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然而黎昕的弱鸡属性显然超出阿木的预期，长达两个半月的营养剂使用，让他的胃部已经无法适应食物。才吃了一个苹果，就开始胃疼并且大吐特吐，偏偏他因为久不进食而分泌胆汁特别少，吐到后来只剩下无止境的干呕，痛苦到不行。 硅基人一百年不吃食物都不会出现黎昕这种情况，根本没有治疗用的药物，黎昕只能硬挺过去。他捂着肚子一脸狼狈地被阿木抱在怀中，不时干呕几下，十分可怜。 阿木心里难过极了，他在自责，为什么不早点想到这一点，一个月之前就买食物，黎昕肯定不会变成这样！而且自己这些日子也没有逼他多喝水刺激胃肠道，黎昕练习累就直接一针营养剂，觉得不渴了就继续练习，真是滴水未进。 因为两个人的失误，让黎昕糟了这种罪，折腾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还在干呕。阿木小心翼翼地将他横抱在怀里，安慰地吻了吻黎昕的额头，背起他的琵琶，抱着人走出车场。 必须要找医生！ 第13章 街头卖唱（十三） 在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世界，很多对于现代人而言是绝症的病，未来人随便到自动贩售机上就能买到，廉价又便利。而同样的，就像天花在现代社会基本绝种了一样，许多碳基生物才会患上的疾病也消失了。像胃肠道这个部位，也只有宇宙病毒感染才有可能生病，久不进食胃肠道虚弱神马的，根本不存在这种病，自动贩售机上根本买不到治疗的药物，只能找医生想办法。 埃米尔星球的人基本都是十六岁被流放到这里的，没有接受过太高等的教育，医学也不怎么发达。不过这地方人命不值钱，就算没有医生大家也无所谓，活一天是一天。 医生不是没有，不过那是稀有职业，一是为埃米尔星球高层人物服务的，二是黑市医生。 高层人物就不用说了，好不容易熬到高位又没精神异变，自然是惜命得很，会想尽办法将星球上所有医生都抓来服务自己。而黑市大都是有办法来往于正常星球和流放星球的人，自然风险极高，必定会有医生。 汤姆是个黑市小贩，负责将从其他星球偷渡来的营养食物卖给埃米尔星球的人。自从五年前他遇上那场事故，濒临死亡，被个人终端判定死亡终端自毁后，他就成了埃米尔星球上的黑户，原本雇佣他的工厂也不要他了。死里逃生的汤姆没想到活下来居然比死去更艰难，当了几个月流浪汉，最后连营养剂都买不起的时候，他大着胆子去偷黑市走私来的营养食物，想着临死之前饱餐一顿。可惜没吃两口就被人抓了回来，本来他应该被这些人打死的，可是当他们发现他没有个人终端时，就留下了他。 “个人终端自出生起就以生物芯片的形式植入心脏中，只有心脏停止跳动，个人终端才会彻底失去功用。没有个人终端的人，都是能够战胜死亡的人。”收留他的人这样说，“连死亡都能够战胜，为什么要畏惧活着？” 汤姆就这样留在了“born of fire”，是星元前（相当于公元前）的古文字，浴火重生的意思，内部成员全部都是没有个人终端的人，他们不畏惧死亡，他们更要勇敢地活着，在埃米尔星球这样的地方好好活下去。这些年，汤姆虽然一直在做着打杂的工作，但是他觉得生活很充实。他们是被亲人、国家遗弃的人，就算做些什么帝国不允许的事情，也是可以的吧。 卖光今天的营养食物后，汤姆将空间箱收好，像个散步的人一样悠闲回家。他们没有店铺，店铺只会让他们被那些谄媚帝国的高官抓到，空间箱才是最保险的。 才走两步，汤姆就感觉到一阵风吹过，自己被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只脚踩在他胸口上，沙哑难听到极致声音进入他的耳朵：“医、生。” 医生？他只是个卖走私货的小贩啊！ 艰难地抬眼看去，只见白天从他这里买营养食物的顾客怀中抱着一个少年，正踩着自己。