡计多端,远远超乎我的想像,在一条路上能玩出这么花样,处理内鬼能让对手把命搭上;在凤城大街小巷飚车袭警居然能把火全部引到黑枪手身上;我真怀我遇到了职业犯罪高手。而且更超乎我想像地是,居然经济手腕也用上了,十万吨煤,这最后一根稻草可压弯了我老板的腰啊。” 赵宏伟侃侃而谈,不无欣赏!道歉很诚恳,不过肯定是惺惺作态。 “朱前锦是你地老板?呵呵……不会吧。”杨伟道。 “噢,前老板,现在呢,我是自己给自己当老板,呵呵……这不更好吗?”赵宏伟笑着。 杨伟无言地摇摇头,不屑一顾:“哼,这个毒品市场,根本不是控制在你手里的,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你离老板还差一截!” “是吗!?你怎么判断我不是老板?”赵宏伟不无惊讶。 “如果今天你没有来,我八成相信你是;可你出现了,那你就八成不是了,你见过唱戏的里头,哪个导演会跑到前台招谣?你充其量就是一个角而已。我和你较什么真,切!”杨伟不屑地说道。 “聪明!一语中地!”赵宏伟怵然动容,被这个简单的比喻说服了。手指点点,看样是会心地赞扬。不无敬服的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聪明,我不多废话了,你也知道我对剩下的货志在必得,不管拿到手里、还是毁了,肯定不能再落到市面上,更不能落到警察手里,那现在告诉我,货在哪里!不要让我再白跑了,否则的话,我会做很多我不情愿做的事,对于你这种草莽汉子,我宁愿让你痛痛快快了断。” “哈哈哈……”杨伟笑着,仿佛一切已经释然一般笑着说道:“好……我可以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在哪?” 杨伟依然像以往说话一样,一个包袱接着一个包袱吊人胃口! “我cao……”古路明身边的人,伸后就要动手,被赵宏伟拦下了。 “一点涵养都没有,跟你们大哥学学。土匪!”杨伟借机损了一句,瞪着赵宏伟说道,俩人仿佛有所默契,杨伟缓缓地说道:“在我的手下手里,每隔两个小时会更换一个住处,就在凤城,我被抓了多长时间我也知道,但肯定超过两个小时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地确切位置,只能靠一个特殊的方式联系。” “很合理,很专业……继续。”赵宏伟蓦地喜上眉梢。 贩毒者的隐密,心理接受能力不同常人,越是诡异的事、越是诡异的方法,越能让人相信。要是说大摇大摆放在那里,偏偏还没有人相信。 “短波通信,频率为77点28,黑猫呼叫代号白猫!随便找个步话装置,只要在凤城市区就可以联系到他们。”杨伟短促地说道,一点结巴都没有打。 “这……这么简单?”赵宏伟诧异道。 虽然合理,好像有点简单。不过一想相 份更大了些,最简单的办法,往往是最安全的办法。 “还有一个通讯密码,必须告诉对方。我用这个密码,换几样东西。”杨伟道,在卖关子。 “请讲。” “把老子喂饱喝足,换上件干净衣服上路,老子这辈子,活着没个人样,总不成死了也没个鬼样吧?”杨伟道,很愤然,很让人唏嘘! “成交!”赵宏伟很利索地答应了。 “对方会要求报出通讯密码,asww!就是这三个字母!报出了通讯密码,你可以随意指挥他们送到任何地方!”杨伟撂出最后地底牌了。 最后的底牌,让赵宏伟诧异了良久,似乎在考虑这话里的真假! 瞪着,很仔细地看着杨伟的惨相,颇有英雄末路、惺惺相惜,不过还存着对此人地最后一丝怀!莫非,人性都是如此,最后地奢求不过是吃饱喝足,穿得整整齐齐上路? 杨伟很坦然!血糊着一只眼,已经结痂了,目光很决然,没有一点闪烁! 相信,让赵宏伟!慢慢地压住了怀! “这会不会又是你一个圈套吧?”赵宏伟有点狐地说道。 “当然是!呵呵……”杨伟不屑地说道:“我坑人,从来就是挖着坑让人看着跳,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手下有土匪,我手下照样有悍匪,他们只认我一个人,见不到我就是火拼,我他妈一个人上路多孤单,拉上几个手下、拉你几个仇人,要是能把你也拉上更好,哈哈………奈何桥上有个伴,像你这种小白脸,老子先cao你个半死再说,哈哈……” 声音,由冷静转为疯狂,有点歇斯底里;由疯狂转化悲愤,有点让人毛骨怵然。 