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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眼下,为何而伤?” 御倾枫再次摇头,“她和师姐不一样。” 祁摇被他气笑了,“花落蘅,是给你下了蛊吗?还是勾了你的魂?” “这话,你曾经也问过我。”当日他被清荷所伤,祁摇前来见他,也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是啊,花落蘅勾了他的魂儿。 祁摇长长叹了口气,“我当初就是害怕,害怕你会步我的后尘。” 害怕会步他的后尘,可还是步了。 御倾枫定了定心,攸地开口:“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祁摇点头,听着他问下去。 “师姐很早就知晓你的身份,她和钰鄞相熟,对魔界也很熟知。那你们当年,到底因何故分开?擎烨他做了什么,引得师姐误会你?” 祁摇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出来。 他侧过头,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敷衍道:“分开了便分开了,纠结是什么原因,有什么意思。” “你不愿告诉我爹娘的事,我能理解。可这也不能说么?” “我告诉你了,你岂不是要更伤怀了?” 祁摇不等他反应,接着说:“没错,她的确是一早便知晓我的身份。” “当年的花沚跟我说,她不在意,她不关心,她爱的只是我这个人,无关我的身份。” 御倾枫面上一僵。这个回答,是令他完全出乎意料的。 祁摇轻屑地笑了声,“这些话,很耳熟吗?是不是花落蘅也同你说过?” 御倾枫一噎,哑口无言。 “可是那又怎么样?” “擎烨冒充我屠杀了东荒云城三百余人,害死了丹xue山的七位仙神。花沚来找我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和我说,就拿着当年我赠她的那把剑,生生刺进了我的心口。” “她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御倾枫神色怔住,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怨不得祁摇一直同他说,花落蘅和花沚是一样的。他当年,一定是被花沚伤透了吧。所以不愿再相信那些所谓的情爱。 而花沚......分明已经知晓了擎烨的事,对祁摇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祁摇骂的对,活了七千多年,一点没活明白。 萧棋也说的真对,真是一个疯子。 “我明日请舅舅过来看你。”静默了许久后,祁摇拍了拍他的肩。 御倾枫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觉得自己此刻要是和失恋人员花四公子碰个面,没准儿能一起喝一杯,可以有点共同话题。 玉繁来见他能说什么? 玉繁跟他说当初选择了对不起花若萤,可现在花若萤还是愿意陪在他身边,两人在章莪山平平静静的。 真是人比人,会气死人。 御倾枫盯着就要离开的祁摇,起身喊道:“等一下。” 他犹豫了下,那句话还是问了出口——“南风,是不是你杀的?” 祁摇凝住目光,面色明显比方才要沉了些。他未答话,只是反问:“我为何要杀南风?” “你要杀谁,我怎么会知道?” 祁摇再一次被他气笑了。 御倾枫觉得莫名,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祁摇靠近了他几步,伸手变幻出一把匕首,拔开后塞到御倾枫手里,“你若真觉得是我杀了南风,大可以替他还我一刀。” ?有病吗? “......你真是个疯子!”御倾枫扔开匕首,转身过去不想再看到他。 祁摇捡起匕首,还擦了擦上面沾染上的灰土,没有再言话。 他回到前殿,瞧见钰鄞有几分不悦地静在门外,也没有同他说话。 祁摇心里明白过来,迈步进去,一眼就见着了站在一侧的樱弦。从边上侍女的手里接过了杯盏,示意殿中的其他人先下去。 他抿了口酒,移步到了里侧墙角,微微仰头盯上了墙面上的那几幅水墨画。 樱弦见他神色并无异常,方才心里压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些,缓步走到了他身侧。 祁摇盯着画,没有看她,也没多话。 “恭贺君上,事情已经如我们所......”樱弦说到一半,顿住了口,察觉到祁摇面色不对。 “君上?” 祁摇眉头蹙了蹙,侧过眸打量着她,攸地问:“你和乐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交涉的?” 樱弦面上难掩慌色,心虚了起来。她摇了摇头,否认:“不,不曾。” “我若是要杀你,即使是萧晚在这里,也保不住你。”他晃了晃手里的酒,面上多了几分嫌恶,语气中也隐隐带上了怒意,“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只有乐清会用。” 樱弦听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慌了,忙跪地,“君上息怒。” 祁摇撺紧酒杯,压下了怒火,“你知不知道,我方才见倾枫白头的模样,只恨不得一剑砍了你!” “樱弦并非有意惹殿下难过,只是君上应当很清楚,花家神女的手段。殿下对花落蘅用情太深,故而才会被她所伤。”她抬眸,望向祁摇,试探性地说,“君上当年,不也是这般被花沚——” “住口!” “我和花沚的之间的事情,可轮不到你这个贱婢多话!” “樱弦知晓。君上,不若,让樱弦去和殿下说一说,等他清楚了花落蘅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会想明白,也会清楚君上对他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