他无法记住所有顾客的长相，但是这个只看一眼就永远都忘不掉。那将全身都裹住的样子，任谁都会印象深刻。 这人声音不止难听，说话好像也很困难，只说了医生两个字就一直踢他，折磨他。 被圈在怀里的黎昕只是胃疼不是晕倒，看见阿木这样整个人都裂掉了。就算这人知道医生在哪里，阿木这么说对方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吧？估计还以为是寻仇的呢。 “等等！”黎昕艰难地阻止阿木，对汤姆道，“不、不好意思，我的同伴有些急躁了。是这样的，我生病了，需要找医生，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 汤姆灰头土脸地挣扎了几下，这才勉强爬起来。阿木是什么人，用脑袋去撞超合金，超合金坏掉脑袋却完好无损的人啊！汤姆区区c级的小身板怎么经得起他摧残，咳嗽两声吐了口血，特别仗义地昂起脖子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fire是不会消亡的，只要有火种，我们就能延续下去！” 黎昕：“……” 尼玛谁tm让大义凛然去赴死了，劳纸胃要疼死了，想吃点吗丁啉不行吗？没有吗丁啉给片健胃消食片也可以啊，实在不行大山楂丸凑活凑活也行，你弄出这一副要杀你全家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黎昕的胃一阵痉挛性的疼痛，疼得他紧紧握住阿木的衣襟，嘴唇都发白了。阿木满目的心痛，将黎昕换个姿势抱着，一只手托着他的臀部，让他坐在自己的胳膊上，身体靠着自己，像单手抱孩子一样紧紧搂住黎昕，另外一只手把才爬起来的汤姆拎了起来。 一分钟后—— “我……咳咳……带……咳咳……你们……去……咳咳……”大义凛然的汤姆夹着双腿一扭一扭地前方带路，黎昕默默捂住眼睛。 踩蛋神马的，太掉节cao了。 “阿木你学坏了。”黎昕将头靠在阿木肩膀上，虚弱地说。 阿木只是揉揉黎昕的胃，一脸心疼的样子。 黎昕：“……” 真的不用一副他马上要死掉的样子，给个健胃消食片就行！你们恢复剂能一下子把那么重的外伤都恢复了，一个伤食的病，至于跟绝症似的绝望吗（╯‵□′）╯︵┻━┻汤姆扭着腰艰难地走路，阿木实在受不了他那护蛋的破速度，顺手将人拎起来，丢到旁边挺着的飞艇上，汤姆用哭出来的表情看了会阿木，轻轻说了地址，下一秒飞艇就飞了出去，再两分钟后到地方了！阿木将飞艇速度开到最大，真不愧是能够到大气层溜达一圈的飞艇，这也就是绕着星球飞，要是向上飞，现在一准儿出大气层了。 那是个酒吧，现在刚好是晚上，酒吧里已经堆满了客人，光脑合成的重金属音乐刺耳地叫嚣着，人们像蛇一般在舞池中扭动。越是堕落的地方，人们越需要放松，这样的酒吧正是人们放纵自己忘记一切的地方。 阴暗的光影中，男男男女女女非男非女们抱在一起，做着不知羞耻的事情。黎昕一眼瞄到个4p，顿时眼睛就直了，他看过视频，还没看过真人呢！一时间连胃都忘记疼，双目泛光地盯着那里，谁知下一面眼前一黑，阿木不悦地将人的眼睛挡住了。 黎昕：“……” 这狂乱震耳的音乐让阿木又有些心烦，习惯了黎昕那种宁静平和的音乐，再去听这种光脑合成的毫无感情在内的音乐，只觉得恶心。心情不好的他一脚将汤姆踢出去，越过人群砸进吧台里。阿木踢得极准，汤姆一下子砸中正在播放音乐的光脑，一道火光笼罩着汤姆，汤姆本人没被火烧伤，倒是那个光脑化成灰了。 酒吧一下子静下来，所有的人视线都落在抱着黎昕的阿木身上，只听这个全身缠满“木硒”的人一字一顿艰难地说：“医、生、在、哪、里？” 酒吧里的时间像被凝结住一般，众人全部凝固住，只有阿木的目光在感受到黎昕又一次抽痛而愈发冰冷。 晕乎乎的可怜汤姆半搭在吧台上，受地心引力作用，一点一点地滑下去。 “嘭”！汤姆落地。 这声音像是冲锋号一般，瞬间酒吧内不论男女都拿出一把能量枪或是别的什么武器，对准这两个不速之客。