仿佛落水的人,再做最后地拼命挣扎!仿佛知道就死,其鸣也哀也悲! 更仿佛是末路地枭雄,在做最后地垂死反抗! 这个理由打消了赵宏伟的最后顾虑,赵宏伟站了片刻,掉头要走。正狂笑着地杨伟喊着:“赵宏伟,还没给老子东西呢?反悔是不是?想当小人是不是?” 这话倒把赵宏伟叫回来了,看着杨伟,不怒而喜,笑着说道:“我拿到东西以后,会满足你的要求的,这不算爽约吧!而且我觉得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错!不需要加餐了………在我得到货以前,你们状态不会有所改变,我不会给你任何反击的机会,你的手足直到死都不会有人放开,现在我们打人的办法虽然简单。可我要告诉你的是,越是简单地刑讯对人体的伤害越大,你的於血和皮下组织的损伤,会造成积水、血红细胞的迅速减少,再往下就是你身体各个器官功能的衰竭,即便现在放了你,你也走不回去。” 赵宏伟,仿佛得胜者一般的高傲地看着杨伟,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又是回头,仿佛还于心不忍似地说了句:“杨伟,我很敬佩你,可惜我们是对手……放心,虐杀虽然残忍,但到死地时候,你所有的器官都衰竭了,其实很安静,一点痛感都没有!人赤条条地来,即便是赤条条地走又能如何!你还是没有想开。” “呸,小人!”杨伟评价了句。 “呵……你输了,连命也输了,你连当小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赵宏伟,毫不生气地转头走了。 四个人,都跟着赵宏伟出去了,只留下杨伟一个人,又陷入到了黑暗中!杨伟仿佛认命了一般,侧垂着头,赵宏伟的话,没有引起一点反应。 马灯,应急灯,晃在坑道里,从小巷转进了大巷,可以直着身子行走了。古路明有点不放心地说道:“老大,这小子的话能信吗?” “应该没假,这是他最后地挣扎,他巴不得让我们和他的手下火拼,反正他没有什么指望了,还不如拉上几垫背地!在这种心理状态下,他不会说假话的。他现在巴不得速死!”赵宏伟很肯定地说道。回头安排着:“地狗、疤头,你们俩个别上来了,看住他!” “大哥,这还用看。差不多快没气了。”叫地狗地说了句。 “咂,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是让你看着,别让他死了。不行了就注射吗啡,万一出了差池,还得回来找他,这是最后一个活口了,一千万能不能拿回来,就靠他了。”赵宏伟说着,两个人应了声往回走了。 剩下了三个人,继续走了几分钟才到了地面上!两个人送着赵宏伟上了一辆老式的篷式吉普车!赵宏伟安排着古路明俩人什么事。俩个人点着头,返回了地下,车缓缓地开出了这个地方! 雪色下,清冷地月光照着这个静谧的地方,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山凹,刚刚吉普车出来的地方,是一个布着围墙的大院,院门上书写着“绣林山采石厂”! 吉普车行驶了三十分钟,上了国道!向着凤城的方向开来! 秦三河,依然带着狼犬兄弟在雪地上狂奔! 孙大雷一队,根本跟不上秦三河的速度!远远地落下了十几里地! 警察,依然像没头苍蝇一般地在阳明、泽州寻找嫌车辆! 灯火通明的缉毒支队,依然是忙忙碌碌的身影,前方的消息依然是茫无头绪!已经锁定了几个嫌人,思遥正在斟酌着,要不要动手、敢不敢抓人!当警察这么多年,第一次实难决断!凤城已经锁定的托家目标,像屏幕上的光点,正衰竭着,一个一个消失着……直到现在为止,缉毒支队,依然是毫无动作! 地狗和疤痢头两个看守回到地下的石室,看着已经昏迷的人,弄了瓶酒抿着。 上弦月变成了下弦月,依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黑窑已经废弃了很多年,只有两种人来过,采石的、伐木的!没有人知道这里是罪恶的源地! 这个漫漫的长夜,不知道是罪恶的结束还是一个新的开始! 时间,依然沿着它的轨迹,一秒、一分在流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