吧台里那个服务员更可怕，直接从吧台下面抽出一柄足有五六百近重的离子炮，架在吧台上，对准阿木。 黎昕被捂住眼睛，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但还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相当不对！ 手无寸铁的阿木目光依旧沉静，他甚至都没有放开黎昕，在所有人的武器一同向他攻击来的时候，身周泛起淡淡的红色，他轻轻抬腿，一个转瞬就抵达吧台处，速度竟是比能量枪的能量束还要快！ 几百道能量束在门口凝结，将大门连着半边墙壁给轰成渣渣。而他们的目标却早就到了吧台，一只手放在离子炮上。淡红色在接触到离子炮的瞬间，立刻化为耀眼的白金色，在白金色的包围下，还没发射炮弹的离子炮竟然在渐渐融化！ 不对不对不对！服务员贾丽尔拼命摇头，白金色火焰只有4000到5000度，怎么能够融化离子炮呢？离子炮起码要几万度高温才能融化，那时火焰颜色波谱变为紫外线，rou眼看不到……所以白金色只是掩饰，这个人的火系异能已经到达紫外线的程度了吗？！ 贾丽尔是个非常漂亮的妹子，别看她能单肩扛起离子炮，却还是个妹子。她哆嗦着想往吧台下躲，被阿木一把抓住，那泛着淡红色光芒的手在贾丽尔眼中看起来无比可怖。尽管只是最低温度的红，可是那极有可能隐含着数万度的紫外线，她会被一下子烧成灰的！ 可是她怎么躲得过阿木呢。那只手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灼热袭来，皮肤变红，不过还好，只是区区几百度，对方有留手。 “医生。”阿木艰难地说着，同时心疼地稳稳黎昕的发旋，黎昕已经“疼得”全身在发抖了。 被震惊得全身发抖的黎昕：“……” 因为要对付离子炮，阿木将挡住他眼睛的手移开，让他看见了这修罗场。天呢噜，大门都坏了，离子炮全烧成蒸气了，这是一对几百的碾压式摧残，他随便捡来的阿木怎么能这么厉害！双s基因如此炫酷，之前要不是系统帮他，他真的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不过，问题是…… 他真的只需要几片健胃消食片，要是没有药喝几天粥也就养回来了，至于这样吗？ 第14章 街头卖唱（十四） 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拿入侵者没办法，汤姆果断地晕过去，坚决不醒。他只不过是想把敌人引到大本营，借着人数的优势干掉他而已，谁知道大本营就这么沦陷了！ 贾丽尔早就在离子炮的蒸发下崩溃了，木然地领着阿木去找医生。至于其他客人，没有一个敢动的，离子炮都能一招毁掉，他们手里的能量枪就像星元前（类似公元前）人类使用的钢管一样脆弱。 黎昕努力在阿木怀里挣扎：“我、我真的没事，要是找不到医生，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阿木沉默着摇摇头，将黎昕的意见全部驳回，用力把人圈在怀中，一路公主抱着，说什么都不撒手。 跟着贾丽尔平静地坐上飞艇，完全不怕她耍诈。阿木很清楚，贾丽尔已经彻底屈服在他的武力下，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只不过一会儿医生为黎昕治疗的时候他需要守好门，否则酒吧里那些人通风报信就不妙了。 几分钟后，他们抵达医生的黑诊所，这是个赌场。埃米尔星球是不禁赌场的，压抑的情绪需要发泄，要是一直忍耐着，更加容易精神异变。不过赌场也是一把双刃剑，当人输到一定程度或者赢到一定程度时，都极有可能引起精神异变。所以埃米尔星球的赌场有个奇怪的规矩，每个人进赌场的时候都要佩戴一个手环。手环贴在脉搏处，当察觉到佩戴者心跳值到达一个临界值时，不管对方是否正在赌博中，都会自动注射麻醉剂，将人放倒。一觉睡醒后人就能冷静下来，不管输赢都能以平静的心态面对，这样一来，能够很大程度避免精神异变。 不管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在赌场发作，一旦发作麻醉剂就没有效力了，高度亢奋的神经紧靠着那么一点麻醉剂是无法麻痹的，想要克制躁狂中的人，需要的麻醉剂剂量足以让一个人永远无法醒来，等同于直接判死刑，所以很少有人会用那么大剂量的麻醉剂对付躁狂中的人。 除非像阿木的异变程度那么特殊，等闲人精神异变是很难引起群体感染的，起码要二十人以上同时躁狂的精神波才能感染别人。赌场在严密的保护措施下，会异变的只有一两个，基本不会引起群体躁动，只要打手们制服那个躁狂的人就可以了。 一般都是直接往死里揍，揍死了就丢出去，反正埃米尔星球是不管的；要是揍不死，就顺手丢到布莱克医生的黑诊所，运气好能少一两个器官活着走出去，运气不好就是被人装在不同的袋子里丢出去了。 有丰富的素材，布莱克医生绝对是埃米尔星球最顶级的医生，他的专业水平比那些被高层圈养起来的家伙们强太多，不过职业素养就基本没有了o（╯□╰）o黑诊所在赌场的地下，贾丽尔没敢领着阿木去赌场，她绝对就算赌场里所有保镖的本事加起来都比不上阿木，还是不要像汤姆一样多此一举了。带人进入黑诊所后，在外面值班的是布莱克的助手甲，助手甲看见贾丽尔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事，就被阿木一只手掐住脖子，冰冷的视线扫过他全身所有重点部位，命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我、去、找、医、生。” 这大概是阿木说过最长的语句了，黎昕能听得出，他的嗓子已经到了极限，再说下去，整个喉咙都会撕裂。他担心摸摸阿木的喉结，方才还冰冷的视线变得温和，阿木安抚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从额头到脸颊……黎昕脸红了，他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心思，阿木这边已经开始下手了，真不愧是硅基人，不管做什么速度都这样快！ 助手甲个可怜的，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阿木给彻底制服住，木呆呆地领着他们去了布莱克医生的诊疗室。诊疗室是高科技的密码锁，门的厚度能抵挡住三重反粒子能量炮的攻击，除了布莱克医生本人外没人有密码，助手甲也打不开门。他可怜兮兮地看了眼阿木，说自己没办法开门时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其实他可以使用呼叫器让医生从里面开门，可他要是这么做了的话，估计比被眼前这个人杀掉还可怕。 阿木上下打量了门一番，抬起手抵在门上，在几人震惊的视线中，白金色的火焰笼罩了整个门，三重反粒子能量炮都没办法炸开的门，居然在融化！ 经历过这一幕的贾丽尔脸更白了，这道门的材质，起码要十几万度高温才能烧毁，比她的离子炮结实多了！助手甲则直接晕过去了。 黎昕却是默默为自己擦把汗，遥想当年他居然还想借助系统的力量制服躁狂状态下的阿木……系统你教会了我音乐真是太好了qaq这道门在越发可怕的高温下，终于开始蒸发，灼热的气流让眼前的空间都好像变得扭曲起来，门后那个匆忙赶来的斯文男人好看的脸，也显得有些狰狞。 短短几分钟，整扇门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阿木收回手，淡红色的火焰包裹着他和黎昕，毫不在意地踏入。那可不是一道简单的门，而是有着十几万度高温的蒸气，贾丽尔离得远远的都觉得自己脸要烧着了，阿木居然毫不犹豫地进入，他和黎昕都毫发无伤。 这是要怎样的基因等级怎样的异能以及怎样残酷的训练才能最终形成这么可怕的力量？还有那一身的“木硒”，受了很严重的伤…… 斯文男人震惊的表情渐渐淡去，眼中染上一抹兴趣。他望着黎昕和阿木，开口问道：“你们这么闯入，有什么事情吗？先说好，我只是个医生，就算让我去暗杀埃米尔星球首脑之类的事情，我也只能帮着释放点宇宙病毒让大部分人都失去战力而已。” 黎昕：“……” 都这样了，还而已吗？还有医生你刚才到底脑补了什么才能得出这个结论啊！ 为了不让阿木再伤害自己的喉咙，黎昕趁着现在胃不算太抽痛，连忙说：“医生，我胃疼，能帮我开点药吗？” “？”布莱克脸有点裂，看向阿木。 沉默的男人点头，小心翼翼地摸摸黎昕的胃，眼中满是痛惜。 布莱克：“……” 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看这个？人干事？ 不过迫于阿木那过于逆天的实力，他还是让阿木将黎昕放在病床上。形势比人强，布莱克医生能活到现在，也是非常识时务的。 眼前这个少年痛成这个样子，被逼到闯黑社会来找医生，一定是自动贩售机的药物不管用，并且少年的病相当危急严重。布莱克医生先是抽取了黎昕的血液和髓液，将它们放到仪器中化验，等待化验结果时他按了按黎昕的胃，询问他是怎么个疼法，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就是……一个小时前吃了个苹果，你们‘born of fire’卖的，然后就吐得不行，胃疼得要死，想吐胃里却没有东西了。”黎昕如实回答。 布莱克拿着透视仪查看了黎昕的胃部，皱紧眉头：“胃部在痉挛，每一次痉挛都会造成剧烈的疼痛。透视仪只能看到胃部的蠕动情况，却看不到寄生体。走私来的食物偶尔会有密封不好的情况，那个苹果说不定在宇宙中感染了某种新型病毒。他的情况非常严重，如果血液和髓液中也查不出病毒，就只能用胃部切片化验了。” 黎昕：“……” 阿木的眼神异常痛苦，他握住黎昕的手，想要用力握却又怕伤到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那担忧的眼神，让黎昕差点崩溃。 说了他只是消化不良而已啊（╯‵□′）╯︵┻━┻为了抱住自己要被切片的胃，他忍着胃疼，用力抓住布莱克的衣袖说：“医生，我这就是消化不良，肯定不是什么病毒，病毒我早就死了！” 黎昕深刻地认识到，以自己这种弱鸡体质，要真感染的宇宙病毒，根本等不到阿米带他找医生，路上估计就没命了。 “消化不良？”由于星联语中没有这个词汇，黎昕是用中文说的，布莱克发音奇怪地重复一遍，“这是什么新型细菌的称呼吗？埃米尔星球的信息太落后了，帝国那边的新研究我总是晚三个月才能拿到手。” 黎昕：“……” 根本没法交流啊！ 好在这时血液和髓液的化验结束了，化验结果自动传输到布莱克的光脑的上，他打开一看，顿时眼睛都亮了！ “碳基！你居然是个返祖碳基！”布莱克满眼放光地望着黎昕，“天哪，基因等级f，这是何等的脆弱。这样脆弱的身体，很多药物超剂量都会致死，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黎昕：“……” 他也造自己活着不容易，来到埃米尔星球这些日子，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其中辛酸真是哭三天三夜都哭不完。 阿木也被震惊到了，碳基对于硅基人来说，是只存在于历史书中的生物。书中描述，他们居然是在母体内孕育子孙，刚出生的孩子脆弱得连80度热水能能把人烫死，身体极其脆弱，等级e的硅基人随便丢出一块石头都能把人打死的存在…… 硅基人看碳基人，隔着整整一个基因链，就跟现代人看山顶洞人是一个眼神。